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聽番外:那年男扮女裝的蘇問(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2395 字 2020-06-13

世界游泳錦標賽的現場,歡呼聲振聾發聵,觀眾席里,國人在自發地吶喊著一個名字。

「宇文聽!」

「宇文聽!」

「宇文聽!」

一個來自東方的游泳選手,先後破了女子五十米、一百米自由泳兩項個人世界紀錄,所在女隊幾乎包攬了所有接力賽的金牌。

宇文聽三個字,是國內體壇不敗的神話。

「謝謝。」

她站在領獎台,只說了這兩個字,用國語,然後便一言不發,仰著頭,看五星紅旗升起,觀眾席上的華人全部噤若寒蟬,聽耳邊回盪的國歌。

國家、榮耀,與她,同在。

國歌結束後,她親了親金牌,然後走下了領獎台。

觀眾席里,掌聲與歡呼久久不息。

劉沖坐在視覺最好的貴賓席上,看著五星紅旗,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由衷地誇贊:「你家小仙女太厲害了,破了兩項自由泳記錄了。」

蘇問戴著印了國旗的棒球帽,口罩上,貼了兩個q版的宇文聽貼紙,驕傲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當然了,也不看看誰家的。」他伸長了脖子,看宇文聽退場的方向,洋洋得意極了,「我家聽聽怎么能這么棒呢。」

喲,尾巴要翹上天去了。

劉沖惡趣味了,故意調侃了句:「咱們大中華的泳衣不錯啊。」目光掃呀掃,不得不說,國家泳隊那么多姑娘,宇文聽的顏值和身材都是最扛打的,也怪不得宇文聽男粉那么多了,瞧瞧那身材……

蘇問眼里的冷刀子飛過去:「再亂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嘿嘿,劉沖有恃無恐,就愛給這位大爺找不痛快:「這館里有三千五百雙眼睛,你有種一雙一雙去挖。」

蘇問一張狐狸精一樣的臉,笑得蠱惑人心:「這個月獎金扣掉。」

劉沖:「……」

他沒見過比蘇問還毒的人,有錢人,惹不起啊惹不起。

「蘇、蘇問?」

是體育記者,火眼金睛,逮住蘇問了。

蘇問頭都沒抬,摸了摸口罩上嘴唇的地方,貼了個宇文聽的q版貼紙,他愛不釋手,摸了又摸,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我不是。」

這雙媚得像妖精的眼睛,除了蘇問,還能有誰。

女記者一萬分確定:「你是蘇問!」

蘇問把帽子往下壓,懶得理。

游泳錦標賽上驚現流量巨星,獨家爆點啊!女記者欣喜若狂,哪會放過這個機會趕緊上前,三連發問。

「你是來看游泳比賽的嗎?」

「你也喜歡游泳嗎?」

「你支持哪位運動員?」

蘇問抬頭。

女記者看見他口罩上的貼紙就知道他支持誰了。

「起開。」他擰著眉,眼神鋒利了不少,很不耐煩,「你擋我視線了。」

「……」

這脾氣,還說不是蘇問。

他耍大牌的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能怎么辦呢,他的確很大牌啊,只要是相關於他的報道,點擊量全部能爆,媒體朋友對他是又愛又恨。

惹不起的爸爸啊。

女記者只好默默起開了,躲到後面,偷偷拍了兩張照片。

宇文聽已經離場了,後面沒有她的比賽,蘇問興致缺缺,沒看幾分鍾就坐不住了,起身要走人。

劉沖立馬問:「你去哪?」

「找聽聽。」蘇問心不在焉,一門心思撲在宇文聽身上。

「你進得去?」

這里可是錦標賽!

蘇問踢開劉沖擋路的腳:「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這家伙到底什么背景?

劉沖只知道蘇問有個不得了的老爹,就是沒想到還能橫到錦標賽了,鎮定鎮定:「別亂走,你是公眾人物,隨便被拍到一張照片,記者都能腦補出一部連續劇來。」

蘇問懶得理他,從口袋里拿出來個牌,手指勾著繩子晃悠了兩下,直接往運動員的休息區去了。

世錦賽的工作證……

劉沖:「……」

這是爸爸!

休息室的走廊里沒什么人,教練楊曦走在前面,接了個電話,停下來:「聽聽,你先去換衣服,嬈嬈那里出了點狀況,我過去看看。」

楊曦已經年過了四十,也是運動員出身,退役後就在國家隊當教練。

「嗯。」宇文聽點頭。

楊曦邊跑,邊撥電話,後面,宇文聽越走越慢,她低著頭,摘了泳帽,發梢還在滴水,身上披著白色的速干浴巾,用一只手抓著邊角,露出的手指發白。

走廊里,往來的人同她打招呼,有隊員,也有後場的工作人員。

「恭喜你。」

「聽聽恭喜你。」

「……」

她聽不大清楚,也看不大清楚,額頭上大顆的冷汗一滴一滴滾下來,腳步越來越慢,拖著步子,像灌了沉甸甸的鉛,晃晃悠悠了一段路,整個人往後栽。

一只手接住了她。

「聽聽!」

好熟悉的聲音啊。

她吃力地睜開眼,頭頂上的燈光刺目,她眯了眯,細細去看,映進眼里的輪廓有些模糊不清,她不確定:「是蘇問嗎?」

除了電視里,她與他不過幾面之緣,不知為何,她那么清楚得認得他的眉毛、眼睛、嘴巴,還有輪廓。

蘇問慌了神,抱著她坐在地上,扶在她肩上的手顫抖得厲害:「是我,聽聽,你怎么了?」

她眼睛睜不開,緊緊皺著眉,額頭全是汗,睫毛像被打濕了的蝶翼,輕微抖動著,她唇色發白,沒有一點血色。

「蘇問,」她抬起手,按著右肩,昏昏沉沉地呢喃,「蘇問,我疼……」

她說疼。

蘇問快要瘋了:「聽聽!」

「聽聽!」

「來人,快來人!」

「聽聽……」

她眼皮很重,恍恍惚惚,耳邊一聲一聲在響,在叫她的名字,她費力地睜開眼,刺眼的白光里,有一張輪廓模糊的臉。

好熟悉的一張臉,像在夢里見過。

那時候,是四五月,香樟樹的花期,她已經進了國家隊,學校里只是掛了名,很少會去。

因為運動強度很大,她總是遲到。

一中的門口,每日晨讀開始後的半個小時里,校紀委的人總是守在那里抓遲到的學生,很是煩人。

她是運動員,幾次起跳,輕輕松松就躍上了圍牆,她把書包扔下去,這時才發現五米外的香樟樹下面,坐了個人。

是個女孩子,戴著厚厚的眼鏡,留了學生頭。

她把手指按在唇邊:「噓。」

那女孩沒出聲,還靠著樹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在圍牆上靜坐了幾秒,然後站起來,雙手張開,在狹窄的圍牆上起跳、踢腿,一百八十度轉體,然後空翻,最後雙腳並攏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