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會發生什么?
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只是一閃而逝的時光罷了,最多也就是額頭上的皺紋略多幾條。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或者是某些擁有超強力量的人來說呢?
雖然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還如平常一樣安靜生活著,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了,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在黑暗中,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天翻地覆。
張龍呆在中國北方的特別指揮中心里面,耐心看著地圖。在他的身邊,有項冰月,也有其他一些中國奇門的高手。
搖頭。張龍輕嘆,從局勢上來看,他們大勢已去。
雖然聚集了全中國奇門力量,組建了這么一個特別指揮中心,雖然現在可以指揮超過千個奇門高手,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對手的實力,真的強到不可思議,更何況,現在要對付的,再也不是人,而是一些來自遠古的怪物。
在蘇愴離開的半年之內,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成為巫神的沈芸,召喚出了無數和山海經記載中相似的遠古怪物,司徒慟帶領著這些怪物以及剩余的降頭師們,對許多國家發起了暗中的攻擊。
這些攻擊並沒有波及到人口密集的城市,而是以消滅人類政府以及消滅武裝力量為目標的。
許多人類政府遭受了突然襲擊,在幾天之內就讓巫神的勢力侵入。而其他的國家,雖然有所准備,但無奈發現,自己曾經賴以生存的槍炮等武器,在遠古的怪物面前,竟然毫無作用。
唯一能夠與之對抗的,只有神力或者是奇門之術。
但是,早就進入科技時代的人類,哪有這么多修煉者可以戰斗呢,所以,巫神的大軍,已經占領了非洲全部、亞洲大部、美洲大部。
現在唯有幾個地方還在抵抗。
包括了歐洲以梵蒂岡為核心的天主教團,俄羅斯以狼人為核心的人獸軍團,日本以吸血鬼為核心的血族軍團。
以及中國的奇門大軍。
這些修煉者,在往常都是互相攻擊,但如今遇到了共同的危機,終於拋棄前嫌,展開了史無前例的合作。
只是可惜,這樣的合作只是第一次,也將會最後一次。
因為巫神的大軍實在是太強大了,似乎能夠蔓延到天邊的怪獸,象流水一樣發動進攻,無論有多少死傷,都不見其數量減少。而且這些怪物的形象,每天都會流入普通人的報刊上,這使得普通人世界十分混亂,士氣也日見低落。
無論是歐洲還是日本,人類的抵抗都已經慢慢的衰弱,顯然已經抵擋不了多久了。
而正在這關鍵的時刻,張龍為首的中國奇門部隊,忽然發現有將近五萬數量級的怪獸,詭異的通過朝鮮半島和俄羅斯遠東地區,直接插入了蒙古。
這支令人膽寒的怪獸大軍,屯駐在蒙古,一動也不動,讓人判斷不出,它的目標究竟是俄羅斯還是中國。
但無論它的方向是哪里,必然會所向披靡,戰無不克。
項冰月支著下巴坐在那里:「要是蘇愴在就好了,他才不會怕那些怪物呢。」
「是啊。」
張龍敲敲腦袋,「他進結界已經快半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樣。」
「某些王八蛋,連情形都沒弄清楚,就讓人家去闖陷阱!」
項冰月很沒好氣。
這顯然,不是張龍第一次被罵了,他訓練有素的高舉雙手:「好啦好啦,小姐,我已經認錯一萬次了,如果你的蘇愴出了事,我保證用命賠好不好。」
「你的命有屁用。」
項冰月恨的牙根癢癢,要不是她現在擔負著指揮淡若谷遠征軍的責任,恐怕早就進結界去陪蘇愴了,「不過再過幾天,我們的命可能都沒了。」
「那倒不一定」張龍還是蠻樂觀的。
「我看是一定啦。」
項冰月代表著指揮所里大部分人的意見,「這次呆在蒙古的怪物數量這么龐大,只要朝我們進攻,我們就死定了。」
張龍咕咚咕咚喝著水,腦子倒也沒有歇著:「如果只是進攻的話,以我們現在聚集的幾千個奇門高手,也不一定會輸,說不定還能打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它們會好端端的進攻么?」
項冰月絲毫不給張龍面子,「歐洲的秘黨算厲害了吧,除了日本血族之外,就他們最牛了,可巫怪兵分三路進攻秘黨總部,讓他們顧前不能顧後,最終各個擊破。」
這番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張龍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囤積在蒙古的巫怪們兵分兩路進攻的話,那確實是個麻煩。」
「何止是麻煩,簡直就是我們的沒頂之災。」
項冰月很泄氣,「我們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放任巫怪進入中國屠殺百姓不管的,所以也一定會分兵抗衡,可我們的高手總共也就那么幾個,如果一分,那肯定就是死。」
這一次,雖然集中了全中國數千名奇門高手,但這里面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門派打手,真正的高手,也就那么百來個而已。頂尖的領軍人物,只有張龍和司馬彎月兄弟,可以說人數雖然多,但只能聚在一起才可以發揮出威力。
張龍努力的想辦法:「如果我們主動進攻呢?那不就可以捏緊拳頭打人了么,趁它們立足未穩,就來一個全殲。」
「他們把我們全殲還差不多。」
司馬彎月兩兄弟氣定神閑,「巫怪們以逸待勞,還不知道有沒有陷阱,你一下子就貿然把本錢都投進去,要輸光了怎么辦?」
「那怎么辦?」
張龍攤開手,實在不像是一個領袖,「我們就只能這么拖著,一直拖到他們把我們給吃掉?」
「等死,還不如一戰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所有人都怔住。
還是項冰月反應最快,象閃電一樣沖了出去:「蘇愴!」
她已經和外面走進來的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象膏葯一樣緊緊貼著,再也不願分開。
果然是已經離開修真世界的蘇愴,他還想往常一樣神采奕奕,絲毫沒有受到連續飛行的疲倦的影響。
張龍看到了蘇愴,也興奮的難以自已,搓著雙手:「蘇愴,你怎么回來了。」
「我要不回來,你死了可怎么辦?」
蘇愴哈哈大笑。
「那修真們?」
張龍急切的問。
一提到那些混賬修真們,蘇愴就有些不悅,他壓抑著心里的悶氣,把在結界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張龍聽說修真們居然到了如此關鍵時間,還在爭論那些無謂的事情,不禁面露失望神情。
倒是司馬彎月兩兄弟豁達許多:「姓蘇的小子,你做的不錯,這事情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沒必要找別人幫忙。」
蘇愴朝兩人點頭示意:「不過,我們好像也快要敗了。」
「若是盡力,一敗又如何呢?」
司馬彎月兩人手攏在袖子里,可那兩把奇兵利器「惆悵」「驚艷」卻忍不住悸動。
蘇愴微笑:「能不敗,當然還是不敗的好。」
司馬彎月兄弟眯起眼睛,他們在很久之前,曾經見過蘇愴,那時候,蘇愴還只不過是一個傲慢的愣頭青,可是現在,他卻已經成熟,充滿了領袖的氣質。
張龍又趴在了地圖上,現在也沒有時間過多寒暄,更何況,蘇愴的身上,始終掛著項冰月呢,那丫頭,就好像是蘇愴的附屬體,一分鍾也不願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