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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好久,卻是一句冷冰冰的話:

「想清楚了?真的要走。」

張猛怔了下,眼前掠過的是嬌厴如花,已經暗暗滋長的情愫讓他沒來由地反感自己曾經的工作,那血腥的、罪惡的、無恥的罪犯,他受夠了。於是他一挺身道:「想清楚了,要走。隊長,您罵我吧,我是個逃兵。」

「確實是個逃兵,為了女人當逃兵的,在二隊占一半還多。」邵萬戈莫名地笑了笑,又說道:「警察是人,不是缺少七情六欲的神,愛情、親情,很多情都是我們身上掙不脫的鎖鏈,只是我有點意外,沒想到第一個走的是你。」

「對不起,隊長,我……」張猛拙了表達了,他甚至看到隊長憂患的眼光中,心里幾乎就要動搖了。

「沒什么對不起,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有所得、必有所失,沒有永遠不後悔的選擇,希望它是你心安的歸宿。」邵萬戈輕聲道著,提筆簽上了名字,還給了張猛,擺擺手,張猛怔了良久,沒想到如此簡便,他庄重的向隊長敬了個禮,然後,使著調令,抹了把臉,逃也似地出去了。

「張猛,你要走了?」周文涓在辦公室門口,像等著他來。

他匆匆而過,掩面而逃。

「張猛,你真的要走?」老搭襠熊劍飛站在樓道口堵著,兩眼如炬,張猛想逃,幾次被堵住了,堵得急了,他強行撞開了熊劍飛,飛奔著下樓,背後傳來的熊劍飛氣急敗壞地叫罵:「牲口,你個王八蛋……沒卵子的慫貨。」

「張猛……」

「張猛……」

「張猛……」

聲音回盪著,都是曾經親如兄弟的戰友,他無顏回頭,他逃啊,他逃得心慌意亂,他逃得面紅耳赤,當他逃上巷口已經等了很久的車上,再回頭時,他看到了大院里,奔出來的同學、同事,那么急切地、那么痛惜地,在看著他。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這些年在一起的汗如雨下、在一起的摸爬滾打。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這短短一年,和這些兄弟背靠背,那怕是命懸一,那怕是生死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