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聽珍大哥一句勸，你得未免太過了！咱們國公世家，門楣清凈得很，哪有你的那樣不堪，你出去了這么久，事先沒能通個信，事後又不承擔責任，還和丫頭通奸**，不能晨省昏定。禮法了，存天理，滅人欲，你竟然為了一個丫頭，連連不把太太和老太太放在眼里，罔顧天理，我這個當哥哥的，當族長的，實在看不下去！」賈珍義正言辭，扶住了賈母，還好賈母並無大礙，不然我這個族長又有事做了，他形象彬彬有禮，話也得合情合理，給人的形象就是不失族長風范，一身正氣，兩袖清風。

「寶兄弟，你冷靜一下，可能是你那狂性又發作了，太太和老太太再怎么做，也是為你好。你不要亂聽下人們胡謅，什么骯臟齷齪的事，都是外人眼熱咱們家的風光紅火，編出來詆毀我們的。你年紀還，沒得主見，三兩句話就被人給唬住了，這當著長輩的面，是萬萬不得那些話的，沒得失了我們豪門公子的體統。」賈璉勸道，話里話外，聽著都是有好幾個意思。

「沒錯！作威作福這種事情，我們當中是從來沒有的，要有也是一些遠族的，山高皇帝遠，我們一下子也管不過來。寶兄弟只是一時氣話，還請老太太不要往心里去。」賈珍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不滿地看著賈寶玉，臭子，真是什么話都敢，真要查起來，我這臉，還往哪擱啊？

賈蓉見賈珍對他使眼色，慌忙走上來，諂媚地笑道：「老太太息怒啊！寶二叔應該是被那該死的焦大蠱惑了，焦大成天醉酒，老是罵我們，扒灰的扒灰，養叔子的養叔子……」

「混賬東西！怎么話呢？」賈珍火冒三丈，我草泥馬！那種話能復述么？賈珍一腳踢開賈蓉，賈薔也變了臉色，要是出來，他也難辭其咎，急忙跑上去，把賈蓉拉了下來，賈珍喝道：「賴大，給我打！罰這混賬掌嘴二十！」

在眾人面前，需要樹立族長的威信，賈珍心里越來越慌了，罰了賈蓉之後，他還是感到右眼皮狂跳，再看賈母，一直沉默著，看著他們演戲。

「沒有啊！老太太，焦大酒後胡言，那些事是斷然沒有的！」賈薔在下面分辨道：「寶二叔只是聽信了他的一面之詞，就是有齷齪，寶二叔也不是……」

賈薔的言外之意就是警告賈寶玉，天下烏鴉一般黑，你不是也和襲人做了那啥，咱們屁股都不干凈，何必出來呢？

「閉嘴！」賈珍狠狠地盯了賈薔一眼，你麻痹的，一個個都是飯桶，會不會話呢？老子聽著怎么是欲蓋彌彰呢？賈蓉和賈薔縮了縮脖子，躲進了人群中，不再一句話。

「哈哈哈哈！」賈寶玉仰天狂笑，爽朗的笑聲在大廳中震盪不已，賈母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們不有什么區別？她坐了賈府的第一把椅子，如果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她還配坐在那里嗎？

可是，她就是不管，在賈母心里，兒孫再怎么亂，怎么齷齪，外人也是看不到的，賈府依然是干凈的，可事實是什么樣子？整個寧國府，恐怕只有寧國公那塊牌子是干凈的！

和焦大相處的越久，賈寶玉對賈府的情況越了解，焦大是老，可他眼睛不瞎，比誰都看得清楚，可能某些方面會有疏漏，但大體上他的是事實。賈寶玉如何聽不明白，賈璉無非是擔心自己發狂之下，出了他在鐵檻寺和燈姑娘的事情，唯恐東窗事發，所以在警告他，而賈珍尤其無恥，一話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讓人無法反駁，賈寶玉很好笑，存天理？存尼瑪的天理！

「賈環！給老子滾出來！你，你有沒有和丫頭偷情？你有沒有做過骯臟的勾當？你敢沒有，但你敢發誓嗎？天打雷劈？五雷轟？」賈寶玉威風八面，向人群中大吼，他沒有面對賈珍賈璉，而是把矛頭指向了賈環，你想讓我死，老子就先讓你死！

「我……」賈環微微張口，古代人注重誓言，天上是有神佛的，不能亂發誓，賈環欲哭無淚，我日了個天，好二哥，我已經不想和你做對了啊，自從馬道婆事件以後，我就不想和你對著干了。

「沒有！絕對沒有！」賈環學聰明了，絕口否認，也不發誓，道：「二哥，我不像你那樣無恥，未經太太同意，私自與人****。」

人群中的彩雲俏臉發白，賈寶玉沒有破她，不然王夫人暴怒下，又是一條無辜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