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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方向,從餐廳順著甬道直往後走了十幾米,僅容一人通過的甬道,這里可不是美味了,動物肚腸和糞便味道很濃,讓許平秋有點眩暈,能聯想到法醫室那種場面,這也是他從來不吃動物內臟的原因。

好容易出了門,呼了口氣,卻嚇了一跳,後院地上都是油膩膩的,露天的院子里,兩個女人正在刷著堆積如山的碗碟,邊刷邊順著窗口往廚房里遞,順手把收回來的碗碟放在地上,就小龍頭刷刷沖洗,許平秋看了良久,那位中年婦女異樣地問了句,周文涓回頭時,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來了,緊張地道著:「許……許處長,您怎么在這兒。」

「哦,路過,進來看看。」許平秋順口一扯謊,假的連他也不相信。剛站了片刻就被窗里的廚師現了,有人在窗後嚷著:「快你媽b點,兩人洗都供上不用,干不了滾蛋。說你呢,什么個逼樣?花錢雇你站著呀?」

周文涓一下子尷尬地站著,不知道該干還是不該干,那局促、惶恐的樣子,看得許平秋格外有氣,幾步上前,提了兩個臟碗,順著窗口吧唧給砸進廚房里了,砸了土話罵著:「外面這么冷,讓人干活都不能客氣點,什么玩意?」

一摔碗里頭的大師傅火了,抄著水勺伸著腦袋出來對罵,許平秋一亮證件,指著那大師傅的家伙什惡言惡聲道著:「你想襲警是吧?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拘走。」

警察天生惡相,就沒有後天也培養出來了,老許一飈,大師傅嚇跑了,嚷著老板出來,許平秋此時才回過頭來,看著緊張局促站著的周文涓,他拉著周文涓那雙帶著塑料手套的手,一拉手套,周文涓緊張地縮回了手,許平秋拉過來一瞧,手心手背凍了一片凍傷,這萬惡的奸商,零下十幾度的氣溫,愣是不肯用熱水。

老板來了,堆著笑,遞著煙,許平秋不廢話了,一指周文涓道:「我不找你麻煩,給她結算工資,人我帶走。」

「哎,好嘞好嘞。飯錢不用出了,算我請客。」老板生怕穿官衣的找麻煩,不迭地應著,出了後廚,不多會老板領著周文涓出來了,一問工資結算了,許平秋卻是連飯也吃不下了,扔下飯錢,叫著司機和周文涓上車走人了。

許平秋不知道自己那來的這么大的氣,每每遇到不爭氣的下屬或者令人指的罪犯,他都很生氣,可他不知道為什么今天見到一個未入警籍的女學員會有這么大的氣,直到上車好久才緩過這口氣來,他幾次回頭看車後的周文涓,和學校里見的一個樣子,老是低著頭,不說話,問她住在哪兒,好容易才囁喃出了一個地址,是警校不遠的居民區。許平秋安排先到住地送人,再想問句什么,不過看周文涓這樣子,連他自己想問什么也忘了。

哀其不幸?不幸的人多了,哀的過來嗎?

許平秋從來不認為自己有悲天憫人的性格。不過看著這樣一位警校生在別人的辱罵中掙著辛苦錢,他有點想揍人的沖動,可那種沖動,卻沒有泄的目標。

怒其不爭?可對於農村來的女孩子,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除了在別人喝斥中艱難的討個生活,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