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這不是江泰系,而是嘉騰系(1 / 2)

無恥家族 浪子刀 3933 字 2020-08-18

徐騰犯不著和陸岩生氣,雖然這位省里的五把手也挺希望他聽指揮,給江淮省弄一個中超球隊,可畢竟只是,既不力勸,也沒什么特別的承諾和脅迫。

徐騰也真的在弄,00年就依托長江學院組了一個乙級球隊,投入很,球員都是學校的學生和省足校的中專生,雖然在周邊省份和中國足球學校挖了一些好苗子,可畢竟都是苗子,第一年差沒保級。

0賽季又沒晉級,今年就只能繼續打乙級聯賽。

隔壁寧州市倒是有兩個甲級球隊,舜天是有實力的,買不走,有有的老板是中國股市歷史上的十大黑庄之一,和徐總很熟,同行!

陸岩的意思是讓徐騰買一個,後來聽要六千萬左右,陸岩還,哦,那也不貴嘛。

徐騰那天就是一笑而過,犯不著和這個大文豪生氣。

他還有資格一笑而過,換一個私企老板,那可就得聽旨行事,直接買一個甲級球隊哄省里開心。

後來有人,中超足球都是地產商在燒錢斗富,燒個毛線,斗個毛線,沒有各省那些領導嘰里咕嚕,誰蛋疼,去中超燒錢,還真以為都在學恆大?

恆大那是機遇好,決定賭一把,賭贏了就立刻轉讓一半股份。

反正省里這些領導,一二三四五六七,徐騰最熟悉陸岩這位排在五位的副省長,他也犯不著和陸副省長撒潑發脾氣,只是讓對方傳一番話。

他是絕對不可能給誰當獵狗,老蔣混到這個份上,也犯不著給誰當御用學者,惹急了,他和老蔣將江淮省的生意低價賣掉,永遠不回江州半步。

「我這兩個月就要去香港上市,現在誰逼我玩黑招,我立刻走人。江泰集團的那些東西嚇不死人,我的資金抽走,立刻資不抵債,誰喜歡,誰拿去。」

徐騰這話錯了,因為煤價又漲了半年,哪怕江泰集團沒有重組,也已經不是資不抵債,「陸大文豪,江泰是江泰,我是我。有人弄江泰,那是老蔣和陳健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幫他們,因為我也忙的要死。可連我都要弄,那就明江州的投資環境太黑了,對不起,我真沒精力奉陪。」

「徐啊,我跟你是忘年交,你不能對我生氣啊!」陸岩聽了半天,終於弄懂了,徐騰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別去煩他,他現在很煩,欠香港銀行一百多億救了陳健和老蔣,剛騰出手投資汽車產業,一頭緒都沒搞出來,一大堆東西也不知道怎么弄,結果還被本省的一群野狗咬住不放。

陸岩對徐騰是頗有了解,半年以前,徐騰過的是多么瀟灑的生活,沒想到,現在過的這么狼狽,比他這個副省長還辛苦。

「我不是對您生氣,我是真覺得咱們省的投資環境挺恐怖的,有一些人的思想也停留在90年代。句難聽話,我要不是本省商人,我為什么要在江州投這么多錢?」徐騰就問陸副省長兩個問題,「難道我有精神病嗎,錢多無聊,等著華煤鐵和鄔太太那幫有權勢的人來敲詐勒索?難道我不知道咱們省的這些商人歷來沒規矩嗎?」

「徐啊,你這話可真夠難聽的啊。」陸岩覺得自己得生氣,畢竟,他是這一屆的省政府五把手。

「我錯了嗎?這二十天的時間,我收到了六十多條勒索短信,平均每天三條,華騰集團的那位副董事長是女人,膽子,已經被嚇的回北京了。我是真不想和省里羅嗦,因為我知道,某人就等我開口求救呢。」

徐騰重,不再掖著藏著,「陸副省長,我請您轉達一下我的聲音,我只是想做一個很漂亮的事業,具體是在江州,還是在哪里,我根本不在乎。我不是黃信洲,也不是陳安邦,省里如果有人覺得,江泰集團在國企改革的過程中涉及到了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請正大光明派一個調查組下來,該誰坐牢,誰坐牢,該補帳就補帳,該收回請收回。」

「徐,你這個話太霸道了,我不可能幫你轉達過去。」陸岩知道,徐騰是沖著現在的省里二把手,幾個月後的省里一把手開炮。

他甚至有種預感,徐騰已經不可能太信任省里,整件事鬧了二十多天,老蔣肯定通過某些途徑向省里表達了不滿。

某人無動於衷,等著老蔣去求救……恐怕老蔣去求救,某人已經不滿足了,必須要老蔣徐一起去求救,某人才會正式出手干預。

這件事是不是某人下的棋局?

陸岩都不敢打保票的,這真的不好,也確實是某人的風格。

兩人談到這里。

徐騰心里也就明白了,陸岩不會替他傳話,真要傳了話,陸岩就得罪了未來的一把手,後面等兩年,陸岩就真是退休到底,連發揮余熱的三線位置都沒有。

「那就這樣吧,我什么也不了,沒意義。」徐騰做了決定,江淮省的圈子太渣,他必須走。來去,還是他太嫩了,別人給他一些優惠條款,他就以為能在江州自在投資,沒想到人家都是玩釣魚工程。

「徐,你也不要灰心,年輕人做工作,遇到挫折很正常,你一個私企,除了北上廣,哪個省都差不多。在本省,至少不會讓你吃虧。這樣,我盡量用一個比較婉轉的方式傳遞你的要求。」陸岩仔細想想,決定勸一勸徐騰,「其實啊,這也不是一個壞事,有時候,和領導保持一個良好的合作關系還是很重要的。」

陸岩的意思很明顯,還是希望徐騰做一個聽話的優良企業家。

既要優秀,也要溫良馴服。

領導嘛,誰不喜歡聽話的同志?誰不希望身邊的能人異士都聽自己的指揮?

「陸副省長,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吧。」徐騰婉轉的謝絕了陸岩的勸,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走還不行嗎?

這會兒,還被徐騰用膝蓋抵壓在地上,手臂手腕都被徐騰硬掰著的鄔太太倒是猖獗笑了,笑的很得意,「姓徐的,你也不很狂嗎,告訴你,只要你不拿錢消災,省里這一次是真有人清查江泰的那些舊賬。你以為我怕嗎,再怎么查,誰也不敢查到我頭上,你和老蔣隱瞞不報,罪大惡極,也得坐牢。」

「完了?」徐騰給她機會完,再問一遍,「完沒有?」

「沒,我告訴你,你弄陳安邦得罪了很多領導,現在想跑也晚了,誰知道你手里還有多少東西,不弄死你,誰能安心?」鄔太太這一次痛快了,呵斥徐騰,「你要不想死,趕緊放了我,只要你乖乖將江泰集團還給我,出了事,我還能幫你擺平。」

喀嚓。

脫臼了。

徐騰直接掰脫了鄔太太的右肩,再去拽左肩,他別的沒學到位,將人肩膀玩脫臼的手法還是湊活的。

鄔太太徹底崩了,慘叫哀嚎,這可不是一般的疼,特別是被掰脫臼的那一下。

「領導!」虞素雲嚇的大叫一聲,臉色慘白,急忙上前拉住徐騰,「差不多就行了啊,她好歹也是鄔書記的女兒,何況鄔書記還在呢,你這也別太……!」

她的力氣也太了,根本沒拉住徐騰。

徐騰硬卸了鄔太太的左臂,剛才還得硬來,這一次已經摸到了技巧,一推一扭一拽,喀的一聲,輕松干脆的玩脫臼,這還得埋怨虞素雲,「你不早,我都忘了她是老書記的女兒,你看我這記性。」

虞素雲啞然無語,基本都沒聽清徐騰在什么,因為整間會客廳里只有鄔太太的鬼哭狼嚎聲。

「你,歸你了。」徐騰掃視半圈,指著公司保安中最面熟的那一位,記得是以前顧友驤帶到學校的老保安,後來調到天天公司,一直干到現在。

「行……那領導您先走吧,我得送人去醫院。」這一位可是天天公司的安保處副隊長,也只能頭。

「讓洪姐來處理,免得到醫院還得開刀,沒什么大事,以後最多是習慣性脫臼,畢竟年紀大了。她這身體算不錯,沒有鈣質酥松的跡象,我剛才真怕用力過猛!」徐騰擦了擦汗,卸脫臼也是一門技術活,他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實踐,對手又是一個中老年婦女,他真怕卸斷了。

鄔太太一直在慘叫,根本停不下來。

會客廳外已經圍了不少員工,徐騰交代幾句就匆匆而去,返回自己在三樓的辦公室。

這會兒,徐騰總算是想明白了,全國高科技企業扎堆北上廣,不是沒有道理的,有些地方就只適合陳安邦這種商人,並不適合發展高科技。

本身的大環境就不好,個別領導還喜歡裝逼。

徐騰掌控的這個新江泰系,內部是有分工的,省市關系的事情主要是老蔣負責,要優惠,不要麻煩,盡量保持距離。

簡而言之,領導來公司視察,大家熱烈歡迎,給政策,繼續熱烈歡迎,不違背原則的要求可以解決,大事請政府自己解決。

徐騰現在可以將陳安邦的各種黑材料全部扔出去,真要引來上面的關注,以省市兩級那么多領導和陳安邦的密切程度,恐怕某人就別想順利換屆了。

因為某人要換的位置不是一個********那么簡單。

這是一個錯綜復雜的局,到底是威脅、警告,還是變相的招攬,還是真要清查國家資產的流失問題,還是釣魚工程,還是要引出江州內部真正的問題,還是劍指其他問題……除了姓席的,沒人知道。

徐騰估測,一個最大的可能是連環計,第一步是先逼他和老蔣就范,第二步是翻手打掉市里的一部分人,徹底抹平陳安邦留下的隱患;第三步是順勢組織一個調查組,清查江泰系和華煤鐵的歷史舊債問題,大事化之余,將兩個民營財團收入麾下,非常馴服的為席某人搞政績,指哪打哪。

日後再按照席某人多年夙願,實施「兩江合並,嵍州建市」的戰略,再將慶州顧家弄倒,這政績,這名聲……前面幾任書記都比不上了。

這些只是徐騰的推測,他也不確定,在回到辦公室之前,先給蔣寧遠發了一條短信,很深入的探討一下種種可能性。

「你的這幾個可能性都是有的。」蔣寧遠回復的很快,隨即又補充一條,「對我們而言,這絕非壞事,但對你來,恐怕是不能接受的,再僵持一段時間,讓姓席的自己退一步。鄔玉霞和華煤鐵沒有在我這里要到一分錢,最近可能會有氣急敗壞,你盡量別見她。

「晚了,我剛揍了她一頓,太囂張。」徐騰聳聳肩,既然蔣寧遠和他的判斷是一致,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基本就清楚了。

他估測,蔣寧遠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只是沒有告訴他,老蔣建議陳健擔任董事長,自己退居二線就是一種姿態——富信國際、江泰、華騰、騰訊、海星、神州傳媒組成的嘉騰系,或者是新江泰系,根本不會走老江泰系的舊路,不會聽誰指揮。

蔣寧遠沒有再回復,估計有不敢置信,徐騰居然揍了鄔玉霞一頓,畢竟是黃信洲的遺孀,鄔書記的女兒,在江淮省算是排名第一的紅二代。

鄔玉霞不是一般人,真逼急了,她可以直接去省委訴苦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