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四大殺神(1 / 2)

滄瀾曲 忘懷 4822 字 2020-08-14

諾大的曠野上,兩人在低頭疾行著,靖雨仇在前,而碧影則永遠落後三、五步的追隨著,這還是他力爭得來的結果,若是依照碧影的性格和作風,她必然是躲得遠

遠的吊在靖雨仇身後才是,要不是靖雨仇以一句:「不要離得太遠,要不然有什么狀況還來不及行動!」碧影哪能如個小媳婦兒般乖乖的低頭緊跟在身後的幾步外。

天水距離華寧並不算近,途中還要經過水源軍的地盤。自從在元江、洱海一戰後,水源軍大敗虧輸,不但縱橫大江的七十三艘鐵甲戰船損失過半,而且更重要的是

,水道上的控制權完全被李科一方掌握了,水源軍那些所剩無幾,兼且又殘破不堪的船只和軍力,只能退出洱海,躲避到元江的的其他支流處休整。

水源軍同刀疤軍、浪人軍、天水城同屬於魔門內所控制的勢力,魔門內實力的劃分有兩個標准,一是每派的個人實力,即以派中有多少高手來辨別此派在魔門內的

實力如何,第二就是看每派所掌握的勢力范圍大小。不幸的是,水源軍在這方面位於魔門末尾,尤其是在被李特、李科所大敗之後。

相比之下,浪人軍也好不到哪里去,它所代表的天缺閣與水源軍所代表的天演門是同病相憐,天缺閣內僅有顏傳玉和浪琴算得上是高手,范胡勉強算得一個,要不

是四大豪門中的聞家亦在天缺閣的控制之下,只怕天缺閣將立刻與天演門並列為魔門內墊底的門派。其實算起來,即使是控制了四大豪門中的聞家,也算不上什么很大

的籌碼,表面上看起來四大豪門風光雖然不若從前,但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實四大豪門中,除了李家和羽然家依舊擁有一定的實力外,另外兩家聞家和左丘家

則完全是兩副空架子,他們直到現在還沒有被滅門而銷聲匿跡,完全是因為魔門尚需要借助他們的牌子。

而天演門與之比起來就更是顯得可笑而可憐了,除了阮公渡和石公山可稱得上是高手,其手下剩下的最厲害的四大殺神只能被稱之為打手級了,而且就現在而言,

天演門所控制的水源軍,在魔門所控制的勢力中,也是穩居最後。

毫無疑問,接下來的兩派,邪宗和花音派,自然是魔門內最強的兩派了。說到邪宗之強,絕對沒有人敢表示異議,僅就露面的高手而言,邪宗就擁有薛刃和蘇寫意

、人秀卓天罡、福秀京百福,再加上屬於他們控制的李字世家,實力絕對稱得上是魔門第一,即使是他們旗下刀疤軍的實力位列天水之後,但仍然被稱為魔門內的最強

派之一。而花音派雖然也擁有侯子期、梵人松這樣的高手,但實力上無疑是落後於邪宗一、兩籌。花音派之所以能同邪宗並列為魔門內最強派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他們擁有魔門內的至寶——《魔典》,如果不是上代《魔典》的傳人因為某次事件而消失,花音派現今是可以從實際到名聲,完全可以同邪宗並駕齊驅的。

當然,還有一個變數,那就是超脫於魔門幾派之外的曹天太,他位列天下四大宗師之一,已經有數十年未見他出過手了,所以往往被排除在魔門之外。

這些事情,從范胡的口中,靖雨仇已經全部掌握,加上肖似范胡的面具,以及自范胡處強行逼來的絕妙暗器手法,相信不難扮做范胡,可以順利的瞞倒魔門中人。

與流民大營地盤上的富足安樂相比,水源軍的這塊地盤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餓殍遍地,雖然略顯誇張了些,但每過不遠處,就差不多可以見得到一具屍體,而且最

令人憤怒的是,屍體中有不少是女屍,那些裸露出來的肌膚和鮮血表明她們在死前受過什么樣的待遇。連碧影如此冷淡漠視生死的人亦露出了怒容,更別說靖雨仇了。

「很好!很好!」靖雨仇吸口氣,平靜下來,雖然到天水前的路上不宜生事,不過這樣的事情既然遇到了,是非管不可了。

再向前行進幾里,路邊的女屍逐漸增加,而不遠處零星幾個營帳內隱約傳出的女子哭嚎聲,讓靖雨仇知道這件閑事的目標已經不遠了。

未到營帳前,就被守帳的兵士發現了兩人的蹤影,真正是有什么樣的上司,便有什么樣的下屬,這些士兵也是分外的凶惡,一見到有生人到來,而且後面的居然還

有個美女,頓時七、八個士兵吼叫著撲了上來。

靖雨仇臉上不變,心中憤怒,虹刀已斷,而且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此時的靖雨仇幾乎是手無寸鐵,不過收拾這些零散的雜碎,僅僅是用拳,亦是對自己的污辱。

靖雨仇臉帶冷笑,根本就不用身體上的接觸,足下運滿真氣,將路邊的大石踢得連連飛起。

這些石塊均在十幾斤、幾十斤上下,再加上靖雨仇的真氣一撞,威力倍增,撲上來的幾人個個頭碎骨裂,命喪當場。

余人嚇得紛紛後退,更有的直退入營帳中。

驀地里營帳內傳出一聲近似於野獸的怒吼,剛剛逃入帳內的兵士凌空飛了出來,脖頸處軟軟若棉的垂下,可知已經被扭斷了脖子。虎吼聲中,一名大漢自營帳內大

步踏出。

「嗯!原來是他!」靖雨仇微微鄂首,這個上身赤裸,渾身肌肉賁起,滿臉凶色的壯漢,正是當日里洱海與之一戰的水源軍四大殺神之一的金典。當日時候靖雨仇

曾請教李科,知道此人性情極為好色和暴虐,尤其喜歡以殘虐少女為樂,每個經由他凌辱過的女子,最後必然被他暴虐凌辱致死。當時靖雨仇聽後就想干掉這家伙,奈

何水源軍大敗後退走,而且要在萬軍叢中殺死一名大將,並不是件容易事,所以此事只好暫且作罷,今日沒想到這人渣自動送上門來,這真是老天爺送上來的好禮物。

金典正自惱怒蹂躪少女的時候被屬下打擾,性格暴虐的他當即擰斷了避入營帳內士兵的脖子,不過當他看到靖雨仇身後的碧影時,一切怒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金

典張開大手,正想把這個無論身材,還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選的美女拉進帳內,肆意的蹂躪一番時,忽地耳內傳來一聲冷哼。他渾身一震,瞥眼見到了靖雨仇微微的冷笑。能掙到目前的地位,固然武功出色,打仗勇猛,但金典能夠排在水源軍四大殺神的第一位,並不是全憑悍不畏死的作風,以粗中有細來形容他是很恰當的,雖然好色

,但他並不是個傻瓜,怎會看不出來靖雨仇並非是好惹之人,不過想歸想,做歸做,被他看上手的女人,根本沒有放過的道理。

金典雙手握拳,讓十指的骨節發出「啪」的聲音,「把身後的女人交出來,然後就可以滾了!」 靖雨仇笑了起來,同樣道:「嗯!你把自己的頭,還有閣下

胯下那小得可憐東西交出來吧,然後本大爺會饒你一命,放你乖乖走路的!」

金典不怒反笑,「好樣的!上一個敢對金爺我如此不敬的人,骨頭已經變成碎渣了!」

靖雨仇口舌功夫的厲害,尤在其功力之上,即便是以阮公渡如此深沉之人,亦曾經被他氣得差點五內俱焚,更別提金典這種莽漢了。他斜著眼睛看著金典,口中嘲

笑道:「沒想到閣下的口中放氣的能力還不如持久能力,雖然此地是空曠之野,閣下拉糞也要找個避人之所吧?」語氣之尖酸刻薄,讓金典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了,直到

這個怒火滿胸膛的時候,金典也沒有完全失去方寸,勢如奔雷的雙拳交迭擊出,那斗大的拳頭上所帶的威勢,估計可以輕易的擊斃奔馬。

靖雨仇低聲向碧影道:「不用你動手,看我怎么收拾這個殘暴的家伙!」他不退反進,向著金典的雙拳迎了上去。

這種違反常理的方式讓金典為之一愣,受靖雨仇前進的威壓所懾,金典居然把已經擊出的雙拳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但他並沒有完全化去那股反沖之力,踉蹌的向後

退了幾步。

靖雨仇踏前一步,哂笑道:「沒有用的孬種!不僅那個玩意不行,而且居然還不戰而逃,真是個十足的銀樣臘槍頭!」

金典氣滿胸膛,理智也被靖雨仇逐漸的激走,什么粗中有細、冷靜思索,全都被他拋到腦後,他雙拳如狂風暴雨般連續擊出,記記凶猛沉重,他此時腦中只有一個

念頭,把眼前這極其可惡的小子打得渾身碎骨,將他挫骨揚灰。

靖雨仇卻開始了輕松寫意的躲避。

真氣運轉,靖雨仇體內的先天真氣生生不息,幾乎是足不點地般一次次驚險萬分的躲避過金典的記記重拳,每一拳都只是相差毫厘而已。此時金典已經被怒火沖昏

了頭,要不然如若他注意到這種情況的話,就該知道眼前之人是他所絕對不能匹敵,如果他聰明的話,立刻逃跑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惜周圍剩余的三、五個兵士都看

不出其中的訣竅,個個大聲鼓掌叫著好,恨不能他們的將軍可以一拳將這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野小子擊得粉碎。

金典受到鼓勵,愈打愈是意氣風發,真以為自己將眼前的小子打得狼奔突逃。

靖雨仇怒氣暗生,暗罵一聲「不知好歹」,本來他還想再戲耍金典一番的,但當他瞥見遠處又幾條人影迅快的掠來,立刻心念一動,向碧影道一聲:「干掉其他人

,一個活口不留!」同時他已經不再躲避金典的重拳,同樣也是一拳擊出,存心一比誰的拳更硬些,誰的拳更重寫些!

金典的拳一直打不到對方的身上,正想著如何迫對方硬拚一記,對方已經在這個時候送上了門來,他還來不及狂喜,靖雨仇的真氣如山洪爆發般自拳上傳到。相比

之下,金典那點真氣只能算做是嬰兒級的,靖雨仇這一記才是真正的重拳,即使金典察覺出不對,靖雨仇拳上的真氣亦封死他四面的所有退路,逼得他只能硬拚,或者

只有四大宗師親至,才有可能在正面化解這一擊,而傻乎乎自行將拳頭撞上去的金典,下場可想而知,一聲凄厲悠長的慘叫聲中,金典從拳頭到手腕到手肘到肩頭,全

部被靖雨仇這一記重拳轟碎,其中內臟亦受到了真氣的震動而重傷。

不容他退卻,靖雨仇搶前出擊,重拳接二連三的轟在金典的腿上、胸上、臉上……

金典那龐大而沉重的身軀被雄渾的真氣擊得離地而起,卻又不得落地,靖雨仇一想到沿路所遇到的裸體女屍,就禁不住拳加真氣,轟得更狠。而隨著旁邊最後一聲

慘叫的停止,靖雨仇同時也收了拳,金典那血肉模糊、支離破碎、面目不辨的屍體才自空中跌落下來,激起了一地的血霧和塵土。

回目四顧,碧影正好在同時宰掉了剩余的幾個士兵。

遠處的幾道人影聽到這面的長聲慘叫,奔行更疾。靖雨仇目力遠勝這幾人,率先看到了這急速奔來的這幾人的面容,為首的赫然正是他平生最大的仇人,陰險狡詐

的阮公渡。一看到這老仇家,靖雨仇的心情立時激動起來。

背後的碧影感覺到了什么,默默的站在他背後,低聲問道:「怎么了?」靖雨仇深吸口氣,讓激動的心情平緩下來,決定現在還不能對阮公渡下手,因為他此行還

有更大的目標存在,盡管以他此時的功力,的確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干掉阮公渡。

阮公渡領著幾人迅速的掠到近前,首先看到的就是金典慘不堪言的死狀。阮公渡神色一變,尚未表示,他背後的一人已經尖嚎著准備撲上來與靖雨仇拚命。阮公渡

不愧是老狐狸,只一轉眼的工夫便已經平復了過來,他伸手攔住蠢蠢欲動的諸人,不帶絲毫火氣的道:「原來是范胡兄!不知道來到鄙處,是想拜會我等呢,還是想來

討教一番?」

靖雨仇哪會上這老狐狸的當,故做漫不經心道:「小弟正要前往天水,卻路遇此人出言對顏師姐和浪師姐無禮,小弟已經帶為阮師兄教訓之,說起來師兄還得多謝

范胡哩!」

阮公渡強忍怒氣,靖雨仇此說明顯是胡說八道,金典雖然是他的手下,但並不屬於魔門中人,所以他根本就不認識范胡和顏傳玉等人,說他出言污辱顏傳玉和浪琴

,那是純粹的信口胡說了,不過他此時亦是那他沒辦法,除非立刻撕破了臉動手,不然這口氣便只能隱忍下去了。阮公渡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雖然憑藉身後的幾

人,以及合自己之力,可能把對方留在此地,不過看起來范胡背後的女子亦是高手,而且後面說不定有他們的後援,所以此時此地實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阮公渡微笑

道:「多謝范兄代為教訓下屬,不知道范兄身後是兄的哪位紅顏知己呢?」

盡管阮公渡奸猾似狐,奈何靖雨仇同他打過太多的交道了,對他實在是了如指掌,知道他在套碧影的底子,靖雨仇趁機摟過碧影的香肩。感覺到碧影略微的顫抖了

一下卻沒有掙扎,靖雨仇心中有數,隨即打蛇隨棍上,手抄到碧影的腿彎處,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大笑道:「阮師兄說得沒錯,小弟正要找個地方要一親美人香澤,

失陪了!」靖雨仇眼尾也不掃阮公渡一眼,怕自己那張狡詐惡心的面容看得多了,會忍不住動手,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