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大風依然謹慎的要求眾人近期低調行事,繼續探聽羅門武館的消息,其他人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所以吃了早飯並午飯後,除了跑出去探聽消息的幫眾,其他人都被燕士奇拉著開始前一天晚上就定好的「特訓」。
連九娘都沒放過。
「女生體弱更應該鍛煉。」燕士奇結實有力的手臂抱在胸前,眉峰凌厲,五官俊朗神色冷肅,身上沉淀著的是成年男人和可靠強者那種令人折服的氣場和魅力,但聽他那極具磁性的嗓音低沉緩慢的說道,「放心,我制定的都是最合適你們每一個人的訓練計劃,強度雖大,但不會殘廢也不會死人。」
你不說還好說了更不放心了好么!
然而沒人敢偷懶,偷懶的會得到大王本狗的親爪指點與教導。
連九娘都一視同仁的。
九娘:qaq求放過嚶嚶。
一點都不想當著一群大老爺們兒和小竹馬的面丟臉的九娘,為了面子……幾乎拿出了玩命兒的架勢來完成燕士奇量身定制的訓練。
「太、太拼命了吧?」阿黃看著身後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的九娘,嚇得都結巴了,「拼命的女孩子好可怕。」
眾人滿頭冷汗的狂點頭。
可怕可怕,但不把人小姑娘當姑娘的老大頭兒才更可怕啊。
「我們這些臭男人也就算了,小姑娘家的……頭兒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私底下聊天的時候有人對燕士奇的做法提出了質疑,「姑娘家家又不用跟人打架,要不然要我們男人干什么?女人讓男人保護就行了,你說是不是阿讓?」
哪料阿讓並未應和他的話,神色遲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原本也怕九娘委屈,可問了九娘,九娘並沒有不願意,好像還挺開心的。」
「呃……姑娘家舞刀弄槍的到底不像樣子……」
阿讓抿了抿嘴唇,淺淺的笑了一下,語氣雖然溫和但無比堅定:「九娘很有天分,論拼命論吃苦論決心我都比不上她,有燕大哥這樣嚴厲的好師父帶著,九娘今後必成豪傑。這不是好事嗎?」
其他人沒話說,氣氛有點尷尬。
「可不是呢!」阿黃好像什么也沒察覺到,托著腮幫子感慨,「姥姥也是豪傑呢。我們燕寨村的姑娘家個個都要強的很,九娘去我們村子住再合適不過了。是吧初五。」
「嗯。」初五非常贊同,認真道,「世道都亂成這樣了,有自保能力不是更好?我就想找一個能跟我強強聯手的媳婦兒。」
「唉。」阿黃初五倆少年齊齊嘆氣,羨慕妒忌恨的瞧著人生贏家阿讓。
阿讓面紅耳赤:「你你你你們別胡說!我我我和九娘才才才不是夫妻!」
「哇阿讓你毫不知羞,還夫妻,噫~我們什么時候說過九娘是你媳婦兒啦~~~你心里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們要告訴九娘~告訴九娘哦~~」阿黃做怪臉。
「噫!」初五滿臉嫌棄。
「你……你們,可惡!」阿讓惱火的撲上去和兩人打作一團。
話題和氣氛都被少年們完全帶得跑偏,大伙都忘了剛剛小小的尷尬,看著幾個男孩子打打鬧鬧,也跟著在一旁起哄熱鬧。
……
羅門武館。
「……其他的,弟子實在想不起來了。」
羅門武館議事廳內,羅閆暉和幾名心腹正在聽門下武士匯報近幾日發生的變故。
廳內跪著的已經是他們傳喚的第八名武士,全身纏滿了綳帶,重傷未愈就被叫來問話。
和前七個一樣,他也不記得在城外出手干涉他們抓人,以及深巷中突襲他們的人到底是誰,長什么模樣,有什么特征。
每一個人殘存的記憶只告訴他們一個事實:
此人極強。
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當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一批武士全都是被抬回來的,清醒之後個個都變得稀里糊塗,前幾日發生的一切猶如夢中,細節全忘了。
大夫查不出問題所在,診了半天,只道是身體被重創加之當晚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這才導致他們集體失憶……
羅閆暉當然不信,但又如何解釋手下武士全體重傷失憶的情況?
「或許是中毒了。」大夫戰戰兢兢的改口。
羅閆暉和心腹采納了這個理由。
整個羅門武館的注意力都擊中在這名神秘的「強敵」身上,羅閆暉認為以個人的力量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或許是敵對勢力盯上了他們暗中做了某種手腳。
無盡敵在暗我在明,羅閆暉無論如何都不敢掉以輕心,和心腹商討之後,一致認為在摸清楚對方的來路之前要低調行事。
於是收攏勢力,每日暗中在青州城內查探線索試探懷疑的各路勢力,連因為大風幫插手導致逃跑的那批「貨」也暫緩追捕,手底下的人就更不敢拿酒樓采買的活被一群乞丐搶走這種小事驚擾館主。
……這就是燕士奇和大風幫為什么風平浪靜的真相。
這樣的真相賽大風當然是想不到也查不到的。
燕士奇不操心這些,不讓亂跑他就呆在大風幫搞特訓,訓得眾人那叫一個欲生欲死……九娘都練出腹肌的雛形了。
另一方面他也沒忘了自己來青州城的目的,一早就托了賽大風幫忙打聽。
時隔十幾年,在偌大的青州城打聽一家人實屬不易。
好在「茶」這個姓氏罕見程度讓人一聽就像是胡編亂造的,而青州城恰好有一戶極其富有的人家姓茶。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賽大風滿臉嚴肅,「頭兒先聽哪個?」
燕士奇:「……」
用深淵般的眼眸凝視著這丫的。
賽大風立刻道:「好消息是頭兒你有媳婦兒了,壞消息是你媳婦兒可能已經死了哦。」
門外偷聽的眾人:「……」哦你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