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酒宴還在繼續,氛圍其樂融融,每一個人都很開心。
項龍和項海還在被人強灌著酒,幾乎就要不省人事。
我急匆匆走到趙虎身前。
趙虎從我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低聲問我:「發生什么事了?」
我坐下來,將二條的信交給他,同時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趙虎看完信後,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不得不凝重的,因為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項彪要趁項長生不在的時候,將他的兩個弟弟全部干掉,然後嫁禍到殺手門的身上;至於項家的其他人,已經全部被項彪所收買了,到時候都會為他作偽證的——項彪在項家就是有這樣的地位,除去項長生外最得人心的就是他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政治家,項彪顯然就是個中高手。
那么二條到哪去了?
信上寫的清清楚楚,他去找項長生了,讓項長生來收拾這個局面。
然後告訴我和趙虎,看到這封信後,想辦法躲起來,逃到外面也行,小心遭到牽連。
二條寫道:這次事件過後,項彪怎么著都完蛋了,項海一定能成為家主的繼承人。
二條知道我們最近在幫項海上位,所以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努力。他也知道我們回來以後一定會去找他,所以知道這件事後,就倉促地留下這封信,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現在怎么辦?」我問趙虎。
趙虎抬頭看了看主桌。
項龍和項海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一個暈頭轉向、滿嘴胡話,一個趴在桌子上不動彈了。這樣的兩個人,如果項彪要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此時此刻,項彪站在一邊,還在不斷勸著:「兩位老弟,這就不行了嗎,繼續起來喝啊!」
想到他一會兒就要對兩個親弟弟下手,我就覺得渾身不寒而栗。
這世上,總有些人為了權力可以做出極端瘋狂的事,就像當初的李世民,不就制造了玄武門之變,謀害了自己的親弟弟嗎?古有宮斗、今有宅斗,只要有權力的地方,就永遠少不了利欲熏心的人!
項彪今晚的所作所為,證明了之前我對他的看法是沒錯的。
「咱們必須得走。」趙虎沉沉說道:「項彪對老二和老三動手的話,咱倆恐怕也難逃一劫……」
雖說二條去請項長生了,可誰知道項長生什么時候能到,來得及救他這兩個兒子嗎?項海要是活不成了,還怎么做家主的繼承人呢,我和趙虎留下來也沒什么意義了。
雖說我們特別想要上品原石,但是相比之下還是性命重要。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說:「那咱們走!」
我和趙虎便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假裝去上廁所。因為項龍和項海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現場眾人又知道一會兒要發生什么事,所以各個表情都很玩味。他們之中,有的是項龍和項海的叔伯,有的是項龍和項海的兄弟,基本都和兩人有著血緣關系,可是他們沒有一個覺得惋惜,反而認為這很正常,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這地獄般的世界啊,我和趙虎還是早點走吧。
可是我們走著走著,前面的路突然被人擋住。
是項彪!
項彪微微笑著看著我們二人。
我和趙虎同時心頭一緊,但還是和他打著招呼。
「項大少爺,您好!」
「項大少爺,怎么來門口啦?」
我和趙虎裝作醉醺醺的樣子。
「你們兩個去哪?」項彪還是微微笑著。
「上廁所啊。」
「是啊,去廁所……」
趙虎還拉項彪的胳膊,笑嘻嘻說:「項大少爺,一起去廁所唄!」
項彪甩開趙虎的手,仍舊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可太鬼了,我剛看得清清楚楚,你們一個十分鍾前上過廁所,一個五分鍾前上過廁所,現在怎么又去?怎么回事,你們倆的膀胱比較小嗎?」
「喝太多了……」我和趙虎都訕笑著。
「少來……」項彪摟著我倆的脖子,又將我們往大廳里送,「別想躲酒,今晚都得喝個不醉不歸!」
毫無疑問,項彪已經盯上我和趙虎了,而且十有八九要讓我倆給項龍和項海陪葬。
我和趙虎對視一眼,又同時裝起可憐來,說項大少爺,我們真的想上廁所,保證上完廁所就回來了,實在不行你派人跟著我們倆唄……
我和趙虎必須得逃出去,哪怕項彪真的派人跟了,我們也要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