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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潛藏,也同樣慶幸的是,除夕之夜,幾條路幾乎沒有駛過的車輛,領市協查警力傳回來的消息是,2o8、3o7兩條國道,在凌晨六時到達現場時,連車轍都沒有。

慶幸,肯定沒逃遠。

可同樣不幸的是,在這種天氣里,就警察也寸步難行啊。

原本預計兩個小時的駐點排查計劃,拖延了一個多小時,車拋錨的、滑下路面的、趴窩的出了幾例,後續的特警根本無法開始重點搜捕,只顧忙著救援了。

逃竄的方向無非兩個,一是逃向外地,二是進入市區潛藏,考慮到他的生活環境,市區作為重之中重已然開始排查了,從分局到派出所、到小區的治安室,嫌疑人畫像早上八時已經鋪遍了市區,各交通要道、路面,總能看到鵝毛大雪紛灑中,站著幾位警察,排查著過路的車輛,重點把協查的畫像分給出租車司機,以防這個喪心病狂的凶手,再釀出血案。

沒有人能理解其中的辛苦,除非你身處其中,這個時候,最苦的恐怕是年初一就站崗的警察們了。

整九時一刻,省廳的多功能會議室,邊傳輸,邊匯報的案情接近了尾聲,刑偵支隊長李朝東是第一次向規格這么高的領導班子匯報,聲音稍顯緊張。

參會的人不多,崔廳和王副廳,加上負責刑事偵查,後勤保障的幾位大員,大年初一出了這等奇案,當領導除了牙疼和難受,再說不出第三種感覺。

「情況大致就是這樣……根據法醫的鑒證,唯一一位不是刀傷的受害人,也就是樓上這位,刁婭麗,是被重傷擊中腦顱,造成顱內出血死亡,凶器就是這種汾河大曲的酒瓶子,對比指紋,和一樓水杯上留下的幾枚吻合,應該屬於自家人……也就是那位案後消失的大女婿葛寶龍……另一個證據是,葛寶龍本人就是廚師,隨身就攜帶了一套廚刀,據現在排查到的消息反映,每年都是這位廚師給刁家做飯做席,根據廚刀的型號品牌比對,少了一把剔骨削刀……按這個品牌的配置應該是這樣一把,長37公分、寬11公分,法醫的推斷,基本和傷口吻合……」

放著血淋淋的場面,即便警中大員,也隱隱地有一種作嘔的感覺,王少峰明顯地看到了崔廳幾次表現出不適應的表情。

不知道是對畫面的不適應,還是對這個時候案不適應。一個滅門案的份量有多重誰也不敢推測,不過王少峰想,萬一辦砸了,追責到他這樣的位置綽綽有余吧?

匯報間他瞥眼看了看老同學許平秋,不愧是一線摸爬滾打幾十年的,根本沒有什么反應,會間還不時地看著手機。這一點讓王少峰非常嫉妒,老許的消息直接來自一線,不像他,所有的匯報都是層層經過辦公室潤色後才能到他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