第百二十章
昭陵修好,韓琦從陵下回來,太後派了使,j給韓琦一封信。
韓琦打開一看,全是記錄的趙曙所寫的輕慢歌詞和他在宮的一些過失。
韓琦當著使者把信燒了,然後跑去勸太後。
太後一見韓琦就嗚咽流涕:「老身都沒有容身之處了,相公要給我作主啊!」
韓琦勸解道:「這不是官家生病嗎?病好了自然就不會這樣了。兒子病了,當媽的能不容忍嗎?」
太後很不開心。
歐y修也勸:「太後事仁宗數十年,仁聖之德,著於天下。f人之x,鮮不妬忌。當年溫成皇後那么驕恣,太後你都能安然相處,什么都包容。怎么如今母子之間,反而不能忍了呢?」
太後見得不到支持,只好改口:「得諸君如此,不錯。」
歐y修說道:「太後放心,此事何獨臣等知之,外邊沒人知道。」
太後的態度才開始緩和。
歐y修又說道:「仁宗在位歲久,德澤在人,人所信f。所以他去世後,天下都聽從他的遺命,奉戴嗣君,沒人敢有不同意見。」
「如今太後深居房帷,外邊就我們j個措大而已。我們的所為,要不是因為仁宗遺意,天下誰肯聽從?!」
太後終於沉默了。
這邊勉強安頓好,韓琦又跑去見趙曙,趙曙開口就是:「太後待我無恩。」
就這一句,蘇油覺得趙曙再也洗不白了。
養父母把天下都j給了你,皇帝大行時那樣維護你,現在你說養母無恩?
韓琦心里估計又在日狗,自己立的皇帝,含著淚也要維護下去,只好勸道:「自古聖帝明王,不為少矣,然獨稱舜為大孝。難道其他人就不孝了嗎?並不是。」
「如果父母慈ai而子孝,這是常事,不足道也;只有象舜這樣,父母不慈ai而做兒子的還不失孝道,那才值得稱道啊。」
「因此我們只怕陛下你孝順太後還不到位,而天下豈有不慈ai的父母!」
趙曙大悟,也不知道他悟了什么,總之從此才不再說太後的不好了。
不過這些高層的撕b,對蘇油來說,就是尋常八卦,還不如為百姓帶鹽重要。
郁山,一g臂粗的白se山泉從數米高的岩隙飛出,跌落在清澈平靜的河面上。
初到此地的人,乍一看,都會以為這是一眼清澈的山泉。
捧一捧清泉送入口,沒有山泉的甘甜,而是滿口咸澀。
這口鹵泉的找到,為夔州鹽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剩下的,就是人力。
從「隸籍於井者,以小舟泊飛水」的運水方式,改變為了輸鹵筧道運輸方式。
斑駁的崖壁上,如今被打出一個個緊密相連的柱洞。
源源不絕的鹵水,正是順著這些柱洞上搭建起的輸鹵筧道,被引入數里之外的作坊之,那里地勢開闊,j通方便,附近還有煤。
竹筧一頭連著鹽井,另一頭則直通作坊里的蓄鹵池。
制鹽鹵水含鹽度比海水還要低,如果直接燒制,將l費大量燃料,
因此還是潑爐印灶法。
「灶以h泥築砌,一灶五鍋,井水入鍋不能成鹽,以之浸漬於灶,咸水皆入灶泥之內,次日則掘此灶土,浸水煎熬五日,而灶掘盡。又另行作灶,浸之掘之亦如前法。」
這法子有些粗糙,還是如眉山那般,改用燒過的蜂窩煤球。
簡單來說,就是當爐田被火燒到一定程度後,鹽工們便不斷地將制鹽的鹵水印入爐田,淋潑在煤球渣上。鹵水蒸發水分,使爐渣變成鹽土。
如今這里已經半自動化了,有移動的導水竹筒,搖動水車汲水,鹵水會順著管道提升流進導水竹筒,四人人控制p管,就可以給八口大灶印鹵,而免了挑擔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