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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規矩,不管你做什么事情,在倉門開時,都要拿出你最好的精神面貌。

左、最後,頭花白、衣服洗得白、鼻梁上架著眼鏡的卞雙林,人站起來了,心卻沉下去了,盡管同室都用艷羨的目光看他,也沒有給他那怕一點喜悅的感覺。

「o245,卞雙林,收拾東西。」

管教道,就那樣站在門口,等著卞雙林收拾。

衣服,不要了,隨手塞給同倉人員,書籍幾本,也不要了,送給同倉幾人,片刻躊躕,卞雙林兩手空空地站到管教面前,大多數刑滿釋放的人員都是這樣,很多會興奮到忘乎所以,光著腳袒著膀子就那么出去的都有,大多數什么都不會帶,反正帶出去也會扔了以免晦氣。

管教已經見怪不怪了,扶著門,他出了監倉,然後鐺啷一聲,門關上了,

清晨七時三十分,還沒有開始上工。亦步亦趨跟在管教身後,卞雙林心里五味翻騰,漫長的十年刑期走到終點,他有點奇怪自己似乎並不憤恨監獄,嚴格的紀律、簡單的人際關系、規律的時間安排,就像傳統文化中的高人隱士一樣,貨真價實的世外桃源。

而現在即便走出這個世外桃源了,今天是七月二十一日,比預期的時間要早八個月,零十二天。他算得很清楚,從司法廳調查到減刑通知下來不到兩周,他知道這不會是因為給打擊犯罪事業做了貢獻的緣故,真正的緣故只有一個: 有人在等著他盡快出去。 任何一個計劃都不會囊括所有的變化,這次似乎也是,他無法想像,那位貌似經歷尚淺的小警察,是如何把禍水擋回到他這里的。

出了茬子?似乎不可能,這件事只有可數的幾個人知道

難道他們兩方走到了一起?似乎也不可能,他理解金字塔尖上的人那種睥睨的心態,根本不可能和底層的攜手,那種對立是天生的,也是任何時候可以加以利用的,可這一次,卻好像失去作用了。

難道十年時間,把她改變了?也不對,如果她一點也不在乎曾經的出身,那就不會有自己的出獄了,能提前出來,只有拜她所賜了。

所以結論是:她不可能在乎,自視高貴的富人,怎么可能無視自己曾經卑微的出身,那是他們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