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之一笑分章閱讀第七大章(1 / 2)

笑走近他,坐在浴缸邊緣,偏頭給他看,「你看我美了沒?」

「嗯,老爺瞅瞅,」帶著濕氣的胳膊絲毫不在意地壓在她的腿上攀過她的腰將她拉近,起身湊上去蹭蹭她,「香,」然後再仰頭親她一口,「美。」

「我的衣服……」符曉無奈地笑笑推推他。

「我們媳婦兒又變美了。」唐學政哪里放過她,慵懶地壓在她身上低低笑著。

「就知道你又耍無賴。」符曉認命了,沒好氣地撥撥他頭頂的濕發。

唐學政低笑兩聲,環著她躺在她的大腿上不願離開。

符曉也就由著他,掬了水淋他強壯有彈性的後背,「累了?」她輕聲問。

「有點。」

「我正好買了瓶去疲勞的精油,放水里用的,不然我拿來唄。」她可不好意思說還有一瓶催情用的。

「不用,你們女人用的。」唐大少拒絕得很干脆。

「很多男人用的。」

「那也不用。」

「反正你明天早上還要洗個澡,什么香味被水一沖不就沒了,聽說那種是去疲勞特別好,睡一覺起來精神倍棒。」她已經搬出按摩師的推銷說辭了,容易嗎她?

唐學政胸腔震動兩下,這么賣力地勸了,好歹也該給個面子啊,「那你去拿吧。」

「好,你等著。」符曉見他答應了,興沖沖地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捏著一尾指高的小瓶進來,眯著眼看看上面的用法,打開瓶蓋往水里滴了一滴。

淡淡的香味飄散出來。

符曉將瓶子放在架上,用手攪拌兩下滿是泡泡的浴缸,嘿嘿笑問,「有沒有感覺?」

唐學政咧嘴回以一笑,「有沒有感覺……」他突地伸出手,猛地就將他的妞拉進寬大浴缸,「你也試試不就知道了。」

穿著衣服的符曉立刻整成了落湯雞,她簡直無語問蒼天,瞪著他咬牙切齒,「唐、學、政!」他這個大無賴!

「怎么了?」臉皮比銅牆還厚的男人已經好整以暇地解著她衣服了,「我看你衣服都濕了,還不如再洗一個澡舒坦舒坦。」

撥開眼前的濕發,她泄憤地在他堅硬的肩上咬一口。

唐學政還樂得很,由著她咬,繼續剝著她衣服,解不開就兩手一扯,撕開了事。

待她像他一般身無寸縷,他迫不及待地尋了她的唇,飢渴地含了進去。

一場雲雨,符曉靠著唐學政躺在已然變冷的水里,回想起楊蜜的話,振作起精神,清清嗓子,閑聊似地開口,「我今天就在辦公室呆了一天,無聊死了,你今天做了什么啊?」

送了兩個商業間諜,無情地分解了兩個公司,這些事怎么能跟她說,只會讓她更厭惡,「沒做什么。」他懶懶親吻她的肩。

符曉的眼神黯了黯。

☆、第 97 章

她繼續問道:「有沒有什么好笑的事?」

「剛剛拉你下水算不算?」

「……我說你工作的時候。」符曉嘟嘴。

「那沒有。」這些工作有什么樂趣可言。

「那你遇到什么煩惱了嗎?我看你這些天都不怎么開心。」

唐學政眼里幽光一閃,肌肉緊綳了一瞬,轉而嬉皮笑臉,「我們媳婦兒怎么看出老爺我不開心了?」

「你本來就是。」符曉低頭擺弄他的手,「你不開心我也不高興呀,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嗎?」

他明白她早就發現了,她什么也不提,卻是想盡辦法讓他高興,但是她越是這般善解人意,他就越焦躁,幾近惡性循環。他怎么能告訴她,他知道了自己是害她成為孤兒的罪魁禍首,還厚臉皮地享受她的溫柔……「我沒……」

符曉猛地抬頭,直直對上他眼里來不及收回的深深憂慮,一時間竟也生了氣,「你不願意跟我說就算了,也不用騙我!」她知道自己不該在他難過的時候還發脾氣,可是不知為什么她就是控制不住。明明心里有事,他為什么不願告訴她?難道她還不值得他信任嗎?夫妻之間連這點也不能共同面對,那以後的漫漫長路怎么走過?越想越不是滋味,她推開他,抽了浴巾隨便一裹就出了浴室。

沒想到她竟生氣了,唐學政低咒一聲,隨便擦了身子套了浴袍也出了浴室,見符曉賭氣地背對著他濕著頭發側躺在床上,他嘆了一口氣,走過去蹲在她面前,「頭發濕的,明天又叫頭疼。」

符曉閉著眼,翻過身不理他。

「行,您躺著,小的幫您吹。」唐學政拿了吹風筒,真個打開對著枕頭上的黑色濕發就吹起來。

符曉頭用力亂搖,一蹭一蹭蹭到大床的另一頭,依舊背對著他生氣。

這毛毛蟲般的舉動讓唐學政的雙眼染上笑意,他的媳婦兒果真世界第一可愛!思及此,他的眼神又變了變,自己也爬上了床,從她背後一把將小女人抱在懷里。

符曉用力掙扎,唐學政只稍用些力就牢牢將她按在懷里,「媳婦兒。」他在她耳邊低語,「別惱,我是有事,而且很重要……沒有人幫得了我,所以,這陣子別管我,過段時間就行了。」他一定要自己走出來,他不能承擔失去她的風險。

聞言,符曉雖然還有些失望,但也不再掙扎,過了片刻,她緩緩轉過來,仰頭看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幫忙,你要說。」

唐學政喉頭動了一下,「當然。」她還能在他懷中,就是最大的幫忙了。他親了親她,「現在能吹頭發了嗎?唐夫人?」

「你也要吹!」

第二日,符曉休息,她坐在莫於非的病床邊,應他的要求削著蘋果。

「削個兔子出來。」病床搖了上來,莫於非一邊看電視一邊百無聊融賴地道。

符曉習慣了,瞟他一眼,「您看台灣偶像劇了吧?」

「你怎么知道?」莫於非的眼馬上亮了,炯炯有神。

「……有這個空,還不如多做點復健。」

「累。」大少爺一言以蔽之。

符曉撇撇嘴。

「阿政干什么去了?」若是說表現兄弟情,他這段時間可是表情得淋漓盡致,他琢磨著他以後快死了他都不可能來得這么勤快——如果身邊沒有符曉。

「他有急事在忙。」他們要過來時一通電話又把他叫走了。她回答完,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知道唐學政最近有煩心事嗎?」

不停地無聊換台的莫於非眉頭微微一動,「哦。」

他果然知道。「那你能幫著他點兒嗎?」她明白男人有些事不願意跟女人說,就像女人有些事也不願告訴男人一樣。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答反問。

「他這兩天心情不好,能看出來的。」

那家伙心情再不好也不是一般人能發現的吧?她觀察還挺仔細。莫於非分不清心里頭是什么滋味,只道:「過幾天就沒事了,別瞎操心。」

正說著,唐學政打來了電話,「還在莫於非那兒?」媽的讓她一個人去,怎么也放不下心。

「是呀,你過來了嗎?」

「過不了了,可能要忙到六七點,我今天想吃你煮的南瓜燉雞,早點回去把菜做了。」

「大爺,小店是要預約的。」這么突然。

「哦?」什么時候成大廚了還?

「嘻,楊蜜待會兒來探望莫於非,然後我跟她一起回去看看楊爸楊媽。不然這樣,你做完了事也到楊蜜那兒去吧。」

「行。」

「那就上一道南瓜燉雞,還有其他什么吩咐嗎?大爺?」

「小炒肉,家常豆腐,清蒸鱸魚,再來個玉米排骨湯。」這廝還真不客氣。

「……多謝您把咱一群人的食譜給訂了。」

「不客氣,那就這么辦,晚上見。」

他那兒似乎很多人在說話,看樣子很忙,「好,拜拜。」

掛了電話,莫於非瞟她一眼,似笑非笑,「看不出來,還會做菜。」他認識的女人沒一個敢下廚的,怕傷了纖纖玉指。

「就最普通的那種。」一個人生活當然要掌握基本技能,但她其實並不喜歡做飯,只求能填飽肚子。可是自唐學政介入了她的生活後,她變得有些興趣了,兩個人吃飯比一個人吃飯有趣得多,並且,見到他大口大口吃她做的飯菜,真挺開心的。

「哦,正好我也吃膩了廚子送的食補,明天給我弄個清淡點的湯來,不要魚湯,不要雞湯。」

……他要求還挺高!

唐學政總算處理完正事,看看手表已經過了七點,出了會議室正想打電話跟符曉聯系,秘書卻迎了上來,「唐少,肖淺淺小姐下午四點一刻就來找您了,我跟她說您有急事處理,請她改日再來,她卻說要等您出來。現在肖小姐還在會客室坐著呢。」

唐學政眉頭皺了皺,他幾乎忘了還有她沒有解決。略一思索,「行了,你下班吧。」他抬步走向會客室。

肖淺淺站在會客室的落地窗前,看著暗了下來的天空,雙手環胸,抿嘴沉思。她本是在養生館跟韓玉素一同做瑜珈,並趁機探探她的口風。告訴了唐學政實情這么久,他好像絲毫沒有動靜,她卻有些按捺不住。旁敲側擊問韓玉素,才發現她還不知道兒子已經知道了當年的實情。而且從她的嘴里,她還聽說了唐學政最近對符曉越發寵溺,處處又讓又慣。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在打算些什么?不願再猜測的她決定當面問個清楚,即使聽聞他還在處理要事也沒有打消她的念頭,在會客室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她向來沒有耐心等人,可是這一次不同,她移不了腳步,總覺得心里莫名煩悶。

「有事嗎?」不知何時,唐學政出現在門邊。

肖淺淺一驚,回過頭來,神色復雜地看向氣宇不凡的男人,沉默片刻後,她緩緩道:「……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還有事。」

「我等你幾個小時,你連這么點時間都不撥給我?」

「我有飯局,走吧,請你喝杯咖啡。」然後把事情給解決清楚,他不希望節外生枝。

兩人進了樓下奢華的咖啡廳,唐學政點了咖啡之後打了電話給符曉,跟她說可能要晚一點過去。

肖淺淺頓時凝了俏臉,不再去想如何開口,直接問道:「你還沒跟符曉挑明?」

「沒必要。」唐學政淡淡道。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她追問。

「沒打算。」

肖淺淺一聽皺了眉頭,「阿政,我沒有騙你!」他難道以為自己是騙他的,所以不當一回事?

「我知道。」唐學政的聲音沉了一分。

「那你怎么……難道你是想補償她?」肖淺淺猜測,然後急急道,「阿政,你想想,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巧的事,偏偏那么遠的她就出現在你面前,肯定是有目的的啊!」

此時服務生送來咖啡,兩人停頓片刻,唐學政開口,「我怎么補償她都嫌不夠,還管她是不是有目的?」

「阿政,她是想報復你,那件事我們有錯,但也不能讓她有可能毀了你啊。」肖淺淺苦口婆心地勸道,她自己想了又想,都不認為一個女人能夠嫁給一個害死了她父母的男人,符曉心計頗深,下了這種決心,一定是想伺機報復。

「那件事的始末,我現在比你更清楚,符曉的為人,我也比你更清楚,那件事,只有我們對不起她,沒有她對不起我們的地方。」

「你這樣不累嗎?如果你想補償她,有千萬種方法,為什么非得選擇最累的一種,你現在看到她,不覺得難受嗎?」他身負她父母的兩條人命,天天看到她不會是一種心理折磨嗎?

「……我的事不必你操心。」天天承擔著害怕失去她的心情,怎么不難受?但他不需要讓肖淺淺知道。

「你不能讓自責迷了心,萬一她為此計劃了很久,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啊。」

「你並不了解符曉的為人,不要妄自揣測。她當初能撤訴放過我,足以表明她的心地多么寬大,照理你也應該感恩!」不必成日提心吊膽。

「你出了事,你家里人都出動了,你爺爺再正直,出事的也是他的寶貝孫子,誰稍微施點壓力,符家人不撤訴還能怎么樣?」

「你可以住口了。」唐學政陰鷙地看向她,「原以為你能明白,沒想到你成見那么深。多說無益,就當做從沒聽說過吧。」

「你就那么死腦筋!」肖淺淺惱極,「如果你深信她沒有其他目的,與她對質又能怎樣?」

「我說了沒有必要。」

「你不去我去!」不讓他了解符曉的真面目,他永遠也不知道誰才是對他真正好的人。

「肖淺淺。」聞言唐學政的聲調變了,「這是我的家事,即便我以後會身敗名裂都不勞您操心。」

「你!」

「你的厚愛我很感激,但我消受不起,多謝了。」他一語雙關,「只求你以後不要摻和我們夫妻的事。」

「我就那么讓你看不上眼?」肖淺淺握緊了拳頭,聲音帶著一絲難堪的緊綳。

「……抱歉。」除了這兩個字他還能說什么?

「你明明知道你跟符曉……你怎么可能還沒有雜念地愛她!你現在這么堅決,但到頭來或許只是愧疚和責任!」

「那也不管你的事。」這份愛的確沒有最初那么輕松了,但他不能對任何人開口說他其實還帶了一絲慶幸,在愛情與婚姻里,他還太年輕,若是沒有知道真相,他或許還會與符曉爭執不妥協,以後肯定會有惹她傷心的地方,可現在不一樣,他覺得能擁有符曉就是天大的幸運,他只希望能好好的愛護她。

肖淺淺的身軀猛地一顫,嘴唇竟也有些顫抖,「我在你面前這么卑微,你卻只說那不管我的事?」說著,她的臉頰劃過一道淚痕。

從小到大,對誰都不曾低過頭,而在他面前幾乎變成一顆塵埃,連她都不認識自己了,他卻一點也看不到。

高傲的肖淺淺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竟然觸動了唐學政的心靈某一處。看著她,他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脆弱。在符曉面前,他的愛何嘗不是一樣的小心翼翼,只怕她視之如草芥,棄之如敝屐。他輕嘆了一口氣,伸手遞上了面紙。

肖淺淺咬著下唇,緩緩用雙手接過,卻闔著他的手不願離開。

唐學政停頓了一秒,便慢慢抽出了手,「抱歉。」

肖淺淺終究淚眼輕闔,淚珠掉進一口也未喝下的咖啡里。

☆、第 98 章

此時的符曉正在楊蜜家里的廚房與楊媽一同做菜,卻被楊蜜硬生生地拖進了房間里。

「做什么?」她忙著呢。

「廢話,當然是問你昨天晚上怎么樣了。」楊蜜顯得興致勃勃。

符曉輕咳一聲,「誰規定買了就一定馬上用的。」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膽小得跟兔子一樣。」楊蜜恨鐵不成鋼。

……兔子容易么?

「那昨晚上到底怎么樣了,有沒有進展?」

符曉眼神黯了黯,「他還是不願意說,只說是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的。」

楊蜜其實也覺得唐學政應該就是那種人,他藏事比較深,也肯定不會輕易向女人透露他的心事,只是她還以為符曉對他是特別的……

「沒事,他們男人就是那樣,別管他們了。」楊蜜只得勸道。

「哦,莫於非也說,不讓我瞎操心。」

對,說起這事,她跟蕭然去探望莫少的時候,雖然知道符曉也在那,可是沒想到她什么時候已經跟莫少那么熟悉了,哪里像是發小的老婆,整一發小。「你跟莫少,什么時候聯絡的感情?」她怎么就沒發現她姐姐交際能力這么強呢?早知道早讓她來看看她,指不定自己現在都成經理了。

「唉,一言難盡。我有空慢慢說給你聽啊,我現在去把南瓜燉上。」大少爺挑剔得很,喜歡吃燉透的,連筷子都夾不起來的那種。

楊蜜嘖了一聲,也不再強留。打擾了唐大少的晚餐,天大的罪過啊。

「曉曉,小唐什么時候來?」楊媽在廚房里探出頭來問,還有幾個菜沒炒,別來不及了。

「他說他晚點到,別急,楊媽,不要緊的。」

「唉,你們結了婚,小唐第一次到我們家來,當然要正式一點兒。來來來,可以放南瓜了。」

「哦,好。」

符曉正要出去,被楊蜜叫住,「有短信。」

她一腳又縮了回來,拿了放在她床上的手機,是藍小希發來的彩信,無主題。

什么東西?是采訪的圖片?符曉等待接收。

「什么東西?」楊蜜湊上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接收完成,她打開一看——

一個美麗女人含淚握著一個英俊男人的手,而後者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憐惜。

本是十分唯美的畫面,無奈男主角是自己的丈夫,她怎樣也欣賞不來。

「這是誰發來的!」楊蜜嚇了一跳。

符曉心跳紊亂,這是什么樣的情況?大腦里頭就像纏了亂麻,她咬了咬唇,就想把圖片回傳給唐學政。

「你干什么?」楊蜜制止。

「反正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讓他自己看,給我個解釋。」符曉道。

「你這樣給他看,他也能有千百個理由給你啊。」

「他不會的,他不願說的話就不開口,不會騙我的。」說完她便將圖片發了過去。

等了五秒,十秒,十五秒,電話響了。

楊蜜也很緊張,「好好說。」她小聲地道。

符曉應了一聲,接了電話。

「你在哪里?」唐學政緊綳的聲音傳來。

「楊蜜家。」符曉悶悶道。

「誰給你看的?」一聽他聲調冷了一分。

「你管這個干什么?」

「……符曉,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符曉莫名地松了一口氣,「那你在哪里?」

「我正往你那兒趕。」

「那你快來吧,我心里不舒服,我們好好說說。」

「很快就到,別胡思亂想。」

「這是我能控制的嗎?煩人!」符曉怒了,罵完就把電話掛了。

唐學政本來陰沉的臉聽到這句反而勾唇笑了,踩下油門加速。

楊蜜聽著她應當憤怒杯具的質問只簡單地化作一句「煩人」,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曉,這樣就完了?」

「誰說完了,生氣呢!」符曉手機一丟,出去煮菜去了。

一邊生氣一邊急著出去煮菜?這脾氣,可真大啊。

楊蜜佩服地嘖嘖搖頭。

唐學政以最快速度趕來,掃了一圈後直沖廚房,「媳婦兒。」他涎著笑想抱她。

「走開,忙著呢。」符曉冷著臉。

楊媽喜笑顏開,「別害羞,楊媽出去,這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著她還真扭著身子出去了。

「楊……」另一個字已經消失在膠合的唇瓣中了,符曉想躲,厚實的舌頭已經霸道入侵,糾纏她可愛的小舌。

這個不分場合氣氛的家伙!被他吻的虛軟,符曉倒在他身上憤憤地想。

「媳婦兒,別氣。」唐學政抱著她喃喃道。

「回去再說,別讓楊媽他們擔心。」符曉平息一下氣息,推開他將菜裝盤。

聽這話唐學政心又提了起來,她還是要跟他算賬啊。不過究竟誰拍了那該死的照片,他查出來非往死里整。

於是大家和樂融融地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唐學政見桌上全是他點的菜,不由又攬了符曉親了一口。

楊家老倆口見年輕人親密,還頗為尷尬,不過楊媽笑著看著他們,由衷地高興,「你們恩恩愛愛,我們也就放心了,小唐,我們曉曉早沒了家,真挺不容易的,你以後多包容,她發小脾氣你讓著她點,啊。」

唐家小倆口同時沉默了片刻,唐學政笑著緩緩道:「我知道。」

楊爸笑道:「你楊媽也就啰嗦,好好的說這些干什么,我看小唐挺疼曉曉,還用得著你來說?」

「呵呵,對對對,我就是啰嗦慣了,別管我,吃菜,吃菜。」

吃完了飯,大家又坐在客廳說了會話,見時間不早,楊媽催著他們回家,兩人對視一眼,起身告辭。

本來就有心事,聽了楊媽一席話後兩人更為沉默。待上了車,唐學政習慣性地幫她拉安全帶,俯著身子看著昏暗中符曉晶亮的眼和紅潤的唇,不由傾身覆上她的嬌唇。

符曉沒有躲,閉著眼享受他的親吻。

一吻即罷,唐學政又親了親她,起身開車。

兩人安靜了許久,符曉終於開口,「幫我解釋一下唄。」

「就是她哭了,我遞了張紙。」唐學政言簡意賅。

「她為什么哭?」

「……你不用知道,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很清白就行了。」唐學政在偏頭看她一眼。

「那她為什么找你?」

「……小事。」

符曉抿了抿嘴,微微轉身看著他,「唐學政,我一個人生活久了,不太知道兩人的世界究竟要如何去磨合和包容,但是我爸媽在世時,經常說人與人之間需要溝通和信任。」

唐學政下顎一緊。

「我先跟你說說我的想法好嗎?如果你覺得哪里不對可以打斷我。」

唐學政沉默。

符曉只當他是默認了,她直視著他道:「我不喜歡肖小姐,沒有人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三番五次毫無理由的辱罵嘲諷,我不是聖母,當然不行,但是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說過她一句壞話,因為她是你的朋友,你以前的情人,你們之間有我不曾參與的時光,自然有我不知道的情誼,我可以理解。那次她出車禍,你們都認為是我的錯,你甚至為了這件事跟我冷戰,卻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發生的根源是她醉駕引起的……你知不知道我那些天多么地想你,可是你卻先回來見了另一個女人!你有理由,我也可以理解。只是我努力去理解,努力去溝通,卻換來我們的冷戰。我很難過,整天不願去想,卻還是胡思亂想,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價值觀相差太大,即使相愛也不能相處?是不是非得要門當戶對,才能有共同的想法,是不是,只憑愛,是沒有辦法經營婚姻的。」

符曉一股腦兒地說著,她頓了頓,咽下哽咽,繼續道:「我真的想了很多,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了,但是經歷槍擊,我很害怕,腦子里只有一個你的影子,然而你真的出現了,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高興多安心。我覺得無論發生了什么事,只要你還在身邊,我就什么也能忍了,我不願意離開你!可是你自回來就反常了,明明心里不好受,卻一點也不跟我說,你是覺得對我說了沒用,還是根本不能跟我說?就像是肖小姐一直愛著你,想讓你回心轉意,而你猶豫掙扎!」

刺耳的急剎車響起在偏僻的街道,唐學政的臉色在幽暗之中是那么地沉郁,他握著方向盤,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轉過頭來,「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直到剛才為止,我還不願去這樣想。可是我問你什么,你支吾再三,照片上的你又是那么地真實,你說我該怎么想?想因為她哭了,所以你遞了張紙,同時表示對她的同情?」符曉不知道什么當講,什么不當講,將心里所想的全都說了。她希望跟他走下去,才不能這么一退再退。

「我當時想到的不是她。」唐學政的心在下沉,她一件件數著他的錯,訴說著她的委屈,然後呢?

「那你想的是什么?」

唐學政眉頭緊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幾近發白,想找個理由搪塞,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欺騙她!

久久等不到回應,符曉扯開安全帶就想下車。

「你干什么!」唐學政飛快地拉回她,用力拽著她的胳膊,弄痛了她也不自知,「你要上哪去?」她要離開他了?

不知身體的痛還是心里的痛,符曉淚眼朦朧,「唐學政,我在你面前幾乎是透明的,而我卻連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覺得這樣還有意思嗎?」她愛他,越是愛他越是受不了,他的兄弟知道他的煩惱,他的紅顏知己明白他的心情,可是她只有傻傻地猜測。

「沒意思?沒意思你就不想在我身邊了嗎?你想去哪?你想去找哪個男人!」

「不要你管!」符曉用盡力氣掙扎,眼淚不受控制地滑下。

「不要我管要誰管!」唐學政眼睛赤紅,恨不得將她鎖起來,藏到一個任何人也看不到的地方,「我在想什么?我在想為什么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害你成為孤兒,而你會不會終究哪一天受不了離我而去!」

車內突地一片死寂,只有外頭的車輛伴著喇叭呼嘯而過。

符曉的淚痕印在臉上,顯得那么可憐兮兮,但她現在只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