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徐蓁蓁生父落網,徐市長認笙笙(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4816 字 2020-06-13

也來不及解釋,霍一寧直接下了命令:「立馬逮捕姜民海。」

秦氏酒店。

叩、叩、叩。

女服務員敲了三聲門,輕聲開口:「你好。」

里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誰?」

女服務員自然而然地開口:「客房服務。」

等了十幾秒,里面的人開了門,瞄了一眼門口,短暫怔愣之後,推開人就跑。

湯正義摸摸腰間的槍,正在想要不要拔槍,旁邊,他們隊長從服務員的餐車上拿了瓶紅酒,在手里掂了兩下,然後以拋物線扔出去。

「啊!」

姜民海痛叫了一聲,被砸中了小腿,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了。

湯正義在心里默默給隊長點了個贊。

姜民海試圖爬起來,小腿一軟,發現腿麻了,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撐起身體,後背突然被一個膝蓋壓住,用力一按。

霍一寧把人摁在了地上,一只手擒住姜民海掙扎的手,另一只手摸到手銬,牽了牽嘴角,笑得痞氣:「還沒審呢,不用急著不打自招。」

啪嗒。

手銬拷上了,霍一寧一把拎起地上的人,扔給湯正義,轉頭對蔣凱說:「讓法證部過來采證。」

蔣凱比了個手勢:「ok。」

法證部采證完,連夜做化驗,刑偵一隊一拿到結果,就提審了姜民海,霍一寧親自審。

趙騰飛在一旁做記錄。

熬了兩個晚上,霍一寧眼睛下有淡淡的青灰,他捏了捏眉心,翹著二郎腿踢了踢桌子:「自己招認的話,還可能判輕點。」

姜民海身材健壯,坐得筆直,眼神都不閃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不僅有腦子,還處變不驚。

姜民海倒是個角色。霍一寧也不急,抱著手,幽幽地看過去:「不明白為什么要逃跑?」

姜民海否認:「我沒逃跑,剛好有急事要出去。」

這是不招?

霍一寧曲著手關節,叩了叩趙騰飛的記錄本:「你的口供日後開庭都會呈堂,你撒過多少次慌,都會作為法官給你量刑的參考標准之一,我勸你開口之前,」他指了指太陽穴,看著姜民海,「先過過腦子。」

姜民海神色沉了幾分。

霍一寧好整以暇:「說吧,謀殺過程。」

「我沒有殺人。」姜民海眼睛睜得很大,極力辯解,「我有不在場的證明。」

他確實有不在場的證明,死者喬方明遇害的時候,酒店監控拍到了他。

霍一寧不緊不慢:「那你解釋一下,」他把裝有證物的密封袋推過去,「為什么你家里會有蘇萬江的手機?」

姜民海短暫沉默,然後解釋:「他弄丟了,我剛好撿到而已,正打算還給他。」

撒謊不眨眼,看來心理素質很強。

霍一寧也不急著拆穿他,又取出了二號三號證物:「法醫在死者喬方明的指甲里發現了膏狀的燙傷葯以及滌綸纖維,不巧,你住的酒店里面也有燙傷膏葯和滌綸運動服。」他抬眸,睨著姜民海,「更不巧的是,成分一模一樣。」

姜民海終於慌了,眼里波瀾涌動。

霍一寧用手指點了點證物袋:「還要狡辯?」

姜民海低著頭,悶不吭聲了很久,抬頭說:「是我,是我殺的人,運動服和膏葯都是我的。」

這下,又認得太爽快了,生怕不信似的,他盯著霍一寧的眼睛。

「那你倒說說看,你怎么同時出現在酒店門口和殺人現場的。」霍一寧頓了頓,「九點半,酒店監控拍到了你,死者的死亡時間也是九點半左右,你會分身術不成?」

姜民海不假思索:「酒店那個是假的,是我找了和我相似的人故意混淆視聽,目的就是為了制造不在場的證明。」

霍一寧抬抬眼皮:「繼續。」

姜民海遲疑了一下,開始自述。

「我是在地下賭場認識蘇萬江的,我去找我兒子,當時蘇萬江正在和喬方明吵架,我看他們兩人有仇,我才故意接近蘇萬江,想借刀殺人,所以就經常約他出來喝酒,網上的視頻也是我趁蘇萬江喝醉的時候錄的,我知道他女兒來警局見他了,怕警方查出來他不是凶手,才故意把視頻放出去,只有他女兒和他結了仇,才會任由他當替死鬼。」

霍一寧打斷,問:「視頻你親自發出去的?」

姜民海頓了一下,回:「是,我找了個網吧發給了幾個營銷號。」

撒謊。

網吧拍到了發視頻的人,看不清臉,可身形不是姜民海。

姜民海繼續招供:「案發當晚,八點多的時候,喬方明打了蘇萬江的電話要債,當時蘇萬江把手機放在桌上去方便了,電話是我接的,喬方明說已經在路上了,要去蘇萬江住的地方要回賭債,我覺得機會來了,趁這個時候殺了喬方明,再嫁禍給蘇萬江,就不會有人知道。」

他知無不言,說得很順溜,倒像是排練了很多遍。

霍一寧沒打斷,聽著。

姜民海神色不慌不亂,條理分明地說:「當時我們在小吃街,那一帶監控很多,我怕被拍到,才鼓動蘇萬江去了天行街喝酒,那里沒監控,而且人流量多,就算我中途走掉,也不會有人記得我。」

他看了霍一寧一眼,才繼續:「我把蘇萬江灌醉了,他睡死過去後,大概九點,我去了蘇萬江的出租房,把喬方明殺了,屍體藏在櫥櫃之後,還特地開了水龍頭好讓人發現屍體,做完了這些才回到天行街,當時已經十點四十了,為了嫁禍給蘇萬江,我把他叫醒,跟他說是九點,他手機丟了,又喝得暈暈乎乎,根本不知道時間,還以為自己是九點多到家的,所以他才沒有不在場證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幾點回去的。」

就是這樣,蘇萬江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姜民海所述與調查的結果基本都吻合,制造蘇萬江在場的假象,凶手利用時間差金蟬脫殼,算得上是高智商犯罪了。

霍一寧問:「你怎么殺喬方明的,說具體點。」

「我偷了蘇萬江的鑰匙,故意換了件運動服,騙喬方明說是蘇萬江的朋友,讓他進去等,關上門後趁他不注意,用水果刀捅了他六刀。」他說完,突然想到什么,立馬補充,「那個燙傷膏葯是在酒店不小心沾到的。」

這就解釋了死者指甲里的膏葯和滌綸纖維。

霍一寧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你為什么殺喬方明?殺人動機是什么?」

姜民海垂頭:「之前我母親住院,我在醫院和喬方明打起來了,殺他就是為了泄憤。」

泄憤?好簡單的殺人動機。

提審完,霍一寧出了審訊室,湯正義立馬追過去,迫不及待地問:「隊長,你覺得姜民海的證詞屬實嗎?」

高智商犯罪,他腦子不夠用了,要隊長點撥才能頓悟。

霍一寧懶懶地邁著腿:「一半一半吧。」

「啊?」

好復雜啊。

湯正義一臉懵逼,兩眼茫然:「那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啊?」腦子里各種證物,各種證詞全部揉雜在一起了,打了結,他腦瓜疼,捋不順。

霍一寧沒說,到了辦公室,問電腦前的小江:「小江,監控看得怎么樣了?」

湯正義趕緊跟過去。

小江把電腦屏幕轉了個方向,指著里面的截屏:「九點半的時候,『姜民海』出現在了酒店大廳的監控里,十一點十分的時候,『姜民海』又出現了一次,衣服和身形一樣,至於是不是真的姜民海,不能確定。」

監控拍到了遠距離的鏡頭,辨別率不夠,只能看服裝與身形。

小江切換了屏幕上的圖,又說:「不過,有一個新發現,」他調出蘇萬江住的小區外的監控,說,「喬方明遇害那晚,蘇萬江鄰居看到的『小偷』,他剛巧也住秦氏酒店,兩邊的監控都拍到了,黑色運動服、口罩帽子、身形全部都吻合,而且,剛巧,他和姜民海住還同一間房,另外,與去酒吧曝光蘇傾的人也是同一個人。」

監控視頻里的男人瘦瘦高高,看上去年紀不大,是個青年人,與姜民海身形相差很多。所以,姜民海撒謊了?

湯正義一知半解的。

這時候,法證部的同事過來了,霍一寧問:「活體取證做完了?」

法證部的洪欣回:「dna還要等回去再驗。」她知道霍一寧想問什么,「不過,姜民海身上沒有燙傷,鞋碼40。」

霍一寧明白了:「謝了。」

「客氣。」

法證的同事走了,湯正義懵逼地看著霍一寧:「隊長,你又把我搞暈了。」

霍一寧指了指旁邊記錄案件過程的黑板,上面有張照片,是鄰居口供里的小偷:「蘇萬江家牆上那個『小偷』留下的鞋印,和酒店搜到的鞋子匹配無誤,不過,鞋子是四十二碼,姜民海的腳是四十碼。」

也就是說那個『小偷』不是小偷,他穿著四十二的鞋去了凶案現場,還和姜民海住一間房,就是說……

小江恍然大悟:「姜民海不是凶手,與他同住一間房的那個人,也就是案發當晚出現在蘇萬江家里的那個『小偷』,他才是凶手,所以,姜民海身上沒有燙傷,因為他在撒謊。」

對!

湯正義的腦子慢半拍地也這么覺得。

霍一寧點了頭:「姜民海的證詞基本都屬實,除了三點,一,蘇萬江喝醉之後,去蘇萬江家里殺人藏屍的不是姜民海,是他的同伙人,也就是那個『小偷』,當晚他不是去偷東西,而是從陽台爬進蘇萬江的家里,去殺喬方明,只是大意留下了腳印,還讓鄰居看到了影子。姜民海自己則是去了酒店,給自己制造不在場的證明,根本不存在他所說的那個身形一樣的人,從頭到尾在混餚視聽的都是他自己,為了給自己脫罪,更為了給他的同伙脫罪。二,去網吧發視頻的也不是他,是個瘦高、穿運動服的青年男人,也就是那個同伙『小偷』。」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姜民海是軍師。

湯正義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追著問:「還有一點呢?」

「殺人動機不可能是泄憤。」霍一寧摩挲著下巴,思索,「姜民海那種高智商罪犯,而且沒有前科,沒有精神疾病,心理素質又過硬,不可能僅僅因為一次沖突就費這么多心思去殺人。」

湯正義看著霍一寧的眼神越來越熱血沸騰了。

隊長就是隊長啊,這刑偵能力,這推理能力,難怪七次被貶去九里提當交警,七次都被召喚回來,這樣的人不當警察,要當了罪犯,得禍害多少人。

誒,都是九年義務,怎么就是有人這么突出呢?

趙騰飛突然搭了一句腔:「有一個疑問,姜民海為什么要承認是他親手殺的?」很明顯,那個『小偷』同伙,完全是受姜民海指使。

「姜民海第一次來做口供的時候說了,」霍一寧說,「他和老母親還有兒子一起來探親。」

老母親排除。

就是說:「他兒子才是凶手?」湯正義突然很激動,迫不及待了。

霍一寧扔了個眼神:「去申請逮捕令。」

湯正義立正:「yessir!」

逮捕令下來了,刑偵一隊的人在酒店蹲守了大半天,然而,一無所獲。從姜民海被抓之後,他兒子姜強與老母親周氏就再也沒出現在酒店里,完全人間蒸發了。姜民海的頭腦不是一般的好,或許早就給兒子安排好了逃路。

姜強不是江北人,戶籍里,他在江北並沒有親戚,而且走得匆忙,連行李都留在了酒店,甚至身份證都沒有帶,很有可能是藏在了某個地方。如果要出境,一定會回來拿身份證。

刑偵一隊輪流在秦氏酒店外面蹲守。

周肖提了份外賣到車上,看副駕駛的人:「隊長,你去眯一會兒,這里我看著。」隊長已經連續熬了幾個晚上。

一有案子他就這樣,比誰都拼,抓犯人的時候還總跑在最前面,當自己是鐵打的,這破案率和隊長那讓罪犯聞風喪膽的名聲都不是風刮來的,是用命拼來的。

霍一寧看了看手表,下午兩點了:「我兩個小時後回來。」

兩個小時?

周肖明白了,隊長趕著去女朋友那里呢:「慢點回來也沒關系,我和副隊在這蹲。」

霍一寧招了輛車,直接去了景瑟的住處,不早不晚,她剛好出發去機場,看見他,又驚又喜,撲過去抱他。

「你怎么來了?不是有案子嗎?」景瑟連口罩都不戴了,自從她公布有個干刑偵的男朋友,隨後,男朋友抓了幾次狗仔,那之後狗仔朋友們就不怎么光顧她了。

霍一寧接過她手里的包:「我來送你去機場。」

她心里甜絲絲的,也不管光天化日了,抱著霍一寧的腰,用臉在他懷里蹭:「都有黑眼圈,你是不是很累?」

肯定熬夜破案了,胡子都沒刮,有點頹,不過,她覺得很性感得不得了,想親親。

霍一寧搖頭,說不累,帶著她上車了。

助理彤彤開車,陳湘坐副駕駛,剛關上車門,景瑟就叮囑:「彤彤,我不趕時間,你開慢一點,讓我家隊長睡一會兒。」

彤彤說行。

誒,真是個寵夫狂魔。陳湘自覺把隔音板升起來了,小兩口見一面不容易,讓他們親熱親熱。

後座,景瑟直勾勾盯著霍一寧,看不夠似的,眼睛黏他身上,手抱著他的手,一直不撒手,說:「你睡一會兒。」

「不睡了。」霍一寧靠過去抱她,下巴擱在她肩上,親了親她耳邊的發,聲音很倦,低沉沙啞,「瑟瑟,對不起。」

景瑟乖乖窩在他懷里不動,像只懂事乖巧的小奶貓:「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都沒有時間陪你。」

他不是一天兩天這樣忙了,以前沒覺得,有了她之後,總是於心不忍,想多給她點什么,想把對國家、對五星紅旗的奮不顧身,多分一點給她。

景瑟歪著頭,乖順地靠在他肩上,聲音溫溫軟軟的:「我不用陪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過,你每天都要給我打一個電話,要是沒時間打電話,你就發個表情包給我,那樣我就知道你是安全的了。」她抬起頭,去看霍一寧的眼睛,特別鄭重嚴肅地叮囑他,「隊長,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壞人要抓,但是,你也很重要,不能受傷了。」

霍一寧揉了揉她的頭發:「嗯。」

他會惜命的,不然,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了,她會哭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