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壕強大地主 李煦之 2040 字 2020-08-17

他老伴不解:「你這是咋的了?大侄子還能不認路啊?」

「壞了!」燕老爹拍大腿,「我聽他說過一條路走三次就能記住,他才走了一次,不迷路才怪!快快快,快追豆子,讓他別撐船,走山路追小五他弟。」

他老伴有點懵,遲緩的站起來跟著他往外走,滿臉茫然:「這算什么大事?大侄子不是騎馬了嗎?他不認識路馬還能不認識?」

燕老爹愣了愣:「對啊,說的也是,人能迷路馬還能迷路?」他松口氣,放了心,「不追了不追了。」

俗話說:物似主人型。

像貓貓狗狗啊這些寵物,就跟養它們的主人似的,差不多都是一個德性。

燕士奇不把福寶當寵物,但的確養著福寶,時間長了哥倆的很多習慣特性就越來越接近。

比如說方向感差這點。

方向感差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身為路痴卻擁有一顆勇往直前堅定不移迷之自信的心。

「聽好了福寶。」燕士奇沉聲說道,「找不到方向只是暫時的,要時時刻刻保持冷靜鎮定,真正的勇士永遠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每一個選擇,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朝著一個方向一定能走到目的地的!」

福寶:「蜻~」

沒一會兒燕士奇臉上的淡定表情就維持不住了,郁悶的抓頭發,怒道:「為什么這條山路分叉口這么多?老子中午還得回家做飯!」

「朋友。」有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充滿感情的說道,「此處風景甚為秀麗,既來之則安之,不如靜下心來共同欣賞,再作詩一二首,豈不妙哉?」

聲音是從旁邊傳來的。

兩顆腦袋整整齊齊的轉過頭。

就在他們右側幾步之外,有一棵枝頭繁花點綴的老樹,樹上橫伸而出的枝干上坐著一個白衣秀士坐,他五官清俊秀美,氣質文雅,廣袖衣帶隨風飄動,飄逸且瀟灑。

秀士膝蓋上擺放著一把古拙的長琴,玉雕一般的修長雙手自然的放在琴弦上,斑駁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副干凈且雅靜的漂亮畫面,看著便讓人打心底里產生一種歲月靜好的安穩和閑適。

可惜他對面的兩只都沒有善於發現和欣賞美好事物的眼睛,更談不上風雅浪漫。

燕士奇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拒絕「欣賞風景」和「作詩」的邀請:「不了,我已經和人有約了。」

他的聲音沉著而有力,語氣平緩,帶著種漫不經心的冷淡,仿佛和他搭話的是路邊的花花草草,禮貌性的回應了之後很快便又專注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真可惜。」白衣秀士隨手撥動琴弦,「原本我還想把自己作的詩念給你聽一聽呢。」他一邊說這話,一邊繼續用兩根手指頭撥弦,低頭觀察指法,嘴里小聲念叨「宮商角徵羽」,挨個把琴弦撥弄一邊後抬起頭來,擺出先前風雅俊秀的笑容,風輕雲淡中帶著自信,「朋友,真的不來聽我撫琴一曲嗎?」

蹬蹬蹬,叮叮叮,咚咚咚。

白衣秀士閉上眼睛,陶醉又滿意:「這是高山流水的曲調,我不舍晝夜苦練足足兩月,終於成了曲調。」過了一會兒,由於遲遲沒得到回應,他疑惑的睜開眼睛,左顧右盼張望片刻,「哦,已經走了啊。」他滿臉失落,「我還有詩一首想請他點評,唉。」

灌木叢嘩啦啦的響了一陣,騎著矮腳馬的短發青年從另一個方向冒出來,一臉懵逼:「我是不是來過?」

白衣秀士面露喜色:「朋友,你是來聽我念詩的嗎?你聽好了,我剛才想的一首關於瀑布的詩……」

燕士奇腦袋縮回去,樹叢里隱約傳出他火大的抱怨聲:「吃什么草,都怪你偏離路線吃草我才分不清東南西北,身為一只戰馬你居然在任務過程中吃草。你給我好好反思!」

沒一會兒熟悉的一幕重現白衣秀士眼前,有著一頭又硬又短還俗和尚一樣短發的年輕人,和他的馬又從另一個方位鑽出來。

燕士奇若有所思:「這地方有點邪門兒。」

白衣秀士:「……」

莫不是個傻子吧?

沒關系,只要是個人就行!

「朋友你聽我作詩:轟隆隆大瀑布,白得好像一匹布。暫時只有這兩句,後兩句我還沒想出來。你覺得如何?」

燕士奇手臂抱在胸前冥思苦想,頭也不抬的順口回答:「還成,能聽懂。」

「你說什么!」白衣秀士大叫一聲,由於過於激動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他的位置並不高,正下方的位置都是雜草,摔了也不會疼。

可他為了保護手中的古琴,在掉下來的一瞬間強行翻轉身體,結果出現了一點偏差,落到了旁邊一點的泥坑中,飄逸的白衣眨眼變成了濕漉漉的污泥衣。

燕士奇都叫他的大動靜給驚動了,眼睛睜大了一些吃驚的盯著白衣人。

白衣秀士抱著干凈完好的琴從泥坑里爬出來,滿臉喜悅幾乎熱淚盈眶的沖到燕士奇面前:「你你你真覺得我作的詩好?」

燕士奇:「喂你別過來!都是濕的!」

「我不過去我不過去,你你你別走,兄弟怎么稱呼?」白衣秀士俊秀漂亮的臉掛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傻笑,仰著頭眼睛亮閃閃的盯著馬上的燕士奇,「我們交個朋友吧?你也喜歡作詩嗎?我此生所求就是成為大齊最出色的詩人!」

「我是武者,對詩不感興趣。」燕士奇欣賞有追求的人,聽到這話總算正眼瞧了白衣秀士,「我要打敗所有強者,成為天下第一,名揚四方。」

白衣秀士臉上的表情煞是精彩,不可思議道:「你、你想取代九州武皇?」

「九州武皇?那是什么?最強的嗎?」

「當然是最強的!你是武者竟然不知道武皇?」白衣秀士匪夷所思,大概以為燕士奇無知者無畏,明顯放松了一些,「你這個傻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什么都不知道還敢嚷嚷成為天下第一,不過我不會笑話你。」

燕士奇騎在馬上,抱著手臂,神色不為白衣秀士言語所動,垂眸瞥他一眼,輕描淡寫中透著不可動搖的堅定:「武皇嗎?既然如此,打敗他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了。」

白衣秀士倒抽一口冷氣,神色凜然,語氣極為嚴肅的警告:「傻小子,這話到了外面絕不能說,會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