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嬉美圖 劍俠痕跡 3424 字 2020-08-19

等到司馬彎月他們趕到的時候,情形已經萬分慘烈。

司馬彎月帶領著奇門高手,已經用盡了全力趕到,甚至比預計的時間還早了幾分鍾,但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還是讓他們難以壓抑。

鮮血已經流淌成了河流,將整個荒漠染成了一片紅色,只要目光能及的地方,就躺遍了巫怪的屍體,至少有上萬具野獸的屍體,成為了這一幕場景中的主角。

而造成這一切的主角,蘇愴也是渾身鮮血,他幾乎脫力,靠在古城牆上面,兩只手還勉強抬著,指風的力量已經弱到,發不出一米之外。

但是,殘存的那些怪物,卻還是在遠處驚慌失措,根本就不敢再往前來。

可見,無論力量的強弱,在戰場之上,只有勇氣的對決。

勇者便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人類第一次在和巫怪的戰斗中占據上風,剛剛到達的奇門高手,被眼前的景象所激勵,個個奮勇向前,本來剩余的巫怪就已經如同驚弓之鳥,被蘇愴殺的氣勢大頹,再度看到這么許多的生力軍,又怎么抵擋的了。

幾乎沒有太多的抵抗,剩下來的幾千只巫怪,就被奇門高手們團團包圍,堆積在中央,幾乎成了待宰的羔羊。

司馬彎月兄弟倆幾乎都不用出手,他們只是守護在蘇愴的身邊,看著項冰月照顧快要虛脫的蘇愴。

「張龍呢?」

雖然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料,但司馬彎月還是忍不住要問。

「早走一步。」

蘇愴沒有太多的表情,張龍犧牲時的場景,他還壓在心底里面。

司馬彎月略略變色,長嘆一聲:「可惜了。」

「值得。」

項冰月盡量讓自己顯得堅強和冷酷一點,「我們畢竟是勝了。」

沒錯,今天這一戰,蘇愴這一面,確實是勝了,數萬的巫怪,甚至還包括了最強悍的噴火怪獸,都被蘇愴和張龍兩個人殺的七零八落,最後到達的主力,甚至只是成了打掃戰場的人而已。

巫怪這一面幾乎是全軍覆沒,而人類方面,主要的損失,就是張龍。

雖然這個損失是難以彌補的,但是對於戰果來說,確實決定性的勝利。

自從巫神召喚出巫怪之後,在全世界范圍的攻擊無一不順利無比,基本上沒有遭遇到很大的抵抗,更不要說失敗了。

今天一過,巫怪不可戰勝的神話就將被打破,而人類世界這一面的氣勢無疑將會大增。這對於世界上還在抵抗的軍團來說,是一劑最好的強心針。

滿臉倦容的蘇愴,蠻意外的看看項冰月,這個小丫頭很久沒見,倒是便的成熟起來,不僅可以帶領著淡若谷的姐妹上戰場,還知道一次戰役的勝負對整個戰局的作用。

不過,蘇愴卻沒有項冰月的樂觀:「如果真有那么簡單就好了。」

「現在還怕這些怪物么?」

項冰月一邊照顧蘇愴,一邊回頭,只見在茫茫大漠里面,奇門高手和巫怪的戰斗還在繼續著,不過戰況幾本就是一邊倒。那些殘存的巫怪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發動全面反擊了,只有被奇門高手們分割擊破。

蘇愴搖頭,他擔心的當然不是面前看到的怪物了,而是隱藏在背後的,那高深莫測的巫神。

沈芸。

蘇愴幾乎難以抑制心里的痛楚。自己曾經的愛人,現在卻成為了凌駕在人類頭頂的霸權。自己將要如何面對她。

沈芸不止一次放過蘇愴,但是當現在,蘇愴與她已經正式為敵之後,沈芸還會放過蘇愴么?而更讓蘇愴感到難以想象的是,命運之神為什么讓他復活了巫神卻又要反抗巫神呢。

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機?

就像是要驗證蘇愴的擔心。忽然之間,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充斥了周圍,尤其是幾個一流的高手,都在同時感受到了殺氣。

那是一股超級霸道的殺氣,仿佛是從天空之上,即將直刺下來的凶悍力量。

司馬彎月兄弟兩個低叱:「出鞘!」

「驚艷」「惆悵」隨之飄上天空。

如同兩道絕美的彩虹,在碧空之中劃出了兩條弧線。有一條黑色的線正好從天上直刺下來,被驚艷惆悵接個正著,打了一個粉碎。

這道黑色的線,是一根足足有一米長的黑色長刺,目標正是已經毫無力氣,在拼命恢復的蘇愴。如果沒有司馬彎月的護法,恐怕現在蘇愴也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有更多的黑色長刺從天空之中射下來,宛如是成百上千支鐵箭,准確無比的射進了奇門高手的陣營之中。

一時之間,屍橫遍野,許多奇門術士根本就沒有准備,就已經被黑刺從中直穿過。有些長刺,甚至一連洞穿了幾個人的身體。

天空中簡直是下起了一場奪命的黑刺之雨,這讓整個局勢都大大的改變,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的人類一方,損失陡然慘重起來,而殘留著的巫怪們,也隨著士氣大漲,又蠢蠢欲動。

「飛鳥!」

司馬彎月怒叱。

果然,天空之中,出現了上萬個小黑點,這些黑點來勢甚快,只不過一瞬,就飛到了這邊的天空上。人們眼睛所看到的,是一只只鐵翅大鳥,這些鳥長像奇怪,不僅有雙頭,鐵翅,而且嘴巴上還有著一根根的鐵刺,剛才從天空射下的,就是它們的嘴刺。

就在當頭的一只怪鳥的頭頂,蘇愴看到了一個他絕不願意看到的身影。

司徒慟。

「師父!」

蘇愴熱淚盈眶。

司徒慟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健碩,只是精神比以往更好了,就似乎是恢復了年輕一般,站立在怪鳥的頭頂上,簡直又成了以往巫皇般的榮耀。

蘇愴的心里面波濤翻覆,他遭遇到的,是人生最大的嘲弄,不僅這一生所愛的女人成了對手,不僅以往所有的努力奮斗成為了空談,就連蘇愴最為敬重的人,也變成了自己的仇人。

蘇愴還記得在修真世界里面,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司徒慟將幾十個孩子的全家滅門,只是為了能夠選擇出一個足以擔負起復活巫神職責的傳人。

蘇愴就是這么被選中的。

所以到了現在,蘇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面對司徒慟,那是教育自己給自己最大疼愛的師父,還根本就是殺害自己父母讓自己變成孤兒的仇敵。

但不等到蘇愴想通,巨鳥的突然出現已經把奇門術士殺的人仰馬翻了。看到自己這邊頓落敗勢,司馬彎月兩兄弟再也按捺不住,兩人齊躍上天空,惆悵驚艷同時出鞘,頓時,在天空之中,亮起了一片如同彎月般的明亮光芒,不少巨鳥難以躲避,被剖成了細小的碎片。

但是,僅憑兩個人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遏制怪鳥們的攻擊勢頭。更何況,司徒慟已經發現這兩個老對手,主動的迎了上來。

「老伙計,好久沒見了!」

司徒慟高立在鳥頭上,朗聲打招呼。

司馬彎月冷面以對:「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沒錯,以免污了我們的眼睛。」

這兩個雙胞胎的兄弟,向來只以同一個名字示人,尋常人還真難以分辨,只知道他們說話打架,都有一種驚人的默契,往往一個說完,另一個就能接上。

司徒慟哈哈大笑:「幾十年不見,兩兄弟還是如此直率,老友相見,難道就不該寒暄幾句么。」

「如果是以前的司徒慟,何止寒暄,就算是喝酒通宵也不為過,因為那時,司徒慟是名震天下的英豪。走南闖北迎擊各大門閥,一統巫術各派,誰說起這個名字,都要豎起拇指。」

司徒慟臉色也改變了,仿佛正懷念當初的氣派和當初的夢想。

「可現在的司徒慟,卻成了別人的一條狗,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人,只知道幫那些畜生們屠殺同類。」

司馬彎月話鋒一轉,開始唾罵。

「你們懂什么。」

司徒慟用力揮手,高聲喝叫,仿佛聲音更加響亮,就越能讓他堅定信念,「這才叫做真正的夢想,我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今天,為了幫助巫神建立一個只有巫術的世界。」

「狗屁的夢想!」

司馬彎月怒不可遏,「就憑你一句話,就要讓幾十億人浴血戰火?就要讓無數的人死掉?」

「那又怎么樣?」

司徒慟根本就聽不進去,「該死的人就要死,為了建立巫術的世界,他們死的也一點都不冤。」

「你以為你就可以凌駕在這些巫怪身上么?」

司馬彎月好不客氣的揭穿,「你現在用自己的巫術能量壓制它們的凶性,所以它們才會聽你的指揮,等到你的力量消失了,這些禽獸一樣會把你撕成碎片。」

「這個世界上懂巫術的又不止我一個。」

司徒慟有意無意的看蘇愴一眼,「但只有我可以駕馭巫怪,那是因為我背後有巫神在,偉大的巫神,她已經要統治這個世界了。」

「人可以信仰神,但神不能奴役這世界。」

司馬彎月面色肅然。

「沒什么好說了,動手吧。」

司徒慟終於按捺不住,開始雙手高抬,那只怪鳥帶著他猛竄上天。

但與此同時,在司馬彎月的面前,炸開了四團黑霧,四個小鬼出現,張牙咧嘴的撲向司馬彎月。

「雕蟲小技!」

兩個老頭冷笑,他們退開幾步,華麗如彎月的奇兵從袖中飛出,剎那間就劈散面前的小鬼。

降頭師養的小鬼,對付普通人確實是殺招,可是面對著中國數一數二的奇門高手,卻像是小孩子玩具似的可笑。

但是司徒慟的殺招並不是在這里。

四個小鬼如煙霧散掉後,有幾根毒針悄無聲息的從地面上長出來,這幾根毒針並非是憑空出來的,而是在地上,又鑽出了四個渾身青黑的小鬼,這些小鬼的頭頂都長著長長的毒針,專門遁地偷襲。

這種特有的小鬼,只有頂尖的降頭師才可以修煉,分別要用上百種材料才可以修煉成功。一般最開始就要取孕婦胎中六個月的胎兒,這個時候的胎兒已經成型,而身體外還有一層膜保護,可以不被地表下的物體燒蝕。

然後再用男女至穢之物包裹,埋到地底下七七四十九天。等到全部完成後,再在頭頂鑽入長長的毒刺。這最後一步是最困難的,平均一千個小鬼也只有一個能夠修煉成功。

所以,司徒慟放出的這四個小鬼,實際上是傷害了數以萬計的孕婦和胎兒才可以修煉出來,其中手法萬分的惡毒。

不要說司馬彎月,就算是弟子蘇愴都不會想到,司徒慟居然會用出這么歹毒的小鬼。

司馬彎月果然沒有躲過,或者說,並沒有完全躲過。兩兄弟中的老大,率先被毒針刺到,他反應極快,立刻將自己的兄弟托起,高高托起。

另外幾根毒刺散發出黑亮的光芒,在地面上熠熠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