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愴靜靜的看著金夢仇,這女人原本就是一個美人,高高的鼻梁,長長的睫毛,頗有些古典之美韻。但是就是這么一張臉龐,卻帶著過於沉重的憂傷和悲泣,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讓蘇愴也生出憐憫之心來。
於是,他便黯然道:「昨天你為什么要離開呢,其實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降頭,讓你脫開別人的控制。」
「我不願意!」
那女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么?」
蘇愴很是意外。
那女人又望向別處,冷冰冰的說道:「脫開了別人的控制又怎么樣,還不是又要做你的工具,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區別?」
蘇愴倒是沒有想到這女人會這么說,他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聽見了我和董玲玲的談話,所以才要逃走的。」
金夢仇抿了下嘴唇,臉上一白道:「你和別人的恩怨與我無關,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利用,你或者他們,誰都不是好人。」
她說話的時候,雙目中毫無顏色,宛如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一般。
蘇愴心中沒由來的一慟,他挺立起胸膛,抬高手,托住金夢仇的臉龐,讓女人能夠直視著自己,他面容肅然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蘇愴要找降頭師的麻煩,難道還需要利用你么。」
他頓了一頓,便又松開手,搖頭道,「也許你遭受過太多的欺騙和變故,所以才會不相信人,但我可以替你去除身上的降頭,並且不用你付出任何代價。」
金夢仇痴痴的望著蘇愴,她原本已經古井不波的心中,卻因蘇愴這幾句話而用再起波瀾,但她閉上了眼睛,遲疑了下,還是決絕的笑道:「你替我解……可笑你連我身上被下了什么降頭都不知道,居然就敢誇下海口。」
說到這個,蘇愴卻又傲然的微笑了起來,他點頭道:「降頭術雖然深如大海,但也絕難不倒巫皇一門。」
說著,他便右手一揚,在他的手指之間,多出了一團火紅色的凝膠狀物體,這東西像是活的一般,及其惡心的在手指中蠕動著。蘇愴將那東西放到金夢仇的頭頂,兩指一搓,火紅色物體變化成了粉末狀,落入女人的黑發中,隱沒不見了。
蘇愴做完這一切,便迅速的過去查看女人的眼睛、耳朵、手掌和腳底,剛才他所做的,是一種查看降頭的降頭術,絕大部分的降頭術都會在人的身上留下生物痕跡,所以只要下了這術,便可以在人體的幾個部位顯現出明顯的標記,由此看出究竟是中了什么降頭。
但顯然,金夢仇的嘲笑並非虛假,蘇愴的臉色開始改變了,他在那幾個部位都沒有發現痕跡,於是,蘇愴收起了輕慢之心,因為他知道,用這方法不能查到的,唯有少數的幾種降頭術,而這幾種降頭術都是異常高明和神秘的,就連蘇愴自己也無法使用,只聽他師父提起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