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蘇很快便從葯房來到了煙柳閣,唐風取出一些葯物,讓寶兒去燒洗澡水,又將剩下的交給夢兒,讓她煎葯,准備給萌萌服用。
一切都平穩而有序地進行著。
洗澡水燒好之後,秦四娘便將湯萌萌放入了浴桶中。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唐風再去操心了,緊綳的神經這才放緩下來,只感覺一身疲憊。今天一路從六七十里外趕回天秀,然後立馬就開始救治湯萌萌,直到現在才有歇息的時間。
扭頭看了一眼屋外,湯非笑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動也不動,一雙牛眼直直地盯著秦四娘的房間,滿臉愧疚和悔恨,卻沒勇氣走進去。唐風低頭想了想,便朝他走了過去。
見到唐風,湯非笑異常恭敬地說道:「謝謝先生救我女兒性命!湯某無以為報,以後先生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管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湯某拼了性命也會報答你的大恩。」
唐風道:「我救她,是因為我喜歡她。」
湯非笑還想說什么,唐風打斷了他問道:「知道自己有個女兒是什么樣的心情?」
湯非笑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很興奮,很過癮,很有成就感,而且突然感覺有一副沉甸甸的擔子壓在了肩膀上,讓我有一種歸屬感。」
「當看到女兒中毒之後,你又是什么樣的心情。」唐風繼續問道。
湯非笑笑容一斂,哭喪著臉著道:「先生你就別問了,讓我無地自容啊。連你都知道我女兒的名字,我居然還一無所知。」
唐風哈哈大笑:「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幸運的是你還有挽回的機會,進去吧,我想四娘現在不但心痛,還需要你的安慰。」
湯非笑縮了縮脖子:「我怕四娘一怒之下,抽出炎日一劍劈了我。」
「聽我的沒錯!」唐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男人就要勇於承擔自己的責任,你能逃避到什么時候?」
湯非笑低頭想了想,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重大無比的決定似地,對唐風報以感激的微笑,然後以一種悍不畏死,大步朝前,雖萬千人吾往已的姿態朝秦四娘的屋子走去。
片刻後,屋內傳來秦四娘壓低聲音的斥責和辱罵,還有劈里啪啦的打斗聲,不過唐風聽得出來,湯非笑沒還手,只是秦四娘在毆打他。
**過後,彩虹當空。秦四娘嗚咽地哭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屋內傳了過來:「你這個禽獸,自從五年前不告而別,我一直帶著女兒在找你,你真不是男人!」
唐風看著屋外幾個鬼鬼祟祟,蹲在牆角邊,側耳傾聽的幾個人影,走過去拍拍她們,一臉嚴肅地斥責道:「聽人牆角是不好的行為。」
夢兒將手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小聲點。」
寶兒一把將唐風拉了過來道:「里面有好聽的。」
白小懶在一旁鄙夷地看著唐風,聽的津津有味。
莫流蘇一邊偷聽一邊很是不安地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很不道德啊?」
唐風也將耳朵貼了過去,眉飛色舞道:「偶爾一次,無妨!」
屋內,秦四娘捶著湯非笑的胸膛,捶得砰砰響,湯非笑呵呵笑著:「四娘,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鄙視我吧,唾棄我吧,我的確不是男人,辜負了你一番心意。」
唐風撇撇嘴:「肉麻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