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撩人的小妖精啊(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2280 字 2020-06-13

風卷著米白色的手帕,沒入黑沉沉的夜色里,月光下,不遠處的人,比夜色更傾城。

162

因為時瑾在雲城有個酒店項目,他和姜九笙在雲城待了近一周,臨走前的一天,時瑾帶她去了墓地。

時瑾牽著她走到墓前:「你父親的墓地在溫家的墓園里。」

因為是入贅,姜民昌的墓落在了溫家的宗墓里,未經准許,外人不得探望。

時瑾說:「笙笙,這就是你母親的墓。」

一處孤墳,坐落在墓地的最里面,周圍並沒有別的墓碑。碑文里,除了她母親的名字,只有她和時瑾,她是女兒,而時瑾,是立碑人。

時瑾說過,她母親是孤兒,孑然一身,並無其他的親友。

「你來過嗎?」姜九笙問時瑾。

沒有雜草環生,墓地一看便是常年有人打理。

時瑾說:「我每年都會過來。」

她走近去,看黑青的墓碑,因著許久未下雨,落了灰塵,碑上有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著,淺淺的梨渦,很溫婉。

她俯身,將照片上的灰塵拭去:「我媽媽長得很漂亮。」

時瑾看著她,眉眼溫柔:「嗯,你很像她。」

她突然紅了眼,緩緩屈膝,跪在了墓碑前:「媽媽,我是笙笙。」

天微陰,沒有日頭,起了風,風吹飛絮,飄飄揚揚。

她抬手,指腹拂過墓碑,是冰涼冰涼的溫度,喧囂的風聲里,只有她的聲音,很輕很慢。

「我過得很好,身體也很健康。」她頓了頓,繼續說,「時瑾就是醫生,醫術特別好。」神色平靜,安安靜靜的。

她平時並不是很愛說話,這時,卻說了很多,不緊不慢,絮絮叨叨的。

說她學了大提琴,遇上了一個很好的老師,還有幾個很喜歡的朋友,會調酒,會和志同道合的人喝著酒徹夜暢談。

說她當了搖滾歌手,做著她熱愛的事情,有一群喜歡並且支持她的人。

說她和時瑾在一起了,沒有大起大落,平淡卻很幸福。

說她身體很好,他把她照看得很好,無病且無憂。

說了許多,都是報喜不報憂,都是她開心的事,她說著,會笑,眼里沒有任何陰霾,只是,微紅,有潮濕的淚。

時瑾跪在她旁邊,沒有說什么,只是一直看著她,只是緊緊牽著她的一只手。

說了許久,她嗓音有些沙啞,干干的,時瑾扶她起來,蹲下,輕輕揉了揉她跪麻了的膝蓋。

她低頭,能看見時瑾的頭發,被風吹得隨意,稍稍亂了,她用手輕輕壓了壓,手心癢癢的,很軟。

時瑾抬頭,看她。

「你為什么要跪?」姜九笙問。

他想了想,口吻認真:「岳母大人在上。」

一句話,把她逗笑了,紅紅的眼瞳里,有盪開的光影。

時瑾站起來,用手背擦了擦她眼瞼的潮濕,眉頭擰著,很心疼:「笙笙,以後不要哭了,我看了難受。」

她不愛哭啊,她是流血不流淚的性子。

他突然湊到她耳邊,小聲地又說了一句:「床上不算。」

「……」

他故意逗她,心頭那點陰郁,也徹底煙消雲散。

從墓地回酒店後,時瑾就一直陪著她。

她問是不是項目做完了。

時瑾說沒有,要留下陪她。

她也沒有說什么,和他待在酒店,沒有出門,看了一個很無聊的電影,她昏昏欲睡,不知道電影講了什么,只知道時瑾在她耳邊說了許多話,有工作的,也有見聞,甚至是醫學。

晚飯過後,時瑾剛洗漱完,沒見她在房間,開了窗,她站在陽台的窗前。時瑾擦著頭發,走過去。

「笙笙,你在干什么?」

姜九笙抬頭,只看了他一眼,就轉開了目光,說:「沒干什么啊。」

時瑾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上,蹭了蹭,用力嗅了嗅。

他說:「你偷偷抽煙了。」

「……」

姜九笙都覺得詫異:「還有煙味?」女士煙,味道本就淡,她又刻意漱了口,噴了一點香水。

時瑾扶著她的腰,讓她面對自己,低頭,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有漱口水的味道。」

失策了,為了去煙味,她用了一瓶漱口水。

姜九笙很快解釋:「我就抽了一根。」

時瑾摟著她的腰,稍稍用力,帶向懷里,表情嚴肅:「笙笙,說實話。」

好吧,外科醫生的嗅覺很靈敏。

她伸出兩個手指,鄭重其事地說:「兩根。」

時瑾將窗戶關上,牽著她坐在沙發上:「有心事?」

「嗯,想到了我母親。」

他拉著她的手,沒有松開,指腹在她掌心輕輕地摩挲,沒有說話。

「時瑾,你再和我說說她的事情好不好?」時瑾知道的比她知道的多,她的記憶斷斷續續,很模糊,沒有多少關於她父母的內容。

「好。」

他把她抱進懷里,一只手攬著,娓娓說了很多。

說她母親是孤兒,受了資助才念完了大學,她的祖父母不喜歡她母親孤兒的身份,他父親姜民昌便和姜家老家斷了聯系,來了雲城打拼,很多年不曾與姜家的人聯系,便是她母親也只知姜家在偏遠的地區,沒有任何聯系。

姜民昌是警察,職位越做越高,與她母親的分歧也越來越大,後來,姜民昌因為一個商業案子,認識了溫詩好的母親,那時候,溫詩好的親生父親還沒有去世。

姜九笙問時瑾:「我父親是第三者嗎?」

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不知為何,聽著這些並不尋常的過往,她心里竟出奇得平靜,沒有震驚,也談不上失落。

她對她父親的印象很模糊,並不深刻。

「不清楚。」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情緒,時瑾就事論事,「至少,是溫詩好的生父逝世之後,他才與溫書華再婚的。」

時瑾還說,她父母離異後,她雖然跟著母親生活,不過,姜民昌依舊很疼愛她,偶爾也會接她去溫家玩,只是,在錦禹長大些後,姜民昌突然和她疏遠了,也不太見面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連撫養費也斷了。

聽到這里,姜九笙蹙了眉。

怪不得她雖然沒了記憶,更牽念的還是母親,或許,她和父親的關系並不那么好,至少,不復當初。

說了許久,時瑾看了看時間:「好了,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