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絕代艷姬(1 / 2)

滄瀾曲 忘懷 2931 字 2020-08-14

靖雨仇不敢走大路,專條些小路樹林一類的地方行走,雖然是隱秘了,但速度也嚴重的慢了下來。他功聚雙目,左右掃視了半餉,直到確定周圍曠野里出他之外再無第二人,才放心的停下來,打開先前何通所珍而藏之、為之喪命的小冊子。

沒等他看上半個字,一串若有若無的鈴聲自遠方傳來,靖雨仇不敢怠慢,收好寶書,跳起身來。

快速的穿出樹林,外面是條平整寬闊的官道,靖雨仇忽地眉頭一皺,伏地傾聽,「有女人的味道!」他閃到樹後,滴答的馬蹄聲響,一輛豪華的馬車自遠處駛來。

嫩黃色的華麗裝飾,四匹高大雄健的壯馬預示著乘車之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趕車之人雖然模樣普通,但落在靖雨仇眼中,他每下的揮鞭手法都是隱含內勁,收而不發,可知乃是高手,連趕車之人都是高手,那只能說明,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極有可能是官宦人家,而且馬車雖大,道上的塵土卻不飛揚,除了說明趕車者技巧高超之外,車上必然是女眷,體態輕柔而不帶起路上的塵土。

靖雨仇手按大樹,不見怎樣動作,一股真氣順樹傳上,直達樹冠,震得樹梢晃動,滿樹的落葉飄向官道。

事出突然。

但趕車大漢反應奇快,不見怎樣做勢,手腕一翻,長鞭化做漫天鞭影,滿天樹葉竟無一片落上馬車,更令人驚異的是,竟未發出半點聲音驚動車內之人。大漢面露得意之色,對這下出手非常滿意,他長鞭打轉,馬車增速,竟不稍停查看,但如果落在江湖老手眼中,可知他必然是用特殊手法發出信號,而且幾息之內必然有人來查看。

靖雨仇此時已不在原地,他先是已落葉引大漢出手,接著同時已石子反彈之聲吸引他剩余的注意力,其中巧妙處,令人嘆為觀止。

他整個人卻以極快的速度悄無聲息的滾入車下。

靖雨仇抓著車下的架子,運功閉住呼吸,他要借助馬車逃離羽然鳳的追擊,經此一下,羽然鳳必然失去他的蹤跡。

車內該是有兩人,呼吸輕柔舒緩,不似會武功之人,一股超越感官之外的甜香彌漫在四周,可以想見車中必然是個大美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離剛才的地點也有了二三十里之遙,一股混著潮濕味道的風吹到,竟是到了條大河的邊上。

馬車停下。

車門拉開,一雙屬於少女的腿先跳下來,看鞋子,應該是個侍女。

香風愈加濃烈,一雙纖巧修潤的美腿跨了下來,隨著腰臀的擺動,搖曳生姿,產生一種誘人的媚態。

靖雨仇看得呆了,體內竟有股莫名的躁動,生出種淫欲的想法。

大漢的兩條粗腿出現在旁邊,聲音傳來,「夫人請上船!」

靖雨仇一愣,「夫人?她嫁人了?」他腦中突然充滿了暴虐的想法,「殺掉她的男人!」靖雨仇一驚,暗道自己怎么會有這種念頭,他只顧著想事,忘了外面的狀況。

「朋友請出來吧!」大漢的聲音傳來。

靖雨仇知道行蹤暴露,從車子下毛手毛腳的鑽出來。

大漢手握鞭柄,嘴角掛著絲冷笑,「朋友不用裝了,能以滿天落葉、石子敲樹的手法瞞過我的靈覺,在下佩服之至!」他嘴里說著佩服,語調中卻帶著濃濃的恨意。

靖雨仇大嘆,知道此事難以善罷,苦惱的道:「這位老兄,不過就是開個玩笑,咱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如何?後會有期!」他抬腿要溜。

「啪!」九尺長鞭正抽在身前,打得路面的青石板出現條黑黑的印痕。

靖雨仇苦笑,看來必然要有場激斗了,「這位大哥,不知您姓名如何?可否見告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大漢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他,「本人張成,只要對照馬車前後的印痕和速度,不難發現有人溜到車底,我不管你今天有何目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靖雨仇偷偷環顧四周,岸邊停靠著座大船,粗粗的桅桿上飄著血紅的大旗,動人心魄。

忽地他心中一動,感覺到船側有人在窺視,他有種感覺,窺視之人正是剛才上船去的「夫人」,在美人面前豈能墜了臉子,靖雨仇腰骨一挺,整個人看起來好象高了三分,生出股豪壯之氣,仰天長笑一聲,他大喊道:「張成小子,過來受拳!」

感覺到對方逼人的氣勢,張成胸口一窒,手中長鞭竟然發不出去。

氣機牽引下,靖雨仇感覺到對方的怯意,再大喊一聲,並未出刀,而是整個人炮彈般的向張成沖去,其去勢猶如三軍辟易,充滿一往無前的味道。

張成失了先機,長鞭雖極力圈轉護住身體,但靖雨仇雙拳如暴風驟雨,一快一慢,先後破開鞭影,硬攻入去,真氣到處,皮鞭寸寸斷碎。張成不住後退,借回退之勢化解他的拳力。

靖雨仇學的是李科的打法,只覺雙拳發處,真氣流轉,源源不絕,每發一招,心中快美難以言語,他大為興奮,「這種手無兵器的方法更助於他在武道上的成長!」再大喊一聲,雙拳齊出,真氣運行至顛峰,張成胸口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尚未噴出,人已經被大力沖翻入河中。

「小子猖狂!」

本來是觀戰的船邊幾人見機不對,紛紛沖出。

靖雨仇不用眼看就知道沖上來的共有十三人,其中有四人與這張成在伯仲之間,更另有三人甚至在張成之上,是什么人竟擁有這許多硬手!他雖然怡然不懼,但肯定後面還有更厲害的。

靖雨仇當機立斷,翻身入水。

眾人想不到這小子反應如此之快,只得徒呼奈何。

靖雨仇潛入水中,立即回游,緊貼岸堤。

「哧!」三排勁箭直射入水,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卻是手法巧妙,首先,入水的時間有些微的差別,其次,入水的角度更是巧妙無比,完全封死了各種潛游的路線,各箭間的距離,取的正是新舊力交生的時間差,可見此人的箭上功夫。

不等勁箭到底,靖雨仇緊貼河底向前滑出,單憑一口真氣,滑到十數丈外的船底。

對方並未下水查看,顯是對自己的箭術極有信心。

大船開出。

水花四濺。

船速雖快,行駛卻極為平穩。靖雨仇小心的順著船舷攀緣而上,來到甲板上。

船體設計得極為寬廣,各式各樣的設備一應俱全,粗大堅實的桅桿撐起厚重的帆布,被江風一吹,帆布鼓起,船體行駛得極為迅速,如果有這樣的船組成一支艦隊,相信可以無敵於水上。

腳步聲傳來,靖雨仇忙躲入間回廊。

兩個看樣子是巡邏的哨兵步過,腳步方正,踏地聲響。就連哨兵都有些功夫,靖雨仇不禁對這船上的主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隱約的人聲從回廊盡頭出傳出,天生的好奇心促使他貼耳偷聽。

透過虛掩的門縫,寬大的桌子旁坐著幾個人,別的人靖雨仇沒興趣,惟獨正中間那人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瘦弱的身形看起來像個柔弱書生,蒼白的面色和細長瘦弱的手臂正應了那句手無縛雞之力的話。但令靖雨仇注意的並不是他那不引人注意的外表,而是他的眼神,凌厲堅定,精光四射。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但看周圍幾人緘若寒蟬的樣子就知道他正在斥責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