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里番3)盪魄(2 / 2)

************翠羽閣後院花園。

「丁兄,這事便這么算了」徐天賜憤憤不平。

「願賭服輸,咱們兄弟才學不如人,還計較什么。」只要好白菜沒被龍王門那雜碎拱了,丁二爺還是有些宰相肚量的。

看看天色,丁壽道:「時候不早了,錢寧你們護送申之回府,路上小心著些。」

丁壽一時忘了回答,白紗本就薄如蟬翼,被水浸濕後緊緊貼伏在窈窕婀娜的身軀上,更掩不住那對玲瓏剔透的倒扣玉碗,連兩片嫣紅都清晰可見。

「不才丁壽,京城人士,私心竊慕秦淮風月,本意尋芳消磨晚景,不意偶遇姑娘,相逢即是有緣,原為解姐姐香閨岑寂,略盡綿薄之力。」

女子一陣嬌笑,「原來是院中客人,妾身倒是失禮了。」也不顧縐紗墜落,女兒家身體袒露人前,女子便在桶內道了個萬福。

丁壽看此女容顏娟好,艷麗無匹,姿色與唐一仙不逞多讓,不由疑惑道:「不知姐姐芳名,因何獨處」

「妾身柳春柔,年老色衰,自然沒得豪客恩賞。」女子嫣然一笑,媚態橫生。

丁壽被引得心中一盪,他生性本與君子二字無緣,此時又打著雪中送炭的幌子,也不顧女子話中漏洞,當即邪笑道:「好名字,西城楊柳弄春柔,韶華不為少年留,若不及時行樂,怎對得起這良辰美景呢。」

「相公倒是個博學多才的……哎呦」

一聲嬌呼,嬌軀已被丁壽攔腰抱起。

「好個心急的小冤家,也不讓人家擦凈了身子。」柳春柔嬌嗔一聲,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快要滴出水來。

「不需多時,你我便要大汗淋漓,何必多此一舉。」掌緣輕按聳隆臀峰,丁壽調笑道。

「妾身可不是那些青澀嫩雛兒,公子爺可要有自知之明,別弄得奴家不上不下……」柳春柔攬住丁壽脖頸,咬著他的耳朵膩聲呢喃。

瞥了一眼被丟擲一旁的粗碩器具,丁壽自信一笑,在沉甸甸的香臀上拍了兩下,貼著嬌艷紅唇道:「是騾子是馬,咱拉出來遛遛。」

柳春柔還要再說,剩下的話已被堵了回去,喉中一陣媚人輕哼,一條嫩滑丁香主動回應,與丁壽的舌頭糾纏在一處,嘖嘖作響,不覺間二人已滾入紅綃錦帳內。

津液交換之中,柳春柔玉手下探,在丁壽胯下要害處捏了一把,雖是隔了幾層衣物,還是感覺到了異於常人的堅挺巨碩,惹得她不由心中竊喜,舍了還在向她糾纏索取的肉舌,手忙腳亂地開始撕扯丁壽衣物。

幾把將衣服扯個干凈,柳春柔迫不及待地翻身將丁壽壓在身下,眼波朦朧,香吻如雨點般在他額頭、臉頰、嘴唇親下,並不住往下蔓延。

嫩滑香舌在堅實肌肉上劃過,讓丁壽有絲絲癢意,手中把玩著因俯身相就不住搖晃的滑嫩香乳,取笑道:「姑娘也是個急色……哎呦」

嘶地倒抽一口涼氣,這女子香舌在他胸前乳頭處輕輕一掃,便香唇一張,在米粒大的凸起部嚙咬了一口。

還沒等丁壽呼痛,那靈巧丁香又卷貼而上,又吸又吮,痛癢交織之下,二爺舉手便在那兩瓣圓潤緊湊的翹臀上拍了響亮一記。

肥美臀肉顫巍巍的一陣晃盪,柳春柔喉嚨深處也發出了一聲痛吟,卻並不松開口,蠻腰扭擺數下,便繼續親吻而下,很快那柄男人權杖展露在她的眼前。

茂密黑叢林中,青筋環繞的獨眼巨龍昂首向天,晃晃悠悠,引人遐思,玉手一攏難握,兩拳相加還露出一個鴨蛋般的紫紅菇頭,馬眼一張一合,噴出氣息教柳春柔渾身酥軟。

「果然是好寶貝。」柳春柔眼神迷離,愛不釋手地把玩不停。

「我說柳姐姐,便是有了新玩意,也別這么素著弟弟呀。」嬌軀下移,丁壽兩手沒個著落,不由抱怨。

輕聲媚笑,嬌軀翻轉,跨坐在了丁壽身軀上,將那圓滾如桃的玉臀沖著丁壽面前扭搖晃動,同時埋首吐舌,沿著根部從下到上一通猛舔,最後猩紅舌尖在棱溝處輕輕一掃,便櫻唇大張,盡力罩住菇頭,恍如蛇口一般,在緩緩裹吮吸吞中將整根巨龍盡根吞入喉中,並在舌尖撩撥勾舔之中,口喉深處不斷吸裹蠕動,使得丁壽腳尖綳直,享受到從未有過的暢快。

看著眼前晃動的兩瓣豐美圓臀,萋萋芳草間粉嫩微突的肉蚌清晰可見,緊合的肉蚌有如小嘴一般,不斷的微微張合,頂端一粒如豆紅珠忽隱忽現,含有淡淡幽香的仙露由粉嫩的夾隙中漸漸滲出。

丁壽忍不住屈起兩根手指,撥草尋蛇,探穴而入,穴壁內側肉壁驟然緊縮,極力排斥著入侵者,二爺不為所動,天魔真氣透指而入,撫掐扣揉,柳春柔鼻息咻咻,在巨物滿塞喉嚨的微隙中呼吸越來越難。

「嗚嗚……呼呼……」鼻翼一張一合,地在自己身上敏感處撫摸挑逗,深入體內的那根粗巨火燙的鐵棒頂端,還有一股螺旋吸勁,不斷反復吸吮著花心深處的胎宮。

只覺深處舒爽之感愈來愈濃,柳春柔略感不安,到底小瞧了這小子,莫要三十年老娘倒綳孩兒,在這陰溝里翻了船,心中好勝心起,圓滾挺翹的玉臀扭搖愈來愈激烈,蜜穴內嫩肉束縮蠕裹也愈來愈強勁,但如此一來,那根怒漲毒龍帶來的火燙舒爽之感也隨之激升。

體內妙感頻頻涌升,恍如直登仙境,使得柳春柔媚眼如絲,鼻息越來越重,香汗淋漓,汗珠由著光滑的脊背曲線與酥胸乳溝處匯聚而下。

丁壽好整以暇,享受著蜜穴深處不斷的蠕動裹纏,一雙手不時撫摸著雪白晶瑩的光滑玉腿,或揉捏那兩團飽滿圓潤的鼓漲胸脯,甚或促狹地突然一挺腰身,每次動作都惹得身上美人一陣膩到骨頭里的媚聲嬌呼。

忽然全身一顫,柳春柔停止了玉臀扭搖,拭了一把光潔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嬌笑道:「你這害死人的小冤家,累死姐姐了。」

丁壽大手托住雪白乳根,看著那兩團軟肉在手中變幻著各種形狀,取笑道:「姐姐技止於此,好教小弟失望。」

柳春柔嬌喘吁吁,強笑道:「待姐姐緩緩,先用舌頭伺候你一陣。」言罷她便欲抬腿起身,離開丁壽胯上。

突然一聲嬌呼,丁壽雙手摟壓住她的細腰玉臀不容起身,一個翻身反將她壓在身底。

「不必了,既然姐姐累了,小弟代勞。」

一句話畢,丁壽便叩關而入,疾如擂鼓般地沖刺挺聳,每次都深頂至極,直抵腔道深處的胎宮。

柳春柔頓感心頭猛烈巨顫,嬌軀緊綳顫栗,美目出現驚恐之色,顫聲道:「別……讓姐姐來……哎呦……你太厲害了……別弄啦……」

「怎忍讓姐姐一人辛勞,放心,小弟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丁壽言語調笑,聳動不止。

聞言柳春柔更是驚急得連連掙扎,但全身被他緊緊壓住,而且那根被數重肉箍緊裹蠕纏的火燙鐵棒,也成勁疾沖刺之勢,使得她體內愈來愈難忍受那種癲狂刺激,全身緊綳硬挺得呻吟不止。

「好弟弟,好公子,小祖宗,你饒了我吧,奴家不能泄……啊」

突然全身驟顫,柳春柔纖細的腰身已忍不住地高高挺起,連丁壽雄壯的身軀都壓制不住,懸空的玉臀急劇扭動,迎著身上人的沖刺之勢連連聳挺,原本的呻吟哀求之聲已轉為盪呼浪叫。

倏然間,柳春柔雙手十指緊抓床褥,美目大睜,尖叫連連,兩條渾圓緊實的大腿緊緊夾纏在丁壽腰際,一股陰涼的精華激泄而出。

丁壽跪姿緊摟住她細腰圓臀,使胯下巨物頂貼在她的子宮小口,猛然使出天精魔道的鯨吸之法。

霎時一股迅疾狂猛的吸勁,直欲將柳春柔胸腹五臟全都吸出一般,使得她全身劇顫,陰精泄勢尚未止息,第二度狂泄又出,再度被吸入那火燙毒龍的怒漲獨眼內。

狂泄兩度的柳春柔,一絲不掛的粉嫩嬌軀上一片慘白,松軟得全身無力,神智迷茫,呢喃低語。

「不成了,要死了,饒命……」

丁壽眼見柳春柔全身顫抖,冷汗不止,蒼白嬌顏上美目渙散無神,出氣多入氣少,原本鮮艷的朱唇也已發紫,憐憫之心頓起,天精魔道息功而止,默察體內天魔真氣竟然大有進境,不在昔日與杜雲娘初次歡好得益之下。

當即心境大好的丁二爺,扶著汗涔嬌軀再度卧伏在自己身上,任由胯下仍舊堅挺的巨物被陰門緊緊束裹,享受著她穴內嫩肉余震顫抖所帶來的美妙滋味,沉沉睡去。

************五更雞鳴,天方破曉,喧鬧一夜的樂院一片沉寂。

紅羅軟帳外,丁壽整裝已畢,看看帳內猶自沉睡不醒的柳春柔,紅潮已退,嘴邊淺笑盈盈,尚自回味登仙妙境,心中得意,從身邊翻出一對紅寶石耳墜放在了伊人卧榻之側,飄然而去。

房門甫合便又推開,一道紫色倩影緩步而入,見了榻上尚自神智迷失的柳春柔,蛾眉輕蹙,扶起嬌軀,在她背後輸入了一道真氣。

輕柔呼喚之聲在柳春柔耳畔響起,使她緩緩睜開了渙散無神的雙目,看清眼前人的容貌,無力地呼出了一聲「師姐」。

「柳師妹,昨夜你吃了虧」聲音關切,又帶了幾分不可思議。

「那小子是拾了他人牙慧。」

丁壽急著扯開話題,問道:「王兄書法不凡,才學過人,不知哪家高弟

令尊名諱可否見告」

「閑來塗鴉,教南山兄見笑了。」王茂漪避而不談。

一個小販挑著個茶擔挑子顫顫巍巍從兩人身旁經過,王茂漪抬手喚住,和顏悅色道:「這位大哥,可有熱茶,來上兩碗。」

「有,有,公子稍等。」

小販見有了生意,十分高興,撂下挑子,取出兩個陶碗,用暖水釜中的熱水先沖了一遍,才斟滿兩碗熱茶,捧了過來。

「丁兄,冬日寒氣重,且吃碗熱茶。」王茂漪取了一碗茶,禮讓給丁壽。

丁壽並不接茶,直盯著那個白臉無須的小販,「你先喝。」

小販有些為難,手捧著另一碗茶道:「公子,這茶是您的,小的喝點白水就成。」

「這碗算爺請你的,喝」丁壽聲音轉厲。

王茂漪不知丁壽何故與一個小販為難,「丁兄,你這是何必」

丁壽不理這小子,只是步步緊逼,「可要大爺幫你給我喝」

小販眼中突然凶光大盛,手中茶碗迎面向前潑去。

折扇倏地展開,丁壽反手一震,茶水倒潑而回,小販捂臉慘叫,在地上翻滾不停,指縫間有青煙溢散。

王茂漪不知所措,「這,這是怎么回事」

「哪個起早貪黑辛苦勞作的小販,能有這樣白皙干凈的一雙手」丁壽低頭看了一眼被茶水淋濕的扇面,心痛不已,唐伯虎的「江亭談古圖」,毀了

「小子,你最好別死,爺要把你大卸八塊,再千刀萬剮」語無倫次的丁壽惡狠狠地拎著小販衣領,氣急敗壞。

「丁兄,趕快報官吧」王茂漪俏臉煞白。

「報什么官我就是……」丁壽正對著小白臉怒吼,突然眼角瞥見街邊拐角處火光一閃。

「不好」

「砰砰砰」幾聲轟鳴,小販後背爆起數朵血花,痛呼之聲立止。

扔出小販身體擋槍,丁壽攬著王茂漪躲在茶攤挑子後面,立起一面桌板作為掩護。

王茂漪哇哇亂叫,眼淚都嚇了出來,吵得丁壽心焦,「別哭了,再喊把你也扔出去。」

哭聲戛停,王茂漪抽了抽鼻子,委屈道:「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丁壽沒好氣地偷覷外邊,街角白煙籠罩,影影綽綽不知多少人,槍聲乒乒乓乓響個不停,硬木桌板被打得木屑橫飛,更有不少流彈四散,毫無章法。

「三眼銃三十步破甲,這幫孫子用的是疊陣,等挨近了這破桌子可就擋不住了。」

丁壽心中叫苦,他從來也沒看上過這個准度不高的棒槌火器,沒想到今日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三眼銃准頭不高,可火力密集,關鍵這打出的彈丸能飛到哪兒去,開火的人都不知道,有心施展輕功脫身,可看到不時被流彈打下來的檐瓦,二爺下不了這個狠心冒險。

「丁大哥,怎么辦」王茂漪還在像個娘們般抽泣,不住問著丁壽,好像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別著急,他們總有打完的時候,三眼銃裝彈費時,屆時就該他們哭了。」丁壽安慰道,順便給自己打氣。

「依次單發,變陣三段擊。」人群中一人喊道。

尼瑪,這是要逼死老子呀,丁壽順手扯下扇墜上的軟香球,向發聲處打去。

煙霧中一聲悶哼,有人受傷倒地,丁壽得意地又縮了回來,向王茂漪拋了個眼色,「如何」

「丁大哥,」王茂漪怯生生地問道:「為何要用扇墜,不選個硬些的物件」

「我……」丁壽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忽然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杯拋到了兩人眼前。

「鑽風神火流星炮」見了那個正呲呲冒煙的火線葯信,丁壽再熟悉不過,心中不禁哀嚎:操這特么是秦淮河還是伊拉克

轟隆隆一陣巨響,茶攤支零破碎。

面色慘白的王茂漪巾帽已被扯掉,網巾下鬢發散亂,驚恐地睜著大眼,看著掩在他身上的丁壽,感動莫名,關切道:「丁大哥,你肩膀受傷了」

丁壽疼得咧嘴齜牙,抽著涼氣道:「我知道。」

「你何苦為了救我……」王茂漪話沒說完,眼淚又不住地流了下來,哭花了滿臉。

你放心,再有第二次我都不一定這么干,丁壽心道,倚著廊柱強支起身子,觀看外面情形。

適才他拼了老命,抱著這小子一躍數丈,翻滾到一處行院的屋檐下運氣還沒用完,好著呢……」

「嘶」肩膀傷口扯動,疼得丁二嘴角直抽。

************秦淮河岸邊的一株垂柳枝干上,一雙鹿皮小靴子一盪一晃,悠然自在。

靴子主人一襲水綠衣裙,腰間插著一只翠玉長笛,俊目流眄,櫻唇含笑,口中哼著小調,纖纖玉指正持著一柄銀質小刀忙個不停。

轉瞬間一只竹蜻蜓躍然手上,少女嫣然一笑,肌凝冰雪,臉映朝霞,絕色非凡。

「竹蜻蜓,竹蜻蜓,莫道世間無真情,隨風飄翔天不遠,恣意揮灑道德心。」少女星波流轉,托著香腮自語道:「魔門要尋他麻煩,應是同道中人吧……」

************南京驛館。

一陣殺豬般的嚎叫響起,「梅師兄,你手輕些,要不就給我灌點麻沸散,要了老命了……」

「還算運氣,都是些鐵砂,若是里面混了鉛子,就沒這般易治了。」

梅退之從丁壽肩頭傷口中挑出鐵砂,敷葯裹傷。

「這只肩膀就是倒霉催的,在朝鮮被李明淑傷的也是這邊,都可著一個地方禍害,幸虧我不是左撇子。」

丁壽拉上衣袍,對一邊侍立的錢寧道:「那小子給送回家去了」

「已然平安送到,大人放心。」錢寧道。

「那娘們唧唧的小白臉是哪家的」丁壽隨口問道。

錢寧附耳低語,丁壽一愣,「沒那么巧吧,這」隔壁老王「就這么招女人喜歡……」

************數叢修竹輕輕搖擺,掩映著花叢中的一條細石小徑。

小徑盡頭通往一座垂花石門,王茂漪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陣,見院內無人,便飛快地提起衣擺沿著石徑一路小跑,直奔進一座飛檐翹角的典雅綉樓內。

綉樓上一名清秀少女正焦急地轉著圈子,待看到了王茂漪才長出了一口氣,口氣不乏埋怨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快急死我了」

王茂漪頓時緊張起來,「怎么知畫,我娘發現了」

「沒有,不過夫人就快來了。」

松了口氣的王茂漪嗔怪道:「那你慌什么,嚇死我了。」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看著衣衫凌亂,周身還帶著幾處污跡的王茂漪,丫鬟知畫好奇問道。

「沒什么,摔了一跤。」王茂漪啟齒輕笑,轉身跑到一扇黑漆花鳥屏風後,寬衣解帶。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小姐,要是老爺夫人發現你徹夜不歸,還不活活打死我。」知畫噘嘴抱怨。

「這不是沒發現么,再說有我在,爹和娘會把你怎么樣。」半截藕臂伸出,男子青衫搭在了屏風上。

「你」知畫賭氣地一皺鼻子,「到時候怕你自身難保」

螓首探出屏風,如瀑般的青絲披散在薄如蟬翼的粉色小衣上,王茂漪笑靨如花,「那更好,咱們姐妹就一同受罰,有難同當。」

「小姐別鬧了,」知畫哭喪著臉,「老爺正為三公子的事情窩火,親隨王定已被打丟了半條命,要是再知道你在那煙花之地徹夜不歸,那火氣還不得大得把房子給燒啦……」

「噗嗤」一聲嬌笑,王茂漪轉出屏風,一個俊俏的青衫公子已變身為一襲白裙的殊色佳人。

「爹也是亂發脾氣,自來風月場中不乏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大可譜就一出千古佳話,他偏偏要說什么有辱門楣,真個小題大做」

「我的姑奶奶,你這全是歪理呀,出入勾欄行院飲酒作樂的還能有什么好品行」

「李白斗酒詩百篇,沒了這些紅顏作伴,唐詩宋詞至少要少一半,你知道么」王茂漪在丫鬟俏鼻上重重一點。

捂著發酸的鼻子,知畫不忿道:「那你昨兒瘋了一宿,長了多少才學」

「你把眼睛閉上,我告訴你。」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王茂漪促狹一笑。

太想知道答案的知畫依言閉上了雙目,隨即便覺嘴上猛然被兩片柔軟覆上。

知畫驚睜雙目,小姐的鮮艷紅唇近在眼前,嚇得她手捂酥胸,連退數步直跌坐在一把梨花圈椅上,臉紅氣喘道:「小姐,我心好亂……」

王茂漪尖尖的下巴得意一揚,「就知道你心也會亂。」

知畫臉上突然顯露出一絲驚懼,「小姐,你打死我也不會再讓你出去了,瞧瞧你都學成什么樣啦」

王茂漪俏臉一板,「閉嘴,再多。」

「有大哥和二哥在前面頂著,爹有氣也發作不到我頭上。」王茂漪笑吟吟道。

「那倆小子比你精明得多,你二哥這幾天就沒歸家,你大哥一早就去赴雨花台文會了,」婦人嘆了口氣,「都是你三哥鬧得。」

「爹還能真不認三哥哥了」

婦人苦笑,「這得看你三哥他自己爭不爭氣咯……」

言罷起身,對著還跪在地上的知畫,婦人嗔道:「起來吧,地上涼,別再落下什么毛病。」

「奴婢不敢,奴婢欺瞞夫人,甘心領罪。」知畫老實巴交地說道。

「你也是一片好心,攤上這么一個調皮的主兒,也是難為你了……」說著婦人便要上前扶她。

「娘,您別管了,這次給她長個記性,下次看她還敢隨便亂幫忙……」王茂漪幾乎是推著將親娘送出了綉閣。

「這丫頭,你這鬧得哪一出啊」婦人一時沒弄清這閨女到底是站哪一邊的,就被推搡著下了綉樓。

王茂漪長舒一口氣,拍拍胸脯,揩凈額頭冷汗,神清氣爽地回了綉閣。

「你怎么還跪著呢快起來吧」

「我……我腿軟……」知畫癱坐在地上低吟一聲,從裙底取出那條男子方巾,隨即「哇」地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