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老者就是二條和紅紅的師父！

我說怎么看著他眼熟呢，當初二條准備走的時候，我曾遠遠看過他一眼。趙虎就更見過他了，而且是近距離地見過，還被人家一腳踹倒在地上了。按理來說趙虎應該認識他啊，怎么也跟沒見過似的一臉茫然？

我朝趙虎看了過去，趙虎低聲說道：「以前我見他的時候，他又老又臟，還滿臉胡子，不像現在這么干凈。」

原來如此。

紅紅跪在地上，身體哆嗦成了一團，看得出來十分懼怕這位老者。我們幾個也都一臉緊張地看著這位黑袍老人，因為所有事件大概率都是他搞出來的，二條和紅紅的事就不用說了，我被殺手門的追殺，八成也是他授意的，他絕對是幕後主使！

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此刻來到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黑袍老人很快走了過來，假的紅紅依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二條則沒什么反應，低頭抱著真的紅紅默默流淚。黑袍老人看看他倆，又轉頭來看我們，他的目光十分平和，看向我們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這種眼神我也曾經有過，我在看地上的螞蟻時，也是這種很平淡的眼神。

不悲不喜、不恨不憎，因為我根本不會把螞蟻當一回事。

「自我介紹一下。」黑袍老人說道：「我叫南宮卓，有個綽號叫做人皮大師。」

「人皮大師」南宮卓！

單從這個綽號之中，我們似乎猜到假的紅紅是怎么制造出來的了，忍不住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紅紅，心想她臉上那張皮是假的嗎，未免太真了點，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啊，真不愧是人皮大師。

「對，你們猜得沒錯。」南宮卓繼續說道：「我就是專門做人皮的，做出來的人皮惟妙惟肖，幾乎能和原版亂真。不過這種東西也費時間，這么長時間我也才做了兩張紅紅的皮出來，而且還要找到和原版身材相仿的人，所以還是挺費勁的，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南宮卓承認了，果然有兩個假的紅紅。

「說到這里……」南宮卓說：「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要做兩個假的紅紅出來吧？」

不等我們回話，南宮卓就自問自答起來：「是這樣的，本來做一個就夠了，但是她偶爾會不聽話啊，有些單子她不肯接，還想辦法幫二條也推了。嘿，你就一個傀儡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女主角啦，真以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

南宮卓冷笑著看向跪在地上的紅紅：「所以我又做了一個假的出來，打算找機會把她殺了，把第二個換上去，反正二條認不出來。」

跪在地上的紅紅依舊哆嗦不已。

「後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南宮卓繼續說道：「我讓另一個假的紅紅去追殺張龍，同時不斷挑撥二條和張龍的關系，避免二條被張龍給帶偏了，真識破我的計謀就不好了，包括三天以前重傷紅紅，冒稱是張龍的人，也是我派去的，以為這次妥了，二條不會再相信他了……結果張龍這小子還挺命大，殺來殺去都殺不了，黃龍都在他手上吃了虧，還跑到這把棺材挖出來，真是讓我沒想到啊……」

南宮卓看著一地狼藉，也是搖頭嘆息。

「哦對了。」南宮卓又說：「我之所以這么騙二條，當然有我自己的私心，我一方面是要利用他賺錢，一方面也確實心疼我這個徒弟，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絕對能在我的培養之下成為頂尖高手，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就沉淪的，所以才想了這么一個法子，讓他重燃對生活的熱情……你們看看，效果本來是挺好的，結果被張龍這么一弄，都玩完啦！」

南宮卓唉聲嘆氣，顯然十分惋惜。

我則滿肚子火，心想這老東西可真會說，滿嘴的仁義道德，實際都是男盜女娼。他要真為二條好，會讓二條殺那么多人，還讓二條住在這種地方？而且殺一個人才給二條幾百或是幾千，倆人吃頓肉都特別困難，就想攢下錢來買房！

要不是我自知打不過這個南宮卓，早就開口罵起他了。

——雖然南宮卓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殺氣，也沒有展露任何的實力，但我知道我打不過他，肯定打不過他。

他只是平平淡淡地站在那里，卻仿佛凌駕於我們所有人之上！

自始至終，我們一句話都沒說，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南宮卓在說。他三言兩語，就把整個事情解釋清了，而且也沒逃避責任，該是怎樣就是怎樣，一點謊都沒撒。

應該是不屑於撒謊吧，畢竟我們在他眼里只是一群螻蟻而已。

「好了，我說完了。」南宮卓來回看著我們：「還有哪里不明白的，盡管來問我吧，只要我知道的，絕對不會瞞著。」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南宮卓為什么要這樣。

怎么突然變成答疑解惑的了？

南宮卓讓我們問，我們反而問不出來了，之前的疑惑基本都明白了，還問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