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殺雞何必用牛刀(1 / 2)

無恥家族 浪子刀 5265 字 2022-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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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世界》終於在國內正式運營,2005年1月10日內測,最高等級45級,4月份會正式公測,最高等級是60級。

用一句老話來說,60級,只是剛開始。

或許在很多人眼里,華銀財團已經是私企的極限,不可能更強盛了,可在徐騰眼里,這不過是剛開始的45級,滿級估計得是200級的准神境界。

只不過,在這個星球上,絕大多數的玩家還在新人村,央企也不過是30級罷了。

一切都只是剛開始,華銀財團的目標和征途注定是星辰大海。

這是徐騰心中最堅定的信仰。

既有征服星辰之志,殺雞而已,何必用牛刀。

人和人是不同的。

不同的經歷,醞釀出不同的風格,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判斷和決策也都不同。

陳安邦92年下海經商,沒有經歷過80年代的那種倒爺經歷,積累淺,早年憑借在部隊的關系投靠慶雲集團,快速崛起。

後來隨著煤鐵資產的利潤率激增,陳安邦判斷大局已經向著華煤鐵傾斜,轉而接受華煤鐵的扶持,在慶雲系和華煤鐵之間左右逢源,也不和江泰系正面沖突,隨著江泰系的日漸衰敗,這才終於有了東辰集團在2000年至2003年那段時期的輝煌。

再後來,商戰失利,被迫北上鄂爾多斯,陳安邦第三次判斷大局,果斷選擇將東辰集團在江淮的資產折價出售給華騰集團,而不是華煤鐵。

因為陳安邦看的很清楚,華煤鐵雖有二流央企持股的背景,大局上早已輸給華銀財團太多。

他的判斷很精准,做為一家私企,想在中國做大事,想在外省立足,想能有朝一日回歸本省,投靠華銀財團是最佳之選,再無他策。

鱉王,陳永年。

時至今日,陳永年早就知道自己被徐媽和張麗英坑了一局,丟了永泰礦業集團,鱉王就是鱉王,打落牙齒和血吞,一聲不坑。

去年此時,鄔太太受華煤鐵吳總的邀請,回國要和徐騰、陳健打官司,想要奪回江泰集團的控股權時,曾經給陳永年打了幾次電話,要陳永年和她聯手。

陳永年一直沒回話,心里其實只有一句話,滾!

凡事講公道。

如今的江泰集團,2/5的股份在陳健手里。

陳永年沒啥好說的,這個結局很好,陳健既是他和陳玉玲的兒子,也是黃信洲和陳玉玲的兒子,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是陳健的。

海星,海星。

陳健最初應該用的名字就是黃海星,95年,陳永年在江州和淮州投資裝飾城產業,想來想去,沒有用「永泰裝飾城」,而是「海星裝飾城」。

那時,陳永年的想法是在全省投資十幾家海星裝飾城,全部留給陳健繼承,永泰集團留給自己的兒子……結果沒想到,他以為是親生的兩個兒子,居然是多年跟班老司機的種。

這真是將陳永年氣瘋了,為了顏面,一直不敢吭聲。

幾年前離婚再娶後,去年總算又生了一個女兒,這一回,陳永年是真被嚇出精神病,當天就在珠海婦幼保健醫院做了親子鑒定。

商人,記仇的商人都是蠢貨,做不成大事。

在徐騰、陳永年、陳安邦的這種段位,只要有利益需求,過去的事,隨時都可以讓它們隨風而去,翻篇兒,重新劃著幸福的友誼小船向前,再向前。

在徐騰的這間三百多平米的春園野竹辦公室里,兩位陳董事長和羅紅岩談笑風生,回憶以前的事。

竹海間,藤椅邊,一壺碧螺春,多少往事如煙。

輾轉十余年,一笑泯恩仇。

徐騰只是聽他們聊著舊事,有些戲虐好笑,有些還蠻驚險,時值今日依舊余悸在心,他只是饒有趣味的聽著,笑容溫暖。

「你們這次回來,事先去拜見了省里領導嗎?」羅紅岩終於將話題拽回到眼前,華銀財團調整一下布局,允許兩位重返江淮商界,可不是良心發現做善事。

「我上午和閻富明見了一面,談了兩個小時,應該講,省里很歡迎東辰集團回本省發展,支持省里的經濟建設。」陳安邦的神色變得謹慎許多,用詞慎重,特意看了徐騰一眼,微微頷首謝過。

徐騰也微微點一下頭,示意陳安邦不用謝,這不過是他的舉手之勞。

「我昨天和陸岩吃了中飯,上午也見了其他幾位領導,宋書記也在場,談的很不錯。」陳永年的話里,信息含量更多,他這一次重返江淮省,身份還是永泰集團董事長,只是份量和以前截然不同。

「現在的永泰集團可不簡單,加上渝州的px項目,全國總計7個px,總投資超過400億,和三桶油都有合作,再加上慶雲系的乙烯、丙烯、芳烴、鹼、磷肥的產業鏈,差不多算是國內僅次於三桶油的化工業巨頭。」陳安邦有點唏噓感慨,華銀財團不愧是第一私企財團,幾年時間,已經輕易締造出一家國內最大的私企化工巨頭。

「這才是剛開始啊,我這個位置也不好坐,時間緊,任務重,目標指著復合材料和精細化工,這段時間還要投資碳纖維的科研攻關,資金壓力真的有點大。」陳永年更是一番唏噓,神情凝重,心里其實是非常得意。

陳安邦當然知道,陳永年心里是何等的得意,也不會道破,畢竟……這是沒辦法的事,華銀財團太強了,在上層的公關能力絕不遜色於央企,在政策領域也咬的很緊,每一步都緊貼國家產業升級的大規劃。

七個px項目,已經過了五個審批,速度之快,過程之順利,各個地方政府為此要補貼華銀財團多少優惠政策和土地,陳安邦基本都沒辦法想象。

本身就是國內第一私企財團,還能從地方吸收大量的利好,從政策銀行吸收大筆優惠貸款。

在中國,能將生意做到這種境界,那是非常了不起的。

陳安邦不服不行。

「這兩年,華銀系的擴張太迅猛,資金壓力確實是比較大的。」徐騰不打算隱瞞,實話實說的告訴陳安邦,「這也是無奈之舉,我們從去年初就大致清楚央行會收縮銀根,去年沒縮,今年就肯定得縮,擠壓各地的投資泡沫,特別是地產泡沫。證券市場的行情又太差,華銀系只能大規模投資實業,搶占地盤,多弄點項目,多借點錢好過冬。」

「老蔣深謀遠慮啊,陳某佩服之至……話說回來,華銀系人脈深厚,消息確實是很靈通。」陳安邦還能說什么呢,華銀財團的生意做到這種水平,除了央企,國內其實已無多少對手,華煤鐵的吳光雄真是越來越糊塗,居然認死理,想和華銀財團一拼高低。

徐騰笑了笑,沒有解釋,取出一份合約交給陳安邦,「東辰集團離開江淮省之前,我買了很多土地儲備,說實話,有一些還是不太好運作的,加10%的價格賣給您,沒有問題吧?」

「多謝。」陳安邦誠心致謝,雖說也就是一年時間,兩江合並,嵍州建市後,相關地產的價格增值可絕對不止10%,當然,他已經估測到是那幾塊城中村的土地。

這種城中村的拆遷問題,歷來很棘手,徐騰當初接手這幾塊地皮時,就沒打算親自主持拆遷和樓盤的開發,純屬財務投資,先接手,等兩年再賣給其他開發商。

這是硬骨頭,很難啃,難免得用點手段。

陳安邦這段時間剛籌劃重返江淮,土地儲備很少,也缺乏其他的土建合同,徐騰不願意做的城中村硬骨頭,對陳安邦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生意。

「你看一下吧,其實還是有一塊好地盤的,正好在東辰大廈附近。」徐騰將這份涉及三塊土地,總面積70萬平方米的土地轉讓合同推到陳安邦面前,示意對方看完再說,不用急著道謝。

「哦,那塊地確實不錯。」陳安邦有點驚喜,這就將合同書拿起來仔細翻閱,談不上是非常滿意,至少能打個75分,很劃算的一次交易。

一笑泯恩仇是有代價的。

徐騰一手讓了4億左右的地價給對方,這其實也沒什么,他當初在兩江合並之前,從陳安邦手里買下255.4萬平米的土地儲備,絕大多數都位於江州、江北、西江、嵍縣,23.7億買入,一年半的時間,目前已經價值40億左右,翻了一倍左右。

讓掉4個億的凈利潤也沒什么,正好省掉7000萬左右的土地增值稅。

地產這個行業,利潤很豐厚,稅收也不低。

在這份合同里,徐騰順勢轉讓了一家建設工程公司。

陳安邦離開江淮省時,將旗下的東辰建設分拆成兩家,其中一家賣給徐騰,前身是江州建設第三工程公司和西城區水利建築設計局,徐騰現在完璧歸趙。

陳安邦早年就從土建工程承包起步,一路發展至今,一度是江淮省最大的建築工程承包商,從高速工程、樓宇、橋梁到水利,牌照齊備。

這個生意,徐騰根本不打算做,華騰集團不做,江泰集團也無意經營。

東鷹集團就是盯住這一點快速擴張,在省里連續拿下多家土建承包合同,徐騰請陳安邦回歸,也正是想要利用東辰集團土建行業優勢和經驗,擠兌東鷹集團,遏制東鷹集團的發展速度。

陳安邦將徐騰給的這份交易合同看完,不動聲色,思量一番才將合同擱在桌上,點了點頭,「放心,東鷹集團拿合同的手段並不高明,最近這兩年,蘇華建設集團拿項目的方式才是比較奇特的,我仔細研究過,手段有點黑,bt和bot模式的概念倒是不錯,很適合國情,很適合急於上馬大工程的各個地方。」

「你想和對方競爭?」徐騰看著陳安邦,這是一條不歸路,陳安邦心里很清楚,蘇華建設的擴張路子是有點野蠻的,具體怎么操作,作為土建工程大鱷的陳安邦很清楚,絕非對方嘴上說的那么簡單。

徐騰也靠概念地產拿土地,但和蘇華建設集團是兩種情況,後者是純粹拿下基建項目,替地方政府出資,全權負責運營和移交,從中牟利的關鍵是競標。

實際上,這些項目基本沒有競拍過程,直接簽合同,一次性授權四十年的經營權,或者定出一個遠超市場價的合同價格。

或者是正常的價格,但在整個建設工程中,根本沒有任何監管機制,完全是蘇華建設自行處理,工程質量是否達標,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當然要競爭,但不至於降低質量,bt和bot模式在國內的市場空間很大,關鍵是要好好做,用心做,不能爛,要看的更遠一點,更負責一點。」陳安邦看不起東鷹集團和柳銀霞的手段,但對於今年突然如日中天的蘇華建設集團,並無半點輕蔑,雖說對方言行不一,手段比之柳銀霞,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你能保證工程質量,拿捏准尺度,我們可以幫你。」徐騰對這個生意有點興趣,華銀系有全國性的網絡,可以幫陳安邦擴展人脈,競爭工程總包合同,幫助對方融資。

前提只有一個,尺度。

「這不是問題,誰都不想引火燒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些事,我們不做,有些錢,我們不賺。」陳安邦畢竟是那種能做到一省首富的人,目光堅定,沒什么太在意。

這個行業,他太精了,有什么沒見過的,有什么沒遇過的?

他很有自信,即便對手是柳銀霞、蘇華建設,他都可以輕松應付,個別項目失手,他也無所謂,不值得賠上企業的口碑和信譽。

「好。」徐騰回答的很簡單,因為在土建工程這個領域,陳安邦是拿合同的專家,也是拿捏尺度的老手,做為一個資本家,陳安邦的水平是絕對沒問題的,比之陳永年、羅紅岩,要高出不止一籌。

蔣寧遠曾經說過,江淮省的這幫商人,真正能出人頭地的就是陳安邦,其余的陳永年、吳光雄……都不行。

徐騰很客觀的說,這個評價很公允,否則,最後也不可能是陳安邦成為江淮省的首富。

陳安邦很精明,華騰集團雄踞江淮省的地產生意,加上同屬於華銀財團的萬科地產、神州置地,屬於盟友方的中潤置地,留給其他競爭對手的空間太小。

東辰集團重返江淮,重返華東,已經沒機會做大地產業,其他產業基本也沒有多少機會,唯有土建工程領域是華銀財團不做的。

陳安邦的策略就是主力推進土建總包業務,借助華銀財團,爭取做國內最大的私營土建承包商,兼顧其他產業的多元化經營。

這是真正的智者。

徐騰的回答只有一個「好」字,和真正的智者打交道,確實是很輕松。

國際建築行業的新概念很多,bt、bot、tot、tbt、bot、ppp,花樣繁多,國內建築行業也就是從90年代後期,通過和港澳財團的接觸才逐步拉開國際化的序幕。

這么多的花樣和新概念,其實就是一句話,在政府沒錢的情況下,如何做工程,可以先讓企業出資建設,然後選擇企業運營、特許經營權、租借、拍賣、債券融資、混合持股、合作運營等等方式,讓企業收回投資。

陳安邦這一年多的時間,在鄂爾多斯競拍煤田之余,正好閑下來,選擇最擅長的老本行建築業做為新的突破口後,花了很多精力和時間研究這些新形態的運作模式。

他原本還准備花一點時間游說徐騰支持他,結果沒想到,徐騰對他很有信心,甚至比他自己都有信心。

這一刻,徐騰沒有再浪費時間,和陳安邦聊建築業的合作,而是和陳永年談一點永泰化工的事,聽一聽陳永年的工作安排,偶爾補充一個提議。

陳安邦沉默無聲的聽著,喝著這一杯碧螺春,心里有很多感慨,覺得自己這幾年輸給華騰系,確實是理所當然。

他必須承認,和徐騰合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很痛快的事。

幾天後。

徐騰在這間竹海辦公室里又迎來了東鷹集團的董事長柳銀霞,這一次,華煤鐵的吳光雄董事長沒來,這位吳總和徐騰是生死之仇,八字不合,見面不如懷念,不如不見。

所以,吳總將江州商業銀行股份改革的這筆生意,全權委托給柳銀霞負責,由柳銀霞跑腿協調各方。

雖說是身家三十億的女富豪,柳銀霞卻跑的很勤快,幾天時間跑了十幾家企業和單位,因為這是銀行生意,能有機會入股、控股一家銀行,差不多就是一個資本家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