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天晚上他想要離開，是基本不可能了。

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他便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一位實力不弱於他的高手，那高高鼓起的太陽穴，以及那雙眯起的眼眸之中不時閃過的精爍的光芒，無一不在顯示著對方的實力。

不要說他此時此刻這樣的狀態，就算是他身上沒有受傷，在最巔峰的時刻碰到這個人，也未必能夠戰勝！

「輝哥，這人怎么處理？」

而就在老馮的臉上露出絕望之色的時候，又兩個男子分別從兩處陰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兩人的手里，分別握著一柄漆黑的手槍。

「殺了吧。」

被稱為輝哥的男子看了一眼老馮，看著老馮的臉上的恐懼之色，又看了一下老馮明顯已經不行的狀態，眼里略帶著一絲遺憾地搖了搖頭。

老馮看得出他是一個高手，他自然也看得出來這個老馮是一個高手，以他的性子，如果遇到老馮這樣的高手，肯定是要戰一場的，但是老馮眼前這樣的狀態，顯然是沒有什么能耐和他戰斗了。

這讓他多少有些遺憾和可惜。

不過既然不能戰斗了，那么自然就只能按照之前收到的命令——殺無赦了。

「是！」

身後的男子應了一聲之後，便直接舉起手里的槍，對著老馮直接開了一槍。

「砰！」

伴著一個清脆的槍聲，一顆子彈精准地刺入老馮的心臟，穿破最重要的血管……

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跑掉啊！

出來混，終歸是要還的！

感覺到生命氣息的流逝，老馮的腦海里忽然下意識地浮起了當初他出來干第一票的時候，那個被他殺死的人在臨門死的時候和他說的話。

那個時候，他正年輕氣盛，壓根就沒有把這句被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放在心上。

他覺得那都是弱者說的……

而隨著這么多年，他干的事情越來越多，他的生活越來越好，他更是對這句話不屑一顧，更是覺得這是一些失敗者的話，更是對那些所謂的輪回，報應之類的言論和觀點不屑一顧……

但在這生命最後的一刻，這句話卻像是一個咒語一般地在他腦海回旋……

是的，出來混，終歸是要還的啊……

老馮的意識，漸漸地渙散，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曾經擊殺的那一個個人在天上向他張牙舞爪地撲來……

老馮的臉龐，最後凝固在了一種極度的恐懼狀態……

「居然這么怕死。」

被稱為輝哥的男子在轉身的一刻，目光落在老馮的臉上，看到老馮臉上那充滿了恐懼的神色，嘴角立時露出了一抹極度不屑和厭惡的神色。

出來混的人，不是早就該隨時做好死的准備么，這么怕死還出來混什么？

他的身後的兩個男子臉上也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他們這些人，幾乎全都是從生死邊緣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他們每天生活在刀尖上，每天都是當成最後一天來活的硬漢，他們最不屑和看不起的，便是這種怕死鬼。

「輝哥，剩下來那些人怎么處理？」

從老馮身上收回目光，兩個男子的目光轉身後面的廢棄工廠。

「殺！無赦！」

輝哥的眼眸之中，射出了一抹狠戾的寒芒。

這些家伙，居然敢對葉醫生的女人動手，還想要用女人來威脅迫害葉醫生，全部都該死！全部都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