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番外4:你要不要跟了我?(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2730 字 2020-06-13

「爸,爺爺,」容棠趕緊過去攙扶,「你們怎么來了?」

倆老頭,小老頭是容棠的父親,大老頭是容棠的爺爺,爺倆加起來都不止一百五十歲了。

老爺子快九十了,身子很健朗,拐杖都不用,走得飛快:「子說呢?」

子說是容歷幼時的名字,三歲後他才更名為容歷,只是子說這個名字是請了大師卜過卦的,老爺子有些迷信,便一直沒有改口。

容家四代單傳,老爺子六七十才得容歷這么一個男孫,那是擱在心尖上都怕熱化了。

「在病房。」容棠說,「沒什么大事,下午就出院了。」

雖說沒什么大事,可在老爺子眼里他孫子都進醫院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氣得白胡子都翹了:「陸家的小子說我們家子說是被人給揍了。」太豈有此理了,「誰?誰揍的?!」居然敢揍他孫子!

容棠怕老人家血壓上去,趕緊解釋:「爺爺,是六弟的心上人揍的。」

容老爺子吃了一驚:「啥?心上人?!」

不等容棠說話,她父親開口了:「哪家的姑娘?做什么的?人品怎么樣?」

容晝清六十有八,穿一身筆挺的軍裝,當了大半輩子的軍人,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剛正與刻板,臉常年拉著,看上去嚴肅得緊,是個悶不吭聲的性子,容歷出生不久便沒了母親,容晝清對這個兒子是最偏愛的,雖總是不苟言笑,可心里總歸是疼兒子的。

容棠知無不言:「是個女消防員,還不知道是誰家的。」

老爺子笑得露出了牙齦,直誇消防員好。

容晝清思忖了會兒:「明天讓消防總隊的人來咱家坐坐。」他要問問看那姑娘品行如何,別的無所謂,容歷喜歡就行,但品行一定得好。

容棠說行。

容歷都二十八了,別說女朋友,這么多年身邊連個異性都沒有,他那些個發小,花叢都游遍了,就他,過得跟和尚似的,老爺子與容晝清一直擔心他的性取向,這下放心了。

容家爺倆進了病房。

「子說啊,」老爺子一臉心疼地奔向病床,「沒事吧,還痛不痛?」

容歷把手上的書放下:「無礙。」

容歷自小如此,說話很古派,與人都不大親近,這些年才好了很多,大院里老一輩的都喜歡容歷,覺著他沉穩,有學識,霍常尋與陸啟東那幫子發小就不一樣了,時常用老古董來調侃他,畢竟,哪個正常人像容歷那樣,五歲就滿口經綸,七歲就不與女眷同席。

老爺子心疼孫子,怎么看都覺得他瘦了一圈:「清晝,給子說削個蘋果。」

容清晝:「……」他可是他老子!

容歷背靠枕頭,坐得端正:「不用勞煩父親了。」

語氣很客套,客套得不像父子。

容晝清不滿,擰著眉把軍帽放下:「什么勞煩不勞煩,說話的習慣改改,跟個老古董一樣。」

他板著臉說了兩句,拿了蘋果,不熟練地削著。

兒子說了寶貝孫子,老爺子不樂意,橫了他一眼,才又慈眉善目地看容歷:「我聽阿棠說,你有喜歡的姑娘了。」

容歷應:「嗯。」

老爺子覺得孫子眉眼都溫柔了不少,果然還是要女人的滋潤,不過——

「前幾天聽老霍說,常尋那小子身邊的姑娘又換了,換來換去的就是一個也不帶回家。」老爺子旁敲側擊,「爺爺老了,也不太認人了,子說啊,你可別學常尋那小混賬。」

霍家那個小混賬,女朋友都換多少個了,就是一個也沒帶回家過,也沒一點要結婚的打算,老霍催了幾次,那小混賬說女人太麻煩,他不娶小祖宗,要自己當祖宗。

當時老霍抽了皮帶就抽。

容歷和霍常尋是發小,走得近,容老爺子就怕孫子跟霍常尋那個小混賬學壞,在外邊亂搞男女關系。

容歷言簡意賅:「我就這一個。」

不虧是容家四代單傳呀。

老爺子很欣慰:「那就好那就好。」有點迫不及待了,「什么時候帶回家給爺爺看看?」

那邊,削蘋果的容晝清也豎起了耳朵。

說到這個問題,容歷眉頭皺了:「她還不是我女朋友。」

平時總是冷冷清清的人,說起心上人,表情生動了許多,老爺子喜憂參半,喜的是孫子終於食人間煙火了,憂的是他有點吃醋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你要加把勁了,爺爺年紀大了,小曾孫……」老爺子作惆悵狀,「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喲。」

半邊身子都進了土的老人家,就盼著兒孫繞膝。

容家爺倆走後,霍家的小混賬就來了。

霍常尋拉了把椅子坐下,饒有興趣地瞧容歷:「東子說,你看上了個姑娘。」

容歷不置可否。

霍常尋倒好奇了:「是你一直找的那個?」本來想問是不是他心口紋的那個『鶯沉』,想著林家也有個『鶯沉』,便換了話。

容歷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翻閱得很仔細,應了句:「嗯。」

果然呀,栽女人手里了。

霍常尋笑:「那你怎么還擱這躺著?」不應該躺人姑娘床上?

嗯,他從來只走腎,不走心。

容歷翻資料的動作頓了一下:「她不認得我。」

嘖。

才一天呢,原本冷冷淡淡的家伙喜怒哀樂就都有了。

霍常尋戲弄:「那麻煩了,畢竟,不是誰都信前世今生。」他一臉玩味,說得又有幾分認真,「你得重來了。」

容歷把資料放在一邊:「怎么追?」他補充,「你有過很多女人。」

霍常尋煞有其事地支著下巴思忖,懶懶散散的調調,給他支招:「給錢,買包,再不濟,」他看容歷,笑得不懷好意,「睡了再說。」

混賬東西。

容歷惜字如金:「你可以出去了。」

霍常尋笑罵了句,起身走人,剛到電梯口,隨意抬頭,就瞧見對面樓梯間里白色的裙角一晃而過。

呵。

這么喜歡穿白裙子。

他頂了頂腮幫子,雙手插兜,跟過去了。那姑娘去了天台,蹲在那里掉眼淚,抱著膝蓋一聲不吭地把眼睛哭紅。

霍常尋只覺得那妖風作怪,偏偏吹起女孩的裙擺,又偏偏只掀起一角,白色腳踝若隱若現。

真他么晃他的眼!想給她撕了!

他靠在門口看著,點了兩根煙,抽完沒什么耐心了:「哭夠了?」

抱膝蹲著的人被毫無預兆的說話聲嚇了一跳,猛一回頭,眼淚都來不及擦,紅紅的眼眶里水蒙蒙的,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你在這多久了?」

他把手里的煙蒂摁滅,扔進垃圾桶里:「沒多久,抽了兩根煙。」抬了抬眼皮,瞧那雙通紅的眼,「這次又哭什么?」

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哭得這么讓他想欺負。

她用袖子胡亂擦了一把眼睛,紅得更厲害,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偏生,很倔:「這是我的私事。」

說完後,她起身離開,裙擺帶起一陣風,風里有淡淡梔子花清香。

霍常尋抬了修長的腿,把門口的路給堵了,她瞪他,像只生氣的兔子。

這樣子,更讓人想欺負。

「紀菱染,」霍常尋似笑非笑,「你要不要跟了我?」

兔子立馬急了。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你——」她顯然不會罵人,氣得小臉通紅,「你不要臉!」

呵。

這只兔子急了都不會咬人。

真他媽純,想搞。

霍常尋被這氣急敗壞的小姑娘逗笑了,放下腿,從口袋里摸了張名片塞在面紅耳赤的小姑娘領口里:「這是私人號。」

紀菱染只在偷閑居彈箏時,聽人談起過霍常尋,知他是個十足的浪盪子,她很是厭惡,氣得說不出話,把名片撕了,想不到罵人的話,又罵了句不要臉才跑開了。

霍常尋在後面低低笑出了聲,摸到煙盒,又點了一根,容家人總怕他帶壞容歷,哪里知道他們這群發小抽煙喝酒全是容歷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