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時瑾徹底失控了(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2681 字 2020-06-13

正在包扎的姜錦禹驀然抬頭,一見是溫詩好,他立馬站起來,把姜九笙擋在身後,眼里全是警惕:「別過來。」

溫詩好笑了笑,抱著手走進去:「我家錦禹倒真護著你。」

姜錦禹拿起桌上的消毒水瓶,直接砸向她,咣的一聲,玻璃瓶摔得四分五裂,冰涼的液體濺了她一腳,滿屋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姜錦禹紅了眼,大喊:「滾。」

溫詩好冷笑著,熟視無睹。

溫書華心疼兒子,冷著臉上前:「詩好,你先出去,別再刺激你弟弟了。」

「他哪是我弟弟,」溫詩好挑挑眉,眼神意味深長,「怕是任誰看了都以為他是姜九笙的弟弟。」

「夠了!」溫書華怒吼,「出去!」

溫詩好聳聳肩,出了房間。

溫書華跟上去,拽著她到一旁:「現在滿意了?」

她沒作聲。

「詩好,你到底有沒有當錦禹是你親弟弟?」溫書華怒火攻心,氣得眼眶發紅,「你怎么忍心把他害成這個樣子!」

溫詩好抬頭,突然笑了一聲:「弟弟?」她牽了牽嘴角,譏笑,「我爸早死了,我哪來的弟弟。」

一身反骨,她眼里全是憎惡與憤恨。

溫書華被激得理智盪然無存,狠狠一巴掌打過去,痛心疾首:「我怎么生出了你這種冷血無情的女兒。」

她頂了頂腮迅速紅腫的腮幫子,捂著半邊臉冷笑,反唇相譏:「我再冷血無情,也比不上你的那個姘頭。」

姘頭……

溫書華氣得身子都在發抖:「你說什么?」

溫詩好不甘示弱,目光如炬地直視溫書華的眼睛:「媽,你以為你真的了解姜民昌嗎?」

她不喜歡繼父姜民昌,這一點,溫書華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這么憎恨,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溫書華難以置信:「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沖口而出,眼里全是怒火:「姜民昌他就是個殺人犯,他——」

「你住口!」溫書華壓著聲音打斷她,根本聽不下去,「別再說了,我一句都不會信。」

與狼共枕。

她的母親,糊塗了十幾年了。

溫詩好嗤笑:「我早晚會讓你看清楚,他們姓姜的,沒一個好東西,全是狼心狗肺的殺人犯!」

說完,她負氣離開。

溫書華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若有所思了好半晌才回錦禹的房間,剛到門口,就聽見錦禹在說話。

不愛說話的孩子,在姜九笙面前,卻嘮嘮叨叨的,年少老成得像個大人。

「溫詩好,很壞。」姜錦禹停頓了一下,又囑咐她,「別理她。」語氣特別認真、執著。

姜九笙沒有回話,專注地聽他講。

少年總是沉靜的眸子,亮晶晶的,盯著她,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別來溫家。」

他眼里,細看,有淺淺的波瀾,惴惴不安地看著她,他說:「你要是想見我,我就去找你。」

分明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怎么就一副孤注一擲的樣子,一腔孤勇,堅決又勇敢。

像是怕驚嚇著他,姜九笙小心地問:「為什么不想我來溫家?」

姜錦禹沉默,低頭不語。

她遲疑不決了很久:「因為我們父親嗎?」

他募地抬頭,眼底有懇求:「姐姐,別問。」

她聽溫詩好說過,錦禹是八年前患上了自閉症,在父親去世後,那時候,錦禹才八歲,到底是怎么樣的過往,讓這么小的孩子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姜九笙唯一能確定的是,少年滄桑的眼眸里,一定藏了傷。

「好,我不問。」

他皺著的眉頭松開了:「姐姐,你只要記住,」他鄭重其事地說,「你很好,什么都沒有做錯。」

眼里,覆滿了堅定。

姜九笙點頭:「我記住了。」

他笑了,唇紅齒白,眉宇間散去了陰郁,是眉清目秀的少年。

溫書華站在門口,怔怔出神,八年了,他終於會笑了……

散席了許久,姜九笙仍沒有離開,錦禹拉著她,說舍不得她走,時瑾的電話還是一直打不通。

她便一遍一遍地打。

已過十點,月上高樓,在天空懸了一輪朦朧的光暈。

風起樹影搖,溫家別墅外,有車輛停泊,門衛亭里立馬有保安出來查看,拿著手電,照了照:「你是什么人?」

手電筒的光逆著車燈的方向,抬高,照清了來人,黑衣黑褲,個子很高,是個男人,一張臉卻漂亮精致得不像話。

他說:「讓開。」

簡簡單單兩個字,氣場強得教人不敢直視。

保安醒了醒神,打起了精神頭:「你不可以進去。」今天溫家有酒宴,為避免魚龍混雜,沒有請帖,謝絕訪客。

對方一言不發。

「有沒有請帖——」

保安的話音還沒落下,拿著電筒的手猝不及防被抓住,還不等他反應,整個人被一股勁力推開,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才剎住腳,回頭怒喊:「喂!你站住!」

保安的腳才剛邁開,路被擋住了。

是個模樣普通的男人,面相有些狠,卻面無表情,擋住了路:「這是我們秦家的六少。」

說話的,是秦中。

生日宴早便散了席,露天的院子里,佣人在收拾酒桌餐盤,門口忽然傳來動靜,溫詩好凝眸看去,瞬間詫異了。

她上前,受寵若驚的語氣:「秦六少怎么來了?」

時瑾抬眼,目色比冬日的月色還要冷,一句周旋都沒有,他問:「姜九笙在哪?」

「姜九笙?」溫詩好似笑非笑,語氣輕松,「和我弟弟在敘舊呢。」

長睫忽然斂下,他走近兩步,什么都沒說,從未撤走的酒桌上拿了酒瓶,咣地砸碎了,瓶內剩余的紅酒濺落。

溫詩好驀然怔住,不待她開口,尖銳的瓶口已經抵在了她喉嚨。

「你對她做了什么?」

一句話,殺氣騰騰。

她爺爺曾經說過,秦家十一個孩子,老六時瑾是最狠的一個,也是手段最為暴戾的一個。

溫詩好睫毛輕顫,緩緩地抬起眼睛,對上時瑾漆黑的一雙瞳孔,里面有攝人心魂的光,她張嘴,居然發不出聲音來,身體不受控地顫栗。

剛從別墅出來的溫書華見到這一幕,登時失聲尖叫:「不要!」她捂住嘴,驚恐萬狀,「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傷害我女兒?」

時瑾置若罔聞,一雙眼古井無波。

「說,」他目光灼灼,像干枯沙漠里燃燒起了一把干燥的荊棘,直視面前的人,「你存了什么目的?」

尖銳的玻璃刺在喉嚨,溫詩好幾乎喘不上氣來,這種惶恐,好比行走在懸崖斷壁,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我、我——」

一句話,抖得不成樣子,她驚恐到根本說不完整話,臉上脖子上全是汗。

「我,」

毫無預兆,尖銳的瓶口刺入皮肉,血瞬間涌了出來。

溫書華大叫,幾乎崩潰。

「住手。」是溫家的二小姐溫書甯,她從屋里走出來,極力維持鎮定,目光緊緊盯著時瑾手里已經染紅了的酒瓶子,「有什么事都可以談,若是傷了人命,我溫家絕不會罷休。」

時瑾熟視無睹,剔透白皙的手指微微收緊,手背泛青,隱隱可見筋脈。

再往前一厘,就是咽喉動脈,刺入,必定當場斃命。

這是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