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2 / 2)

師兄個個都好壞 央央 7388 字 2020-08-24

母妃齊越蹙眉喚了一聲,林太妃卻是沒有理他,徑自朝外間走去。

不同,能有什么不同呢齊越輕嘆一聲,慢慢踱了過來,立在塌邊,看著那雙目緊閉的人兒,緩緩坐了下來,捻一下你扯開的被褥,低聲道:你還要睡多久呢難道是要懲罰我那日暴對你就永遠不想看見我了嗎

凌宇洛僵直躺在塌上,凝神屏氣,費盡全身力氣,才勉強控制住激動狂亂的心思,聽得他一聲之後,卻是悄然不語,不由稍微掙開眼眸,去瞧那面前之人。

微微顫動的羽睫下,一個消瘦的身影映入眼簾,兩鬢斑白已經恢復烏黑,那一張俊臉,卻是看起來又憔悴又寂寥,此時他正伸手入懷,掏出一物,垂下頭去,凝神細看,口中低喃道:我用用了半年時間,雕了這桃符,照那無相大師所說,月光也有了,媒介也有了,你應該醒來了啊,為何還是一直沉睡呢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才肯罷休

目光過處,看清他掌中之物,不覺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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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張,低呼出聲:你怎么又雕了一塊

齊越身軀一震,倏然抬頭,星眸圓睜,一副不過仔細的模樣,失聲道:你

凌宇洛轉一下眼珠,當即想通了此次能夠穿越回來的道理,卻原來,是他重新雕成了一塊相同的桃符,在這個時空的月圓之夜,鋪就了她的回歸之路

當下抓住他的手臂,撐起身來,對著他扁嘴道:你雕得太慢了,若是早點完成,指不定我能早些回來的

齊越眸光閃動,大口喘氣,卻是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不是高興傻了吧

嘆一口氣,雙手伸出,攀住他的寬肩,微笑道:王爺,你不時盼著我醒來嗎,怎么卻是一臉愁容呢,要不,我再繼續沉睡

齊越眼睛愈加明亮炙熱一眨不眨盯著她,卻是抿緊雙唇,仍不說話。

凌宇洛斂了笑意,低下頭去,看著他手中的桃符,小手也是慢慢滑下,握住那一只滿是傷痕的手掌,一瞥之下,雙目慢慢堆滿晶瑩,櫻唇湊了上去,含淚吻上:你這傻子,為何如此對我我這個女人,沒心沒肺,不懂禮法,量狹小,沖動野蠻,我有那么多缺點,又犯下那么多錯誤,你到底知不知道

齊越聽得她說,終於眉心舒展,勾唇一笑:我知道,我都知道。

凌宇洛甩開他的手,瞪他一眼道:那你干嘛還費盡心思,盼我回來

齊越深深凝視著她,撫上自己的心口,輕聲道:當我知道的時候,你早就已經在這里生了,今生今世,再也除不了

你真是個傻子凌宇洛面帶微笑,潸然淚下,手指過去,輕輕摩挲著那張朝思暮想的俊臉,勾勒著他眉眼鼻唇的輪廓,看著他瞳孔中映出的艷紅之色,忽然有絲猶豫,囁嚅道:齊越我想問你

你問他的目光,溫柔而又專注,只那微微顫抖的身軀,流露出心底狂喜的情緒。

這樣的姿態神情,令得她心頭一暖,也許,那只是他一時妄言吧,畢竟那眼中的愛戀與深情,如斯明顯,不容懷疑,這一點小小的困惑,如同一顆小小的沙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沙粒

前車之鑒,猶痛在心,情人的眼中,又豈能容下一顆沙粒

心思已定,便是握住他的手掌,盯著他的眼睛,直接問道:我想問你,你可是真的要娶瀲灧公主,這喜房可是為你們大婚而布置

齊越聞言一怔,看著她一本正經的神情,忽然唇角挑起,慢慢扯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來,笑容越來越大,到最後,卻是大笑出聲:我的洛啊,原來你卻是在跟你自己吃醋呢,你可知道,婚書是送去火象皇,到得你父皇手中,其實,卻是為了得到這岳父大人的諒解與認同,至於這喜房,當然是為你我准備的,哪里還有什么別人

什么你你凌宇洛微微張嘴,一拳朝他捶去,你竟然騙我真是把我騙得好慘

齊越一把握住她揮動過來的拳頭,湊到唇邊輕吻一口,笑道:原本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後來知道你的失憶真相,這兩年來瞞天過海,如此欺騙於我,我一時氣不過,索也氣一氣你

你真是可惡以至於讓她在這三個月互不相見的時日里,為了此事,成天擔憂不止,惶恐難安。

好了,都是我不好,沒有早些給你說明,現在解釋清楚了,父皇那里已經諒解我了,你也就別生氣了吧齊越微微笑著,將她擁進懷中,凝望著那張俏臉,忽然斂了笑容,輕輕一嘆,若是當年,你不是急著離開,而是等我回來,也如此時這般直截了當問我,我們又哪里會

凌宇洛微怔一下,便明白他話中之意,當年如若不是將那些懷疑藏在心里,而是當面問個清楚明白,將心事直接擺在對方面前,不給外人可乘之機,兩人又怎會經歷生離死別,承受這如斯痛苦

說到底,卻是因為這內心驕傲所致,以至於,當事情降臨的時候,只會放手,只會逃避,而不是直接娶要求一句解釋;當誤會解除的時候,猶在擔心自己的顏面,會受到怎樣的沖擊,而不是真正敞開心扉,去求取一個諒解,去說一句對不起

對他,自以為是深愛,卻達不到應有的信任,愛得無比保守,愛得留有余地,將所有的壓力都拋給他去處理,而從來沒有想過與他一起面對。

越對不起摟緊了他,將小臉深深埋在他的口,低聲而又堅定地說出那三個字,發自肺腑的三個字,眼中含淚,心底卻是異常安慰喜悅,幸好,自己還有機會對他說出這一句,對不起。

我也因為嫉妒而懷疑過你,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對不起你齊越緊緊抱著她,撫著她柔長的青絲,緩聲道:既然如此,就罰你我

聲音拖長,慢慢地道:相守一生,不僅是今生今世,還要定下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做夫妻

越心中的愛意與感動,已經滿得快要溢出,抬起頭來,面對那一雙滿蘊神情的眼眸,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瓣。

齊越喘息一聲,按住她的後腦,溫柔回應,逐漸加深,輕輕將她放倒在塌上,吻著吻著,忽然撤開唇舌,湊到她的耳畔,輕聲道:你剛剛醒轉,身子還好吧

凌宇洛有些怔愣,下意識道:還好,與以前無異

那就好下一刻,卻是大手過來,去解她的領口。

這個時候,就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他像做說明,這個猴急的登徒子

凌宇洛一看天色,趕緊按住他的手,急道:別,有人進來怎么辦

怎么會有人進來,這正是大家一心期待的,眾望所歸齊越大笑,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停,不多時,便是將兩人剝了個光,赤裎相對,直視那絕美的嬌軀,眼生異光,啞聲道:洛,這些年我好辛苦,你真該好好補償我

這什么跟什么啊,怎能混為一談

凌宇洛一翻白眼,抵住他欺近過來的強健身軀,正色道:等下,我還有事情跟你說那個他一直在意的,她與顏青之間的事情,應該早些讓他知曉吧。

你還叫我等,我已經等太久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說,不,明日再說齊越低吼著,朝她覆身上來,急切纏綿。

明日他以為他是誰好吧,這說大話的家伙,她便來切實領教一番

雲雨初歇,卻是已經累得昏天暗地自然是無法去計較確切的時辰了。

軟軟躺在他懷中,懶洋洋望著那張同樣露出倦色的俊臉,輕聲喚道:越

嗯她的聲音,帶著情事之後的暗啞,說不出的感惑人。

我有話跟你說,我與大師兄話聲未落,便是備他大手過來,捂住嘴唇,眼露凶光,切齒道:從今往後,不許你再提這個事情

唔凌宇洛氣得輕咬他一口,恨聲道:不停算了,如果沒有言論自由,斂說話都要限制,那還有什么意思我明日就回火象去

你敢齊越瞪她一眼,手輕輕放開,別過臉去,講吧,你想說什么

我看著那張怒氣漸生的臉龐,軟下嗓音道:我當時真是起了心思,一心要做大師兄的妻子,好好氣一氣你,曾經不止一次跑去勾引他,可是實在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大師兄,他真是個君子

你們齊越聽得兩眼發光,轉過頭來抱著她,驚喜道:你們沒有

凌宇洛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沒有。不過,擁抱與輕吻,卻是有的,這些,就再也不提了,以後加倍補償回來

洛帶著滿心的狂喜與欣慰,他的唇,又湊了過來。

唉,我還有事情問你凌宇洛趕緊伸手擋住,蹙眉問道:那碧玉簪,是你故意放在那信封里的

齊越點頭道:不錯。

你怎么知道我可能會去安心園找那封信或者說,你是怎么識破我的雖然裝得並非完美,也有情感波動,但她自認為沒有在人前露出破綻來

怎么還在計較這個被我識破,很沒面子是不是齊越笑了笑,低聲道:你進那幾日,我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將重逢之後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後來嵐到府中找你,我便逼著他將你與他這兩回相聚的言行舉止細細回憶出來,後來,又得知你在中的所作所為,以及對於太醫院的偏愛與執著,也就不難推斷出這結果來了

等等凌宇洛聽出一絲漏洞,急切打斷他道:我在中的生活,你是怎么知道的

齊越眨了眨眼,好笑道:當初他在我府中安內應,難道我居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見她猶是不解模樣,點一下她的俏鼻,笑道:秋月,是我安排的人。

秋月,那個伶俐的小女那么,她生病的當晚,那丫頭打死不承認有人來過,其實是在說謊了,事實上,那不是一場虛無飄渺的美夢,他真實來過她身邊,為她拭汗更衣,為她輸入內力,他其實一直都悄悄關注著她,守護在她身邊

這樣的男人,該說他的心思縝密如斯,還是贊他的關心無微不至

越嘆一口氣,還有一件事,也是不能不說,必須要讓他知道,不能,也不想再辛苦獨扛了,沉吟片刻,方道:當日我墜崖之後,被人所救,原以為天降奇遇,不想卻是一場惡夢

想到當時的慘烈情景,以及那凄厲無助的痛苦,不禁瑟縮一下,打了個寒噤。

齊越手臂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含淚道: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對不起,我當時撲到崖邊,幾乎要跟著跳下去,卻被追來的吳雷打昏了過去,沒能及時去找你,讓那賊子搶先一步

凌宇洛侍在他懷中,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沒什么,已經過去了,現在,這是我應該去面對的。

齊越點頭,抹去她眼角一滴珠淚:天亮之後,我就帶你進去,我們,一起去面對

一起面對

是了,時間已經過了半年,這攻心之術與引蛇出洞的劇情,應該都差不多落幕了

冰冷潮濕的地牢之中,到處都是亂跑的老鼠,漆黑的牢房之中,借著手中燭台的光亮,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身影,隱約可見,喃喃作聲:哈哈,我告訴你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偏了頭,想一想,痴痴道:自作孽自作孽下一句是什么呢

牢外過道上,那倚在挺拔男子身邊的嬌柔女子替她接了下去:自作孽,不可活。

兩人牽著手,走在出的路上,眼神交錯,卻有著說不出的沉重。

凌宇洛嘆一口氣,停下腳步,朝向他道:她落得如此地步,實在在我意料之中,只唯獨那個孩子,我當時不覺什么,現在想起來,卻真是對不起皇上

是的,懷孕之人,最忌心情浮躁,特別是像柳如煙這樣,一心擔憂那生產之後,即將被施行的催眠之術,生怕自己會露出馬腳,被人揪出殺子與害人的滔天罪行,身在禁公之中,如喪家之權,日無心食,夜不能寐,終日惶恐不安,未曾足月便已經早產,更有甚者,誕下那雙腿萎縮的畸形男嬰

你不必自責,這賤人,實在是咎由自取,竟然摔死親生骨,還將一切罪過推到你與薩朗身上,好在,那姓寧的賊子得到消息,忽然出現中,企圖帶她逃走,卻是未出門,已經被皇上的親衛當場抓獲,於是有了這瘋癲成痴的下場

齊越說罷,握住她的雙肩道:洛,當日皇上親自審問,獲知真相,便是將這處死賊子的差事交給了我,是我親手捏碎他的肩骨,並且一箭穿心,將他殺於刑場,總算是報了這深仇大恨。

凌宇洛點了點頭,嘆道:大仇已報,我也再無遺憾

真的,沒有遺憾了嗎

想到那幾位師兄,想到薩朗,想到小翔,想到皇上,卻是一陣頭痛,除了齊越,在這個世界上,她還欠下了那么多情債,個個情深意重,可怎么還啊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齊越攬住她的纖腰,邊走邊溫言道:經過這一段日子,皇上已經想得很明白了,那紫金鳳佩也是早已收回,他親口對我說,這辟邪雙珠用以救人,不需要任何回報,只希望你能夠恢復如初。

真的嗎凌宇洛抬起頭來,有絲不信,迎上他的目光。

真的。齊越輕輕點頭,似是不經意朝瞥向不遠處的殿柱,那里,有一道明黃身影,卻是已經站了很久,至終於,悄然遠去。

一聲嘆息,幾不可聞,消散在風中:你終究成不了朕的洛兒,幸而,你曾經是朕的凌五

出了門,坐上馬車,行在回府的路上,凌宇洛靠在他肩上,隨意問道:對了,母妃說過,你不止請來了高僧,還請來了巫師,說的是薩朗吧,怎么沒看見他

薩朗齊越看她一眼,劍眉緊皺道:我刻好桃符之後,他本來很高興,取了那水晶球轉了半天,轉著轉著,忽然變了臉色,很是著急,說什么時間對不上,一定要想辦法,後來就不知所蹤了,我確不知道他取了哪里,這個大祭司,實在太神秘了。

難道,是回那個森森的神廟去了倒是極有可能。

凌宇洛搖一下頭,望著他,終於忍不住問道:還有,師兄們呃,他們怎么樣了

就知道你放不下他們齊越眉頭皺得更深,嘆道:我已經送了口信出去,除了在蓉城的大師兄外,二師兄跟嵐等下都會到王府來,我們在皇待這些時辰,說不定人都到了,這其中糾葛,當面細述吧。

二師兄,與嵐哥哥,他們都在楚京都會再見

瞟他一眼,低下頭去,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小洛下了馬車,剛踏進王府大門,迎面兩聲熟悉的呼喚,便是令得她呆立原地,生生怔住。

下一瞬,便是飛一般奔了過去,撲到兩人身上,頓時淚如雨下,二師兄嵐哥哥

秦易之拍一下她的肩膀,輕輕笑道:怎么又哭鼻子了,是不是老三欺負你說出來,二師兄為你報仇

是啊,如果是越欺負你,盡管告訴我們紀雲嵐也是面色溫潤,牽著她的小手道:但是一定要有真憑實據才行,別再像在當年在山上那樣,編出個莫須有的色鬼老爺來,哈哈

嵐哥哥,這些陳年糗事,你還說出來做什么凌宇洛守了眼淚,指著幾人笑道:當時,你們幾個不都是相信了,一個個都咬牙切齒,義憤填膺,發誓要替我報仇呢

眾人大笑,這相逢一笑,卻是沖淡了尷尬與惆悵,嫌隙立消,唯余懷念。

齊越走到她身邊站定,朝兩人身後看了看,挑眉道;怎么就你們兩人還有人呢

秦易之笑道:我們兩人,難道還不夠嗎你還想要多少人來跟你搶

紀雲嵐也是湊近過來,以正好能被兩人聽見的聲音道:別的我不管,我就等著做小洛的王夫,說話可要算數

這個凌宇洛揉了揉額頭,見得齊越一副要殺人的模樣,苦笑一聲,吶吶道:嵐哥哥,我那是一時氣話,你別當真

哈哈,看你給嚇得紀雲嵐哈哈一笑,走去那長廊背後,拉出一名體態窈窕的黃衣女子來,面容有些眼熟,竟是那有過一面之緣的穆佩宜

秦易之微微笑著,也是朝向一遍,輕聲喚道:萱兒,別跟你二皇嫂做迷藏了,還不快出來

說話間,那容貌清麗的綠衫女子也是翩翩而來,含笑道:見過二皇兄二皇嫂

你你們凌宇洛指著眼前四人,怔得歡天喜地,語無倫次,側頭看向齊越,埋怨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訴我

齊越也是瞪大了眼,與那兩名男子目光對上,眸中閃過一絲了然,聲音逐漸低下去: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夜色降臨,眾人圍坐一堂,歡聲笑語,酒意正酣。

凌宇洛心情舒暢,喝得不亦樂乎,再加上身子疲憊,沒過一會,便已經是不勝酒力,被齊越早早送回房中休息。

目送兩人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秦易之垂下眼光,低聲道:當年,我也是如現在這般,眼睜睜看著他這樣抱著她走回屋子,確不想,就這樣走出了我的生命

紀雲嵐嘆氣道:不說了,輸給這執著小子,我口服心服,看到小洛能夠安心,能夠幸福,我也不會後悔

另一邊,兩名女子坐在一起,亦是端了酒杯,喃喃自語。

我自然知道秦大哥是忘不了她的,但是她說得對,這樣的好男子,我真不該輕易放棄,再說,秦大哥對我關愛有加,心里也是有我的,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只要我一直努力,這一點點,總有一天會變得滿滿當當的

是啊,紀公子情溫和,一表人才,是我所遇到的最好的男子,她剛才悄悄給我說,幸福不會從天而降,是要自己去爭取的,還說生命女追男隔層紗,這想法好新奇,真是有意思

不知不覺,回來這異世已有一月時日,離那雍西之行卻是越來越近了。

據他所說,選擇雍西作為封地,卻原來是為了離火象近一些,方便探親,而且,師門靈山,就在雍西境內,這小子,真鬼

這一日清晨醒來,剛一睜眼,就看見齊越坐在窗前,手里捻著一張信箋,看得眉目舒展,面上含笑,窗台上,一只灰白色的鴿子正停在那里,撲哧扇著翅膀。

越你在看什么

齊越抬起頭開,眸光閃耀,朝她揚手笑道:大師兄從蓉城飛鴿傳書送來的信函,你要不要看

凌宇洛聽得一驚,剛一伸手,又頹然垂下,低聲道:他寫些什么

齊越笑道:怎么,不敢看嗎則上面,可都是喜事呢

喜事

不錯,是喜事齊越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大師兄收到了我的訊息,知道你已經平安無恙,很是開心,父皇也是讓我們在雍西安頓下來之後,便去蓉城小住,共享天倫。

見她欣然一笑,又繼續道:大師兄說,下月是師父七十大壽,我們這些弟子不論身在何方,如何提前准備,前往靈山賀壽,師門團聚。

凌宇洛呆了一下,便是拍手笑道:是了,自從你們下山之後,每年師父過生日,都是我與他老人家一起過,這回七十大壽,一定要好好熱鬧一番

那是當然齊越看一下信箋,又道:另外,關於小翔,他現在已經成為大師兄的左右臂膀,好多蓉城的大家閨秀都對他青睞有加,不過這小子挑剔得很,所以暫無結果。

說著,輕咳一聲,端正顏色,低聲道:還有一件喜事,卻是大師兄自己的

凌宇洛沒有作聲,只默默看著他,略為不安地等他的下文。

在你沉睡不醒之時,火象與水月的戰爭結束,大師兄一回蓉城,便是積勞成疾,心力交瘁,大病了一場,在將軍府中,有一名雯夫人,不辭辛勞,悉心照顧,後來大師兄知道婚書的事情,心傷之際,便是稟明父皇取消了與你的婚約,接納了她,如今,這位嫂夫人已經被診出有了大師兄的骨

啊凌宇洛又驚又喜,歡聲道:太好了,大師兄要當爹了,不知這胡子大叔生出來的孩兒會是什么樣子

齊越看她一眼,對於這樣的表現十分滿意:我還沒說完呢,大師兄在信上說,薛伯伯正好在蓉城做客,已經探出嫂夫人腹中是名男嬰,說你欠他太多,要我們將來必須陪他們一個

看著她驟然緊張的模樣,慢慢拉長嗓音道:兒媳婦

凌宇洛長長舒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放下,喃喃道:太好了,大家都有了美滿的歸宿。越,如今我真的是沒有遺憾了

是嗎我怎么覺得遺憾大大的呢齊越坐到塌邊,湊近她耳畔,低低道:我們欠大師兄這兒媳婦,還一點影兒都沒有,實在不好意思得很,要不,現在就來努力吧

齊越凌宇洛趕緊抓住他不住亂動的手道:你昨晚已經很努力了再說,師父大壽在即,我們趕緊來想想,應該怎么給他老人家國生辰,這壽誕之事,才是正事

都是正事啊齊越嘻嘻笑道,卻是依言停下了動作,只輕輕抱著她,低聲道:洛,靈山是我們相識與定情的地方,上回你一直不理我,可真把我氣壞了,這次回去,你可要好好陪我走上一遭

靈山凌宇洛輕聲念著,亦是面帶希翼,忽然想起一事,卻是在他身上輕掐一把,噘嘴道:你還好意思說,頭回見面,你就壞死了,緊抓住我的手不放,口口聲聲說我是小賊

齊越怔了一下,擁她入懷朗聲笑道:還說不是小賊,妙手空空,一出手,就把我的心給偷走了

望著他,想起當時混亂的情景,以及那最初一眼的驚艷,自己也是情不自禁微笑,只覺得幸福的感覺從心底擴散開去,千般柔情,萬種相思,便都已盡在彼此對視的眼眸之中。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