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確實很美。
曾經的她雖然漂亮,但身上還有點土氣,自從跟了俞雪峰後,各種名牌衣服、包包、化妝品往身上懟,終於蛻變的很有氣質了。
尤其是今天,請了城里最好的化妝師和設計師,本就精致的臉搭上一身價格不菲的純白婚紗,更是讓她亭亭玉立,如同出水芙蓉,如同漫畫里走出來的公主。
可牛二蛋的眼中沒有一絲眷戀和不舍,反而問丁菲是不是有病。
丁菲簡直要氣炸了!
牛二蛋什么時候和她這樣說過話?
丁菲一怒之下,伸手就要推翻牛二蛋的油鍋,但是俞雪峰早就看出苗頭,眼疾手快地阻止丁菲,緊張地說:「丁菲,你別沖動,今天可是咱倆的大喜之日!」
俞雪峰可不想在這樣的日子里得罪牛二蛋。
老牛兩口也趕緊拉著牛二蛋,斥責他道:「你怎么說話呢,人家是新娘子……」
「新娘子怎么了?」牛二蛋冷冷地說:「我在這炸油條,礙著她什么事了,我連頭都沒有抬過一下,憑什么說我在糾纏她?」
丁菲咬牙切齒地說:「你是沒抬過頭,可你心里要氣死了吧?」
牛二蛋簡直又好氣又好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氣死了?」
「你不氣死,怎么在我結婚這天還出攤呢?」
「你真搞笑,你結不結婚,和我出不出攤有什么關系么?」
「我們前幾天就放出話來,這條街上不允許擺攤的!」
「那就更搞笑了,這馬路也不是你家開的,憑什么你們說不擺攤就不擺攤?我交了市場管理費的,而且是按年交,你們補償了嗎,就不讓別人出攤?」
「你……」
以前兩人談戀愛的時候,也不是沒吵過架,但每次都是牛二蛋讓著丁菲,才讓丁菲每次都能大獲全勝,將牛二蛋壓得死死的。
像現在這樣針鋒相對、不留情面還是第一次。
兩人還要再吵下去,俞雪峰趕緊阻止了丁菲,對她說道:「好了,不要吵了,今天是咱倆的大喜之日,趕緊走吧,回去還有婚禮儀式……」
丁菲知道俞雪峰為什么慫。
本來丁菲也挺慫的,自從俞老板被殺死,被子里還多出兩個鮮血淋漓的狗頭,她也怕得要死,絕對不敢招惹牛二蛋。
但是今天,丁菲氣得不輕,已經考慮不到那么多了,咬牙切齒地說:「俞雪峰,你怕他干什么,難道你忘記你爸是怎么死的嗎?是,我知道你害怕他背後的張龍,可張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幫他的,他是張龍父母的救命恩人不假,可自從張龍把他從牢里救出來,兩個人就恩怨兩清、誰也不欠誰了!他還在這賣油條就是證據,張龍要是真對他好,還能不給他個大生意?之前他還能當個部門主管,現在主管也沒有了,就只能賣油條,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俞雪峰愣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點道理啊。
我的生意遍布天下,隨便從手指頭里漏點,都夠老牛一家舒舒服服過了,之前牛二蛋做部門主管就是例子,百分之百就是我搞的啊。
可現在呢,牛二蛋又回到街邊炸油條了,是不是說明我們兩個已經兩清了呢……
想到這里,俞雪峰當然很興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終於能為父親報仇了啊!
看俞雪峰不阻攔自己了,丁菲繼續說道:「牛二蛋,你就不要癩蛤蟆吃天鵝肉了,你是永遠不可能配上我的!你在榮海市里買了房子又怎么樣,見過俞雪峰家的大別墅嗎,頂你十個市區的房子!」
牛二蛋冷笑一聲,沒有答話。
丁菲又指著後面的勞斯萊斯說道:「知道這是什么車嗎,不比張龍的差哦,落地八百萬吶!我告訴你,你就是炸一輩子油條也買不起!」
「知道我們今天在哪里結婚嗎,縣城里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從一層到三層全被我們包了,就連縣里的領導班子都會過來捧場!」
牛二蛋仍舊不為所動,低頭炸著油條。
「知道我的婚紗多少錢,項鏈多少錢,手鐲多少錢,戒指多少錢嗎?」丁菲像是報復一樣,一個又一個地報著價格,每一樣都是上萬起,有的甚至高達幾萬、十幾萬。
但牛二蛋就好像聽不到一樣,眼前的丁菲也是一團空氣。
牛二蛋越無視,丁菲就越生氣。
丁菲恨恨地說:「窮鬼!我要還跟著你,能享受到這一切嗎?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就你這樣子的,一輩子能有什么出息?我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而你永遠只能在泥坑里打滾!」
有一說一,一個女孩想要嫁給條件好的、家境優越的男生當然不是錯誤,而是她的自由。
可她這么做了之後,還要反過頭來奚落前男友,就是她的不對了。
聽到這一句話,牛二蛋終於不淡定了,抬頭說道:「你有完沒完?你不是要結婚嗎,還有空在我這里叨叨?」
「你說什么?!」丁菲更憤怒了,咆哮著道:「牛二蛋,以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和你說話都是抬舉你了!我今天不僅要在這里叨叨,還要收拾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你不是有張龍做靠山嗎,你現在把他叫出來啊,看看還靈不靈!」
丁菲一邊說,一邊又伸手推牛二蛋的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