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依不知道我要說什么，但她還是立刻奔了出去，把趙虎拖過來。

與此同時，酒中仙和老乞丐已經戰在一起，一個舉著酒葫蘆，一個手持拐棍，「叮叮當當」打得十分激烈。天階上品間的戰斗，今天這已經是第三場了，第一場是南宮卓和項長生，第二場是酒中仙和南宮卓，第三場輪到他們倆了。

精彩程度當然不用贅述，他倆這種級別的高手，打起來十分犀利，旁人看得也很過癮。

就連南宮卓都爬了過去，一邊觀戰一邊仰著脖子叫喊：「打、打！打死這老酒鬼！」

南宮卓對酒中仙十分來氣，就算自己得不到上品原石，也不想讓酒中仙拿到。

「狗皮大師，就沖你這句話，我今天肯定給你報仇。」老乞丐嘿嘿直樂。

「做狗皮的，老子剛才可是放過你一馬！」酒中仙則憤憤不平。

「你敢不放過我嗎？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春少爺不放過你！」南宮卓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們三個在那邊唇槍舌劍、激斗不休，我們四個小輩則聚在了一起。趙虎完全癱了，我和二條也動彈不了，程依依將我抱在懷里，她也和我一樣，知道一會兒就要分開，所以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趙虎有氣無力地說：「張龍，叫我過來干嘛，是不是有法子搶回來上品原石了？」

程依依和二條也滿臉期待地看著我，等我發表高論。

我也喘著粗氣，虛弱地說：「還搶屁啊，神仙一個接著一個登場，有咱們這些小人物什么事啦？放棄吧，那就不是咱們能搶的東西。」

我並不是貶損自己，而是事實擺在眼前。從一開始的項長生，到後來的南宮卓、酒中仙、老乞丐，我們哪個也得罪不起，只能老老實實當炮灰，還想搶上品原石，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吧。

二條和趙虎知道我說得沒錯，也只能低下頭去唉聲嘆氣。

「那你到底要說什么？」程依依問我。

二條和趙虎又抬起頭來看我。

我說：「我就想告訴你們，快過年啦，等到了除夕夜，大家在金陵聚一聚吧，一起吃個年夜飯什么的，到時候你們想辦法請一天假。」

當初，我就是抱著這個目的進入宿遷城的。

真的，一開始我都沒計劃搶上品原石，我都知道殺手門那么多的天階上品在爭，我還來搶不是有毛病嗎？只是進入項家，見到二條、趙虎以後，才決定和他倆一起合作搶東西的。

結果看到啦，東西沒有搶到，還被人家揍了一頓，一個比一個傷得重。

算了吧，這是人家神仙玩的東西，我們連入場的資格都沒有。

還是老老實實完成我的目標。

這事我早就和二條、趙虎說過了，他倆也早就滿口答應，說到時候一定赴約。他們有師父管著不假，但騰出一天假來還是沒問題的。我估摸著，今天晚上過後大家就要散了，再把這事重復一下比較好，省得他們到時候又忘了，更何況程依依恰好也在，一並說給大家聽嘛。

我很嚴肅地說著這個事情，因為我和莫魚都對這事十分看重。

二條和程依依都答應了。

「就這個事啊……」趙虎顯得非常失望，無力地垂下腦袋：「不是早說過了，沒問題嘛……」

我哭笑不得：「不然還有什么事呢？」

「上品原石啊……」趙虎眼巴巴地看著還在激戰的酒中仙和老乞丐，「我就想把那東西弄過來，大家一人一條上品手鏈！」

酒中仙和老乞丐打得那叫一個激烈，一個猛砸酒葫蘆，一個不斷戳出拐杖，「叮叮當當」眼花繚亂。南宮卓則不斷給老乞丐叫好：「漂亮！老叫花子，好久不見，你這一招『探花討飯』又高明了不少！弄死老酒鬼，弄死他！」

不過顯而易見，兩人一時之間也分不出什么高下，都是殺手門中的天階上品，怎么可能會有明顯分別？

項家大廳，倒成了他們切磋武藝的地方。

「沒用的……」我搖搖頭，嘆著氣說：「無論他們誰搶到上品原石，都只想給自己徒弟，不會給咱們的。」

南宮卓是這樣的，酒中仙是這樣的，老乞丐必然也是這樣的。

二條和趙虎又沮喪地低下了頭。

「那不一定……」程依依突然放開我，緩緩站了起來，淡淡地說：「我一定要給咱們一人弄上一條……」

我驚訝地看著程依依。

前因後果當然不用給程依依講，她和老乞丐既然是跟著酒中仙進來的，當然也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是很好奇，她打算怎么和老乞丐說呢，總不能又用自殺來威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