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一群強弩之末(1 / 2)

無恥家族 浪子刀 3168 字 2022-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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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是老的辣,徐總雖說前生不濟,畢竟比別人多混了幾十年,一個極度失敗的人生,一個極度成功的人生,兩種記憶交錯在一起,締造出徐總的特殊人格。

在國內商界,徐總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凡事都擅長留一線,乘勢做空德隆系之余,居然能在海外給唐家存了幾千萬美金,照顧別人的子女。

前段時間還去探監了,請了不少關系照顧老唐。

「老唐啊,咱們在商言商,我不出手,別人也要出手,何況你心里也明白,你得罪的人太多,上面有人打了招呼,我必須出手。」這是徐總探望老唐時說的原話。

2005年的亞洲博鰲企業峰會,柳總主動提議帶領北方大佬們南下,條件是想提前一天,先和徐總在內部開個座談會,統一口徑,對央行的緊縮政策提出一些異議,撬動輿論,避免緊縮政策持續發展下去。

徐總答應的很漂亮,其實早就編好了一個借口,暗中通過在首都的人脈,請一位領導南下澳門視察橫琴工業園,徐總和老蔣、李錦芬「只能」臨時留在澳門陪同,再安排徐騰和李達霄、王佦去參加這個座談會。

這么一來,即使徐騰和這些北方大佬們吵翻了天,凡事也總還是留有余地,而且,徐騰是晚輩,雙方開座談會,真要吵架了,總是這些北方大佬們吃虧,和一個年輕人較真,多丟臉面啊!

人吶,混到這個境界,每個人都是人精,徐總更不厲害,工於算計。

結果還真的就吵架了。

徐騰和華威集團的任總都是以「敢說」聞名遐邇,兩人的立場差距還挺大,徐騰是建制派的80後典范,任總是自由經濟派的一門大炮,柳總、馮總……這些首都私企圈子的大佬不便公開說的話,一貫都由任大炮「直言不諱」。

徐騰現在就揪住一點,你任大炮憑什么將我和嚴芥合相提並論?

在場27位商界大佬,每個人都是柳總親自發函邀請的,徐總和蔣寧遠、李錦芬臨時有事,柳總親自給徐騰打電話,說明此事,邀請徐騰參加座談會。

徐騰也很給這幾位長輩的情面,溫良恭謙,提前半個小時登機起飛,午飯都是在飛機上湊活的,到了博鰲就乘車而至,一路堪稱是風塵仆仆。

「嚴芥合前兩年在咱們省的潞城市拿了一個環城公路的項目,目前來看,這個工程的質量是沒問題的,問題是造價比本省幾家建築商的報價要高出30%。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到底是什么事,我不方便說的很清楚,但我可以很負責的說,省里也在嚴查。」

徐騰就說一個最近的例子。

「相關的地方干部可能是要處分一批的。」徐騰現在也不看任總,不看別人,就這么單手托腮,隨便說說,「大家可能會說,全國的建築行業都這樣,誰都不干凈。任總可能也會說,你們華銀系也不干凈到哪里去,畢竟華銀系很大,良莠不齊。這一點,我不否認,我只提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華騰置地真的有那么不堪嗎?我也想問問在場的各位長輩,我們華騰置地是否真是這樣不堪,大家有公論,都認為華騰置地是這種流氓企業,那我們可以改變策略,畢竟,企業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徐騰不用紅著臉,怒氣沖沖的和任總吵架,他很平靜,就這么很隨意的說,很隨意的談,很隨意的反問。

在場的人,除了徐騰和任總,其他25位商界大佬都不說話,一片鴉雀無聲。

任總倒是很生氣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瞪著雙眼怒視徐騰,他真要繼續攻擊徐騰,話還是很多的,只是心里還有一些忌憚,不敢和徐騰繼續撕下去。

華騰置地是一家很奇特的地產公司,兩年時間,躋身全國地產業的前三強。

同樣是一路突飛猛進,擴張的極快,徐騰的華騰置地,與孫鴻賓的迅馳集團又是截然不同的,第一,華騰置地的資金很充裕;第二,華騰置地幾乎不搶地王,平均的拿地價格很低廉;第三,華騰置地的團隊更龐大,更穩健,更專業。

這兩年的國內地產業,對迅馳集團這種到處不顧成本搶拍地王的公司,怨聲載道,對華騰置地這種投機取巧的公司,同樣是怨聲覆地。

徐騰和任總,這都是國內的地產大鱷,一個是華騰置地的幕後老板,一個是華威置地的大股東兼董事長。

雙方的矛盾就是某直轄市中心的樓盤項目,華威集團原本要以17億的價格參與競拍,准備了一年多,結果……徐騰去了一趟,和領導談了一套概念地產,這塊地皮直接取消拍售,以政策用地批給華騰置地。

市里批給華騰置地的這塊cbd地段,不僅比華威集團原先的規劃要大一倍,價格也僅有7億,而且是先付一半的土地轉讓金,市里還主動給華騰置地協調了20億的貸款。

這就是今年10月份的事,徐騰當時在首都,順道去了一趟,用了兩天時間拿下項目。

任總氣的啊,那真是想拿刀捅死徐騰。

說來說去,還是利益上的紛爭。

徐騰和這位任總的關系,一直以來就是時好時壞,最初是華銀財團收購萬科時,雙方互相抨擊,關系很差,後來是徐騰登門拜訪,順道幫任總解決了一筆貸款,關系就好了。

因為在某直轄市的cbd競爭,雙方關系又差了,這一刻則是差到不能再差。

所有人都沉默著,華銀財團這邊的大佬態度明確,要任大炮道歉,別的人,你可以隨便亂說,沒人會當一回事,說徐騰,你就得負責任。

這陣勢不妙,北方派的大佬們也不敢隨便開口解救任總。

「我說兩句吧。」柳總是這場座談會的召集人,北方大佬的領袖,精神教父嘛,這會兒不能躲在一邊看熱鬧,「華騰置地目前絕對是國內最好的四家地產公司之一,同時也是國內最會賺錢的地產公司,沒有之一。」

「這個評價很公允啊,老馮,你覺得呢?」盧總先附和一句,隨即看了身邊的馮總一眼,示意對方多說幾句,再不開口,今天這個事就麻煩了。

「我在地產業做了十四年,老盧,咱們88年就開始做了第一個樓盤,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那是徹頭徹尾的違規項目,連房產證都辦不下來,就一套土地使用證。」馮總此前一直沒有多少話,據說,北方大佬之間也不是很團結,他和柳總就有一些矛盾。

即便如此,這位中國地產業的教父還是要說兩句。

「華騰置地和迅馳集團是這兩年崛起最快的地產公司,目前的境遇卻是天差地別,小孫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求救,這一次的企業峰會,他原先是很想來的,我和任總勸他別來,省得尷尬。同行是冤家,他這幾年到處哄抬地價,締造了十幾個市的地王合同,得罪了很多同行,現在擴張的太猛,終於落難了,難免會被大家嘲笑。」

馮總將話題岔的有點遠,旋即又拉了回來,「我們過去將這兩家公司相提並論,現在看看,迅馳哪有資格和華騰媲美?老柳說華騰公司是國內最會賺錢的地產公司,沒有之一,我覺得這個評價是非常公允的。」

華騰置地公司到底是一家好公司,還是一家壞公司,是否值得別人效仿,北方派系的這些大佬們都不願意給予實質性的評價。

其實說句難聽話,做為國內兩大最特殊的地產公司,很多人真心希望華騰置地和迅馳集團一起垮掉。

這里面有馮總,有任總,有盧總,也有柳總。

誰不想看華騰公司的笑話。

迅馳集團現在出事了,每個人都像是一副很同情的樣子,其實呢,除了徐總真金白銀投入幾億的本金外,誰不是心里暗自痛快。

柳總、馮總是北方商界的大佬,真正的大佬,他們誇贊華騰置地是國內最會賺錢的地產公司,沒有之一,這個評價很高,可他們內心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反正有他們的背書,有他們的評價,徐騰也犯不著繼續和任總較真,犯不著逼任總認錯。

這會兒,徐騰側席而坐,一只手在桌面上撥轉手機,玩著,低頭沉思,既不看任總,也不看柳總和馮總,這樣子可不夠溫良恭謙,一點也不尊重三位商界前輩。

「既然各位長輩都在說實在話,那我也說一個實在話,我的華騰公司要做國內最頭牌的地產公司,沒有之一。本來,我沒有這個計劃,能賺點現鈔,養著華騰系的科技產業,基本也就行了,畢竟整個華銀財團內部,主要還是博安系在負責地產業的布局和規劃。」徐騰很隨意,像是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一邊思索,一邊隨意而談,並沒有發毒誓的那種樣子,可在場的諸位大佬心里都明白,徐騰很生氣,要動真格的。

徐騰確實很生氣,他生氣是因為這個圈子和娛樂圈差不多,都他媽挺虛偽,都挺裝逼,都擅長自我包裝。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做生意屬於文,文人相輕的文。

說來說去都是利益之爭,名位之爭,卻都喜歡扛著道德的大旗去批判對手。

「那我也說個實話。」任總更生氣,沒有人攔著他,都喜歡他肆無忌憚的說「真」話,「最近又有很多人在評判以前的老牟,我說實話,華騰公司現在的做法,和牟其中有什么區別?換槍不換葯,都是在利用地方政府的愚昧無知……!」

「就你一個人聰明,地方干部都愚昧無知,你怎么不去當國家總理啊?」徐騰直視任總,更「真」的逼問對方,「不就是搶你一個樓盤項目嗎?你用得著這樣嗎?我知道你怎么想,你不就是希望我和孫鴻賓一樣陷入破產嘛,你不就是等著我狼狽不堪的時候,坐在這里笑話我,顯示一下自己的高見嗎?你高見在哪里?智商比我高,做生意的手段比我高,還是學歷比我高?你不就是會說真話嗎,你所謂的那些真話,除了給你個人增添光彩,對你的公司有益嗎?你什么年代開始做地產的?中國地產業的元老吧,公司做成什么樣子,你自己不清楚嗎?你說我會玩,其實你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我遲早會玩出事,那我們就賭賭看,到底是誰會玩出事?任總,我不客氣的問你一句,除了你的那點資歷,你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點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