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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的鋼筋環里,一般情況下,重大刑事犯罪嫌疑人,都享受這種待遇。

「說點什么吧。」許平秋道,點上了煙,肖夢琪打開了錄音。

「沒什么可說的。」憔悴的杜立才,兩眼失神,滿臉胡茬,人顯得很削瘦,車禍里他受傷不重,被氣囊蹭破的臉皮幾處結痂,整個人顯得有點猙獰。

「那就留點遺言,不聲不響地走,多沒意思。」許平秋道。

杜立才不抽煙,生活習慣相當好,印像他是個很自律的人,許平秋一直找不到和他開頭的契機,審訊也不難,他全盤托出了,或者對他來說隱瞞已經沒有必要,他知道越隱瞞只會越受罪。

「那您想聽點什么有意思的事?是我如何從一個警察墮落到罪犯了?」杜立才不屑地道,現在沒上級了,不需要尊重了。

「哦,這個話題其實不錯,那講講吧,據我所知,你和顧曉彤私人關系不錯,好像是她的入幕之賓啊。」許平秋道。

「是,不過光和老婆睡覺的領導不多吧,不能只興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杜立才道,嗆了許平秋一句,肖夢琪被刺激得差點噗笑出來。

「有道理,能管住下半身的男人真不多,繼續說……我有點想不通啊,立才,不能她床上獻個身,你就賠條命吧?」許平秋問。

「我想獻身事業,領導看不上啊。許副廳長,我的經歷你最清楚,二十二歲警官大學畢業,從禁毒隊員干起,十五年受傷七次,受到嘉獎十二次………我半條命都拼出去了,我得到了什么?科長位置上呆了十年,以前給我敬禮的徒弟,現在我得向他們敬禮匯報工作……可惜的是他們禁毒工作都不太懂,連制毒起碼的化合成份都叫不出來……呵呵,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就向這樣的人負責。」杜立才玩味似地道著,似乎和許平秋還稍有點談興。

「理解,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有怨氣啊……沒錯,我也有,往下說啊,這些就成為你墮落的理由?有點站不住腳啊,要你這樣講,咱們隊伍一大部分都得叛變啊。」許平秋道。

「叛變和不叛變有什么區別,禁毒十幾年,癮君子增長了不止十倍,機構臃腫了也不止十倍,可都干了些什么?屁大點的功勞,一窩蜂上來搶。屎大點事,都避之唯恐不及……有意思嗎?」杜立才問,此時褪去高級警官的面具,才是這個人真實的另一面。

「那你這樣有意思嗎?」許平秋道。

「有,最起碼我知道了溫柔鄉是什么樣子,最起碼知道了紙醉金迷的生活是什么樣子。比我們過得強一千倍、一萬倍不止,沒錯,我輸了,你可以盡情的嘲笑我,我沒機會後悔,也不想後悔,我錯的地方很多,但你們所說的背叛誓言和忠誠,我不覺得那是錯。」杜立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