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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起,搞了個電解鋁廠子,後來莫名其妙就犯罪……有個罪名叫投機倒把,先把他判了無期,後改判十年,最後坐了七年被釋放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說法。」魏錦程苦笑著,這荒唐的故事,他不知道為什么要講出來,講出來都沒有淚了,成哭笑不得了。

「哦,看來你家有作生意的基因啊,用不了幾年到你身上又翻身了。」余罪笑道。

「這個已經有人查過了,桃園公館身下這片土地就是當年鋁廠的舊址,等政府把封條撕走,返還給我家的時候,就剩一片荒草地了……這片地當年征用的費用不到五十萬,現在已經價值五個億了。」魏錦程淡淡說了一句,一生的悲歡離合,都系在一個地方,說起來都有點往事不堪回的感覺。

「我好像明白了。」余罪眨巴著眼睛,他看到了一張疲憊的、略顯蒼老的面孔,這些感覺,讓他忘了此番的來意。

「你,明白什么了?」魏錦程深沉地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余罪道。

魏錦程愣了愣,好惺惺的表情審視著余罪,慢慢地道著:「我父親講,君以此興,必以此亡,是政治而非民主的氛圍里,很難有純粹的生意人,我身邊很多朋友都移民了,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有一天,辛辛苦苦累積的財富化為烏有,而且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女在重復一次他們的經歷。我走很容易,可我不准備走,我的根在這兒。不管在這兒是窮根也好,富苗也罷,總比無根的浮萍要強啊。」

余罪在躊躕著,他的觀感慢慢在變化,越來越清晰的感覺是:目標似乎是錯的。

特么滴,肯定是錯滴,總不能一個靠非法手段聚斂財富的人物,還有這樣的憂國憂民之心吧?

「你好像對商人沒有好感?」魏錦程看余罪的表情,錯悟了。

「大多數人對商人沒好感,商人和盜賊信奉的是同一個上帝。」余罪笑著道。

魏錦程一陣臉色難堪,余罪卻是笑著補充著:「我沒針對你的意思,我父親就是個小商人,賣水果的,缺斤短兩是常事,以次充好很拿手,不過不管別人怎么看他,在我眼里他是最偉大的父親,風里來雨里去的,幾塊幾毛摳出來的錢養我這么大,他不是非要干這個,而是除了這個,他沒什么可干的。」

魏錦程被這話觸動了,他痴痴地看著余罪,抿抿嘴,卻沒有出聲來,似乎這位小伙子在什么地方有和他共通之處似的,他能意會到,卻言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