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蘇問表白,徐蓁蓁作死(一更)(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3829 字 2020-06-13

不像發脾氣,聽起來和平常一般,宇文聽只是安靜地陳述:「想當我嫂子,你不夠格。」

徐蓁蓁頂了頂腮幫子,火辣辣的疼。

她主動示好,卻得了三個巴掌。

欺人太甚!

她猛地抬頭,怒目圓睜地破口罵道:「宇文聽,你他媽有病啊。」

宇文聽抽回被拽著的手,活動活動手關節,徐蓁蓁生怕她還要動粗,戒備地連退了好幾步,這會兒臉頰紅腫,睚眥欲裂的,顯得十分狼狽。

隔著兩米距離,宇文聽睨著她,神色淡淡,卻隱含警告:「我哥是男人,不好動手,不過我沒什么顧及,你要是進了我宇文家的門,只要我在一天,我就打你一天,別不信,我是練體育的,沒別的本事,就是體力好,打人手勁大。」

徐蓁蓁氣急敗壞:「你——」

她往前了一步:「還要再試試?」

徐蓁蓁下意識閉了嘴,往後退了退。

便是唐女士,也始終一言不發,她這個女兒,性子沉斂,不動怒便罷,若真發起狠來,沒什么不敢做的。

「滾,」宇文聽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語氣平鋪直敘,「你們兩個都滾。」

說完,她回了病房,關上門。

病房外的兩人也都一言不發,氣氛十分僵冷,一前一後地離開。似乎從昨晚之後,不一樣了,相顧無言,不冷不熱。

莫不是昨晚的事情……

徐蓁蓁正想著,腦門一疼:「啊!」

一瓶還未擰開的飲料,正中她額頭,隨即滾到了腳邊,她捂著額頭,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瞬間火冒三丈,募地抬頭看去。

對面,男人靠牆站著,一手插兜姿態慵懶,戴著口罩與鴨舌帽,露出的皮膚白皙,正睨著一雙甚是妖艷的狐狸眼,語氣毫無半點歉意:「你擋著我扔垃圾了。」

垃圾桶在徐蓁蓁斜後方的位置,再怎么擋,再怎么眼神不好,也不至於偏差到往她腦門上扔。

她惱羞成怒:「那你就砸人?」

對方摘了鴨舌帽,一根手指頂著帽子轉了兩圈,隨意抓了把亂糟糟的發,偏偏還添了幾分凌亂又頹廢的桀驁,語氣十分敷衍:「抱歉,我手滑,沒瞄准。」

徐蓁蓁正要發作,男人已經邁著修長的腿,閑庭信步般地走人了,電梯門開,她憤憤不平地跟著唐女士進了電梯,忍著沒追究。

不遠處,一個小護士躊躇了許久,怯怯地上前:「蘇問?」她眼神堅定,好激動,「你是蘇問!」

蘇問把鴨舌帽扣回腦袋上,刻意沉了沉聲:「我不是。」

這雙堪比狐狸精的眼睛,整個娛樂圈都找不出第二個。

是本命男神本尊!

小護士滿懷期待地眨眨眼:「蘇問,我好喜歡你,可以給我簽名嗎?」

「說了我不是。」他回頭,冷眼警告,「不要跟著我!」

警告完,他撿起地上那瓶飲料,一個拋物線擦過小護士的頭頂,咣的一聲,重重砸進了垃圾桶。

「……」

脾氣這么壞,是蘇問無疑。

小護士愣愣地摸摸頭,跑到垃圾桶,掏出那瓶飲料,心滿意足地抱著離開了。

男神摸過的飲料瓶啊,要供起來。

電梯里,唐女士與徐蓁蓁兀自沉默,氣氛僵冷得不行。

額頭與臉頰都疼得發麻,徐蓁蓁攥著手,手心全是冷汗,她下意識扯了扯脖子上的絲巾,露出一小塊肌膚。

唐女士盯著那一處看,目光滾燙。

徐蓁蓁這才意識過來,立馬把絲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脖頸上可疑的紅痕。

電梯緩緩降落,叮的一聲,手機信息的提示音,打破了死寂。

徐蓁蓁點開手機,臉色驟變。

「出來見一面。」

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側了側身,背著唐女士,幾乎抖著手回了一句:「昨晚只是意外,可不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對方沒有再回復。

今早,她一醒來,便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垃圾桶里有兩只用過的避孕套,房間的掛衣架上,有一套齊整的軍裝。

她帶著一身歡愛後的痕跡,幾乎落荒而逃。回到家,在水里泡了兩個小時,接到了唐女士的電話。

這件事,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

「叮。」

電梯門開,上來一個男人,對方掃了一眼電梯內,然後背身站著,若無其事般,拿出了手機:「我再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逾期不候。」

徐蓁蓁原本就慘白的臉,頓時血色全無。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北醫院血液科的喬方明,攥著她的把柄,肆無忌憚地勒索。

該死的男人。

十一點,離蘇問在機場失蹤已經過了兩個小時,t市的首映會早就開始了,蘇問身為男主演缺席首映,一時間,他耍大牌的傳言又開始在網上沸騰。

劉沖一邊忙著做公關,一邊連環奪命call,終於,蘇祖宗肯接電話了。

「問哥,你現在在哪?」

蘇問心不在焉:「醫院。」

「那你晚上能回來嗎?」劉沖趕緊叮囑,語氣很嚴肅,「晚上的通告不能再推了。」蘇問是紅,但也確實名聲不好,仗著演技和顏值幾乎把媒體得罪了個遍,也就女粉絲寵著他,流量好,導演編劇對他又愛又恨。

劉沖覺得不能放棄治療。

蘇問已經不耐煩了:「再說。」

「別啊問哥,」劉沖苦口婆心,「你不能有了美人就不要江山啊。」

電話那邊,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喂,你鬼鬼祟祟在那干嘛?」跟個偷窺狂一樣。

咣!

蘇問手里的手機掉地上了。

他面不改色地把盯著病房里的目光收回來:「我手機掉了,找手機。」視線隨意一掃,看著地上的手機,作出驚訝的表情,「誒,怎么在這。」轉身,邁開懶洋洋的步子。

這演技……

查房的護士都懷疑他是真的在找手機。

「啪嗒。」

病房的門開了,宇文聽走出來,對查房的護士點了點頭,便關門離開了。

蘇問低頭,裝模作樣地聽電話,不動聲色地跟上去了。

住院部的後面,有個花園,中間修建了一個小巧的噴泉池,池底鋪了一層許願的硬幣,年歲久的已經布滿了青苔。花園的綠化面積很大,草坪上,一群穿著病號服的孩子在嬉戲追逐,吵吵鬧鬧。

秋天的太陽不烈,不怎么刺眼,宇文聽找了一處僻靜的樹蔭,點了一根煙,是她哥的煙,突然想試試了。

她吸了一口,很沖,嗓子火辣辣的不舒服,嗆紅了臉,直咳嗽,等緩過來,剛要再試試,一根手指落在煙上,指甲圓潤,修剪得干凈整齊,點了點煙的尾部,便收回了手。

宇文聽抬頭,撞上一雙黑亮的瞳孔。

真漂亮的一雙眼睛,像畫里的小鹿,濕漉漉,像有星光,只是眼角帶勾,有些妖氣,帶著女孩子才有的妖媚。

他很高,蹲在她旁邊,歪著頭看她:「別抽行不行?」

聲音很耳熟,戴著口罩與帽子的樣子也似曾相識。

或許因為不是相熟的人,所以,悶在心里的話,能輕而易舉地脫口而出:「這是我第一次抽煙。」像自言自語,她說,「我哥哥很喜歡抽煙,我就想嘗嘗,味道不怎么樣,不知道他為什么喜歡。」

煙能解憂,酒能解愁,她哥哥越來越喜歡煙酒,像以前的姜九笙。

她抖了抖煙灰,想要再嘗嘗,指尖的煙卻被抽走了,她的手碰到了他的,短暫觸碰後,便分開了。

他指尖,微微帶著涼。

蘇問看著她,目光痴纏,卻不放肆,有些小心翼翼,說:「游泳運動員是不能抽煙的。」

宇文聽出來得急,沒有戴口罩,可運動員到底不比藝人,她又低調,除了比賽從不露面,不想還是被認出來了。

「你認得我?」太陽從側面打過來,柔和了臉部的輪廓,安安靜靜的,說話聲音很小,她總是這樣,堅韌卻不張揚,像開在石縫里的花。

尤其是這幾年,她性子越發沉悶,隊里的成員都笑她面癱。

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她以前站在領獎台上,會笑。蘇問低頭,不敢太明目張膽地看她:「你所有比賽我都看過。」

她每一個表情他都見過,哭著的,笑著的,悶不做聲的,生氣發火的。

她遲疑了一下:「我是不是見過你?」

蘇問募地抬頭:「嗯。」眼里的期待是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宇文聽片刻思忖,說:「在姜九笙的演唱會上,你問我要過簽名。」當時,他也是帶著帽子口罩,只是這雙眼,有讓人過目難忘的魔力。

「哦。」

他有點失望,其實在更早。

忍了忍,沒忍住:「聽聽,我——」

陌生的聲音不合時宜地突然響起來:「人呢?我明明看到往這邊來了。」

女人說完,又有男人的聲音:「你沒看錯吧?消息准不准?」

樹蔭的對面,一男一女,扛著設備,蘇問再熟悉不過了,是記者。

「劉記者和宇文聽同一班飛機,絕對錯不了。」女人四處張望著,「宇文聽下了飛機就來醫院了,這次一定要拿到這個頭條。」

宇文聽從來不上采訪,大部分訓練都在國外進行,很少在國內露面,可她又是國家運動員里粉絲量最高的一個,不論是顏值,還是體育天賦,都自帶話題度,國內的媒體就等著風吹草動,然後曝個頭條。

「我在這邊找,你去那邊看看。」

記者二人分配好,便要去找人。

蘇問站起來,將坐在木椅上的宇文聽擋住,稍稍彎腰,他把口罩取下來,換了一面,戴在了她臉上,然後是帽子,給她戴好了,再往下壓了壓,遮住了她光潔的額頭。

她這才看清他的臉,真像古畫里幻化出來的妖精,眉眼棱角無一處不帶著恰到好處的妖媚。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聽聽,我叫蘇問。」

然後,他站起身,走出樹蔭,攔在兩個正在睃視的記者面前:「你們找我嗎?」

女記者驚了一跳:「蘇問!是蘇問!」腦子里一片混沌,已經不記得自己來干什么了。

太陽迎面打過來,蘇問眯了眯眼:「要采訪我?」

華夏五千年第一盛世美顏啊,果然名不虛傳,比電視上還要精致三分,就是不知道如此妖氣的一張臉,怎么演神仙的時候,也能那么仙氣呢。

女記者看愣了神,半天才緩過來:「……額,是!」

這位脾氣出了名的不好,能拿到他的采訪,也是功德一件。

蘇問發號施令似的,悠悠扔了句:「走吧。」

扛相機的那位記者大哥有點懵:「去哪?」

蘇問一副厭世臉:「不知道紫外線很傷皮膚嗎?」

「……」

然後,宇文聽被扔到腦後了,兩位記者顛兒顛兒地跟著蘇問走了。

然後,兩個小時後,網上就出現了這么一篇戶外采訪,蘇問大喇喇坐在醫院花園的椅子上,捏著眉頭,一臉病容:「我不太舒服,能不能速戰速決?」

難怪男神缺席了首映,什么耍大牌,分明是生病了好嗎!蘇問的女粉們,各種留言老公要注意身體,安心養病。

對面的記者沒有露面,只有聲音:「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