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愴深深的吸了口氣,咬牙道:「果然虛偽,號稱是什么慈悲,不願多殺生,實際卻是要黑巫師自己將黑巫教引入死亡!」
老者面容淡定,他雙眼中波紋不動,輕輕道:「年輕人,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願意闖這結界,讓里面的黑巫師重獲自由。」
蘇愴凝視著那老者深邃的眼眸,他沉默了一會,忽然笑起來,然後霍然起立,冷笑道:「我當然不會干!難道我還會上你們這些虛偽和尚的當么?」
老者微微點頭,臉上似笑非笑,望著蘇愴,竟毫無憾色,只是低首,如與一個老友告別。
深夜,項冰月和沈芸兩個已經在那座輝煌的天檀寺廟里面睡著了。
蘇愴卻單獨一人在後山。這時,後山白雪遍地,天上銀月光輝灑下來,讓這茫茫一片越發的晶瑩閃爍。只是這天地上下,全是冷冰冰的,連著讓蘇愴的心頭,也稍有寒冷。
山頭上的風,十分的凌厲,吹的衣衫單薄的蘇愴,面色有些蒼白,他那稍稍顯長的頭發,在冷風中,有了一些凌亂。不過蘇愴卻全神貫注的站立著,在他的面前,是十多個用石頭雕刻的遺骨塔,這些遺骨塔全部都雕刻成佛教的樣式,高不過一人,密密矗立著,已經形成了片塔林。
但這些遺骨塔之上,篆刻的萬字符卻全部都是反方向的,顯然埋藏在這里面的人並不是佛教高僧,而都是黑巫師。只不過埋葬這些屍體的人是佛教徒,所以才會有如此奇怪的景象出現。
蘇愴默默繞著這些遺骨塔轉了幾圈,然後再站定,面容肅穆的喃喃著黑巫教的咒語。
「蘇愴!」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一身勁裝打扮的沈芸忽然從遠處走了過來,這女人穿著黑色的皮衣皮褲,高高盤著長發,正抓著件外套快步的朝蘇愴走去。
蘇愴沒有回頭,雙目依舊閉著,把那咒語念完,人還象沉浸在思索中,自言自語道:「一個黑巫師最大的悲哀,就是在被僧侶殺死後,還被用佛教的儀軌埋葬,這真是一種絕妙的羞辱。」
他說完,便朝著前面的塔林高高伸起了手,有一種黑巫的力量從他身體內發出,突然間,在那一個個遺骨塔下的土地中,便生長起了一層灰黑色的植物,把所有的塔身都牢牢地罩住。
做完這些,蘇愴才轉身,他發現來的人是沈芸,眉宇中頗有些驚訝:「小芸,你怎么來了?」
沈芸站在蘇愴面前,心疼的把外衣給男人套上,嘴上叨叨:「晚上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
沈芸的身體與蘇愴貼的近,在月光下,蘇愴瞄見這女人一身緊身皮裝,讓身材凹凸有致,便壞壞的拍了下她的屁股,笑道:「今天穿的這么干練,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