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
「這……妥嗎?」
「緣由天定,強求不得,推卸不得。」
「這太玄了吧?」
「或許吧!諾妾請相公牢記『既來之則安之』六字。」
「好吧!」「相公,賤妾真的不會計較感情之事,你放心。」
龍新劍苦笑一聲,便默吃包子。
李珍憐卻起身搖望林中晨景。
龍新劍連喝了數口豆漿,道:「憐憐,我入鎮買幾套衣衫,你在此侯我吧!」
說著。他又端著豆漿離去。
李珍伶忖道:「相公福大命大,我實在無福獨自擁有他,我必須以豁達的心胸來面對其他的女人。」
須知,她自自幼體弱多病,一直在修練雜技,凡事較易看開,尤其此番神妙的復原及擁有功力及老公,更令她感觸良多。
她因為有此豁達心胸,日後果真替龍新劍解決不少的問題。
風和日麗,鳥語花香,龍新劍愉快的在林中深處練習『天地三掌』,李珍憐則在溪邊大石畔匆匆沭浴。
不久,她以龍新劍給她的葯粉塗拭下身之傷口之後,然後再迅速的換上半新不舊的干凈衣褲了。
她再將面具及草帽一戴,使成為一位朴素青年。
她穿上布靴,只覺十分的合腳,她不由欣喜老公之細心及體貼,於是,她便埋妥那套衫裙。
她朝溪水倒影一照,滿意的笑了!她入林一見老公正在練掌,便含笑在樹旁調息。
不久,她欣然入定啦!龍新劍亦放心的繼續練掌。
第四章 老烏龍愛情長跑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不但富庶,而且自古以來,有不少朝代在此建都,所以,它既富庶又高貴。
加上水陸交通方便,它一向農工商發達。
配上名勝古跡,它終年游客不絕。
這天晌午時分,龍新劍夫婦以父子身份來到蘇杭第一家酒樓『天堂接』,小二立即含笑恭迎。
龍新劍一見小二並未因為他們的素打扮而冷落他們,他的心中一爽,身上僅剩的一塊碎銀立即拿出。
「謝賞,請!」
小二親迎他們登樓,而且招呼他們坐在臨窗頭道:「訪問二位大爺是否要用午善呢?」
龍新劍拿出一張銀票道:「招牌菜,速來!」
「是!馬上來。」
小二斟妥香茗,沿途吆喝菜名而去。
有錢果真好辦事,剎那間,小二便端著拼盤,另外兩名小二則分別端一壺酒及餐具含笑行來。
小二斟妥酒,行禮道:「請!」
龍新劍含笑道:「各賞一兩銀子。」
三名小二立即欣然行禮致謝而去。
龍新劍二人便開始取用精致的拼盤。
佳萊—道道送來,沒多久,桌面已經放滿。立見小二陪笑道:「二位大爺若有吩咐,小的隨傳隨到。」
龍新劍點頭道:「下去吧!」
小二立即行禮退去。
龍新劍便邊用善邊介紹窗外遠處江景及蘇杭文物風光,聽得李珍憐眉飛色舞,頻頻點頭不已!她自幼多病,除了就醫之外,罕有機會外出,此番得賞美景及聆得文物風光,不由大喜。
若非要早日返家等侯義父,她真想前往欣賞文物風光哩!她在欣喜之中,食欲大開,不覺腹飽。
倏聽門口一陣混亂及有人大喊道:「趕什么?家中失火啦!」
龍新劍引頸一瞧,立即瞧見一位白發蒼蒼的灰袍老者手持一支一尺半長煙管匆匆的奔入大廳。
他略一張望,突然騰身掠上樓。
方才破口在罵之人見狀,立即嚇得匆匆離去。
灰袍老者一上樓,使東張西望。
他倏地閃到龍新劍桌前,撲起那只烤鴨,立即越上掛在牆壁上方之賀匾及迅速閃入匾後了。
龍新劍淡然一笑,突然拋出那壺酒。
只見它飛近賀匾之後,便自動延繞向匾後,匾後立即傳出低聲道:「上路,謝謝你啦!」
龍新劍一見李珍憐含笑不語,他亦欣然一笑。
兩人正欲用善,立聽大門口有人喝道:「死鬼一定在此。」
「不錯!死鬼一定躲入此樓。」
「搜!」
立見兩位中年婦人閃入大門。
這兩位婦人相貌艷麗,原本該氣質高雅,可是,她們都穿著紅、綠、黃、青、紫色彩賓紛的大花裙。
她們的鬃發間各插一朵大紅茶花。
她們皆穿大紅靴。
哇操!俗透啦!李珍憐不由好奇的望向她們。
龍新劍卻低聲道:「別看,她們不好惹。」
兩人便低頭用善。
兩位婦人朝廳口一站,立即四處張望,右側婦人再道:「死鬼,出來,你今日鐵定逃不了啦!」
「不錯,死鬼,你乖乖出來吧!」
酒客們只雙耳嗡嗡作響,嚇得紛紛低頭。
掌櫃及小二方才目睹灰袍老者之嚇人輕功,豈敢,「打小報告」,不由紛紛祈禱這兩只母虎別問他們。
這兩位婦人正是橫行開林四十余年的『絕代雙椒』,別看她們只有四十上下,實際上卻已逾六十五歲哩!可見她們的內功是如何的精湛啦!所以,她們自稱『雙嬌』,別人私下稱她們為『雙椒』。
看她們曾否將整倏曬干的辣椒放入口中嚼爛,再吞入腹中呢?看她們能夠想像出那種滋味嗎?雙嬌便是經常以此法修理得罪她們或者她們看不順眼的人,所以,大家私下稱呼她們為『雙椒』也。
至於那位灰袍老者可是大有來頭,他姓烏,名叫龍察,哇操!龍察,龍在天空巡察,挺高貴威風的哩!可是,若將姓名連起來念,「烏龍家」者,烏龍巡察也。
哇操!不妙!不妙!不過,若將它連想成茶類,哇操!真贊!閑話少說,烏龍察被『雙椒』追得當眾躲入賀匾後面,他這張才臉不知究竟該往何處放呢?不過,他並不理這些,他正在大口大口的嚼肉及大口大口的喝酒,對於雙椒之破口大罵,根本不當一回事啦!大椒正在巡視酒客,二椒指著身前酒客道:「你!」
「我我不知道。」
「本二椒尚未發問,你怎說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什么不知道,說,否則,本二椒就請你吃辣椒。」
那人神色若土,雙唇連顫,久久說不出話來。
大椒立即道:「妹子,別為難他,我已經嗅到死鬼的煙味啦!」
匾後的烏龍察怔了一下,立即望向煙斗忖道:「慘哉,她的鼻子還如此靈,老夫今天可能不大好玩啦!」
他立即撕下鴨肉塞入煙孔。
立聽二椒道:「真的呀?他在那兒?」
倏聽樓上傳來清朗聲音道:「樓上。」
烏龍察暗叫道:「夭壽,是那個家伙戳老夫呢?」
龍新劍一聽聲音出現於鄰桌,他立即抬頭望去。
立見一位眉清目秀青年含笑端茗輕啜著。
這青年年約雙十,頭戴文土巾,一身白綢儒衫,倍顯高雅,龍新劍一瞧,心中立足興起一陣好感,他便低頭取杯飲酒。
雙椒乍聞言,立即一陣風般掠上樓。
大椒乍見到白衫青年,立即啊道:「仙顯然是你說的吧?」
「不錯!」
「人呢?」
「在下目睹二位大姐形色匆匆,想必尚未用善故邀二位大姐樓上用善。」
二椒雙目一瞼,張口欲喊。
大椒忙偏頭低聲道:「熟人!」
二椒仔細一瞧,立即神色一怔道:「你怎會在此地?」
青年含笑道:「此樓佳餚如山,美酒通海,在下途經此處,豈可失此口福,二位姐姐嘗嘗吧!」
大椒搖頭道:「不啦!你有否瞧見那死鬼呢?」
「那個死鬼呢?」
「烏老鬼呀!」
「烏老吧?」
「就是這個死老鬼,你有否見到他呢?」
「有!」
烏龍察不由暗暗叫苦。
二椒忙問道:「死鬼躲在何處?」
「他由前聽入,再由後門出,咦?」
說著,白衫青年突然起身望向窗外。
雙椒立即湊窗張望。
青年指向遠處,道:「河畔那人是不是他呢?」可真霉,此時正有一位灰袍人下船及匆匆行去,二椒吼句:「死老鬼,站住!」
便直接掠出窗外。
大椒當然也疾追而去啦!青年微微一笑,便又端茗輕啜。
烏龍察吁口氣,便繼續大飽口福。
龍新劍付道:「這青年究竟是何來歷呢?雙椒為何對他如此客氣呢?烏龍察何不趁機溜呢?」
不出半個盞茶時間,雙椒已由前門掠入,她們一入廳,立即直接掠上樓,而且並肩站在白衫青年的桌前。
瞧她們的神色,分明很火。
白衫青年講道:「那人不是烏老嗎?」
大椒沉聲道:「不是,那人說過一句話。」
「唔!什么話?」
「先柔後剛,逾剛易則。」
青年雙目一亮,沉聲道:「那人姓啥?」
「申!」
「他還說過什么話?」
「沒有!」
二椒忙道:「不,他臨走時,曾嘆了一口氣。」
青年神色一變,拱手道句:「告辭!」便匆匆下樓。
大椒問道:「死鬼真的從後門溜走啦?」
青年道句:「不錯!」便掠出廳外。
剎那間,他已閃出大門。
龍新劍倏覺這種身法眼熟,不由多瞧一眼。
大椒瞪著龍新劍唱道:「看什么?」
龍新劍不願惹事,立即低頭。
二椒道:「大姐,怎么辦!」
「追,死鬼逃不了啦!」
「走!」
兩人立即掠出窗外。
她們剛消失於街角,烏龍察便飄出,只見他一翻身,便含笑輕輕松松的站在龍新劍之桌旁。
龍新劍向內一靠,道:「歡迎!」
「你很上路,老夫就賞臉啦!」
說著,他便坐在龍新劍的身旁。
龍新劍忙揚手道:「小二,添付碗筷。」
「是!」
烏龍察忙道:「來三廳陳紹。」
小二立即望向龍新劍。
龍新劍含笑道:「來五斤吧!」
小二立即應是下樓。
烏龍察欣然造:「你要陪老大喝幾杯嗎?」
「不是幾杯,是幾十杯。」
他突然起身道:「掌櫃的,聽著。」
「是,您老請吩咐。」「現場諸人方才皆很上路,老夫很爽,他們的帳全掛在老夫的身上,從現在起,他們要什么,就送什么!」
「是!」
立即有人欣然道:「烏老果真海派,佩服。」
「呵呵!小意思,大家爽!」
眾人果真紛紛點菜喚酒。
小二們頓時忙得不可開支。
烏龍察一入座,便問道:「老夫請客,你付錢,行吧?」
龍新劍早巳料到他會來這招,他立即點頭道:「榮幸之至。」
「呵呵!上路,你太上路啦!」
他立即低湊著一壺酒,另外一名小二捧著兩盤鹵味品上前道:「敝東家孝敬烏老,尚褲烏老笑納。」
「呵呵!行!放著吧!」
「是!」
小二離去之後,李珍憐便挑開泥封欲斟酒,烏龍察乍見她鐵細的手指,立即朝她瞧去。
她便低頭斟酒。
烏龍察突然起身步向白衫青年之桌,龍新劍不由計造:「此老一向不接近女人,他一定瞧出憐憐女扮男裝。」
他立即喚道:「小二!」
「大爺有何吩咐?」
「替烏老送三廳陳紹。」
烏龍察沉聲道:「謝啦!」
龍新劍含笑道:「烏老肚大量大,是嗎?」
「不是,老夫的肚子很小。」
「莫非在下無心得罪烏老?」
「不是!老夫喜歡這桌淡雅料理。」
「小二,你下去。」
說著,他便逕自品酒。
李珍憐在桌上寫道:「是賤妾得罪他嗎?」
龍新劍寫道:「他不喜歡和女人在一起。」
「既然如此,他為何坐上女人之座位?」
「方才那青年是女人?」
「不錯,她的嗓音微尖雙體泛處子幽香,她雖以香粉欲加遮掩,卻仍然難逃賤妾之靈敏嗅覺。」
「算啦!別理他們!」
烏龍察方才負氣移桌,忘了拿那壺酒,此時嗅到他最心愛的陳紹酒香,他頓覺食不知味。
他頻頻望向那壺酒啦!龍新劍暗笑道:「死要面子,憋死你。」
他便繼續取用酒菜。
烏龍察又忍了盞茶時間,一見樓上及樓下的暗客皆在開懷暢飲,他的酒蟲幾乎從口中爬出來。
終於,他憋癢難耐的喝道:「小二,來壺陳紹。」
「請您老稍候,敞店陳紹方才已經全部售光,上前已經有人到別家去借調,很快便可以送來。」
「算啦!老夫真是自惹麻煩。」
說著,他便掠出窗外。
小二驚叫道:「銀子……」
龍新劍含笑道:「拿去。」
說著,他又取出一張銀票。
小二忙道:「大爺既然肯付,方才那張銀票足矣,謝謝大爺。」說著,他便如釋重負的下樓。
「相公,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呀?」
「不會,他只會嘔一陣子而已。」
「他實在大愛面子啦!」「是呀!」
「他為何要躲那兩位婦人呢?他的武功似乎比她們高呀!」
「聽說是感情因素。」
「果然不出所料,他該知道:」『既來之則安之』呀!「
「謝謝提醒。」
「賤妾失言。」
「別如此說,去逛逛吧!」
「好呀!」。「此地距離寒山寺只有十里,先去逛逛吧!」「好呀!」
兩人便欣然下樓。
掌櫃和三名小二立即上前行禮道?「恭送二位大爺。」
龍新劍道句:「後會有期。」便朝外行去。
此時已是午生時分,人潮稍散。不過,仍然熱鬧紛紛,李珍憐首次遇上這種場合,她不由邊矗立邊張望著。
因為,他發現路人之中至少有一半是武林人物,而且他們邊走邊打量路人,看來一定發生什么事啦!龍新劍卻暗自警戒著。
由於蘇州距離無錫並不遠,「喜歡你」之人若已發現密室異狀,他們可以利用飛鴿傳書調集人手在蘇州搜索。
他一向謹慎,所以略中戒備著。
出城之後,他立即所見左側林中傳出拼斗聲,他邊走邊默察不久,便聽出有三十二人在拼斗。
他不願多事,便繼續行去。
他們前行里余遠,使聽林中喝道:「站住,姓夏的,別逃!」
龍新劍立即止步望向愛妻。
李珍憐便站在他的身旁。
只見一位勁裝中年人右手持劃及左掌捂胸匆匆掠出,龍新劍不由付道:「開山劍客夏忠義,是誰重創他呢?」
「刷刷!二聲,兩位三旬青年已經掠過中年人之頭頂。
這位中年人正是泰山派掌門之大徒弟夏忠義,他出道五年,便以雄渾的功力及威猛的劍法博得「開山劍客」之名兒。
此時,他一見兩位青年掠頂而過,他一剎身,使揚劍兩立。
兩位青年一落地,便犄角而立。
夏忠義沉聲道:「夏某人不知如何得罪賢昆仲,居然合得賢昆促一再追殺,尚析賢昆仲能讓夏某人明白。」
右側青年一瞥龍新劍二人,便道:「姓夏的,你去問問閻王吧!上!」
兩只利劍立即交互攻去。
夏忠義振劍旋身,立即避過那一招。
兩位青年默契十足的立即迫攻而去。
夏忠義的傷口血流如注,身形漸滯,不出六招,他的右肋便又挨了一劍,立見他悶哼一聲,踉蹌掠向龍新劍。
龍新劍不願多事,立即向左閃去。
李珍憐會意的亦向左閃去。
夏忠義一咬牙,便又掠入林中。
兩位青年便又隨後追去。
李珍憐低聲道:「那兩人施展追風及射日劍招。」
龍新劍忖道:「哇操!他們原來是並非賀家堡的人,怪啦!賀家堡的人已經十余年未入關,怎會突然有人在此出現呢?」
他便邊走邊思忖著。
沿途之中,兩側林中共計有八批人在林中拼斗,而且戰況劇烈,慘叫聲更是彼起彼落,可見此事非同不可。
龍新劍一向專心自己的工作,罕管閑事,如今又有愛妻在旁,所以,他只是暗中留意及加快腳步行去。
眼看楓橋在望,遠處林中亦透出寒山寺之詹角,龍新劍不由暗暗松口氣道:「哇操!總算過關啦!蚵丐豆腐!」
他立即含笑道:「橋下之河可通運再往京日、南通,你瞧,遠處那三艘船載著不少的游客哩!」
李珍憐含笑低聲道:「它比寶帶橋美哩!」
「不錯!尤其入夜之後,江楓船火盛景更是迷人。」
「真的呀?可憐,咱們無法在此過夜。」
「不!咱們今夜在寒山寺房過夜吧!」
「太好啦,謝謝!」
倏聽兩人身後側林中傳來一聲沉喝:「二位站住!」
喝聲雖沉,卻震人心弦,李珍憐立即回頭。
龍新劍徐徐轉身,立見一位五旬上下,一身灰衫長褲,身材挺拔的老者行去流水般掠向龍新劍二人。
龍新劍暗悚道:「『神行君子』魯輪不是已經退隱嗎?他如今怎會在此地出現,而且來意似乎不善哩!」
李珍憐卻徐吁一口氣。『龍新劍忖道:「憐憐好似認識他哩!」
他便垂臂凝勁以待。
這名老者正是在二十年前以日行千里,忠耿正直博得『神行君子』美譽,至今仍受人推崇的魯輪。
由於他的輕功上頂,耐力又足,加上他姓魯,單名輪,所以,他一直謙虛的自稱是『路輪』。
不論是『神行君子』,或是『路乾』,他的確不凡。
可惜,他因恩情在盛年退隱,令人扼腕。
想不到他卻在此時此地出現。
他一停在龍新劍身前丈余外,立即望向龍新劍。
龍新劍平靜的問道:「有何指教?」
「老夫魯輪,有事請教!」
「請!」
「閣下由何處來?」
「杭州!」
「當真!」
「正是!」
「閣下認識龍新劍否?」「聽過,卻未見過。」
「閣下自覺身材與龍新劍想似否?」
「不詳,閣下為何尋找龍新劍?」私事!「
「我若遇上龍新劍,或許可以轉達某些事。」
「算啦!打擾,請!」
「告辭!」
龍新劍便和愛妻轉身平靜的行去。
倏聽魯輪沉喝道:「龍新劍!」
龍新劍軒若未聞的行去。
李珍憐亦平靜的行去。
魯輪輕輕搖頭,便倒掠向右側林中。
龍新劍走上楓橋,便站在橋旁指著大船道:「好愜意幄!」
李珍憐低聲道:「魯」
龍新劍立即望向寒山寺。
李珍憐會意的住前一瞧,便瞧見不遠處有些人有奕棋,而且其中一人正在打量著他們。
龍新劍一指遠處岸旁道:「那人可能是船主,咱們去租船泛湖吧!」
「好呀!」
兩人欣然過橋,行至岸旁,立見那位相貌忠厚的青年哈腰笑道:「二位大爺是否欲游河?」
龍新劍點頭道:「此船肯租否?」
「可以,不過,煩大爺暫付五十兩銀子作押金。」
「五十兩銀子?此船有此身價嗎?」
「當然有,不過,此船若遺失,在下在新船到手之前,至少有一段時日無法營生,故酌收些費用。」
「精打細算,很好!」
說著,他立即拿出一張一百兩銀子。
「這太多下吧!」
「它說不定是偽票或來路不明喔!」
「大爺說笑矣!誰敢偽造官家的銀票呢?它即使來路不明,亦無原主之暗記,在下暫時保管啦!請!」
龍新劍二人便欣然坐上快船。
青年解開岸索道:「寒舍位於寺後,二位上岸後,往前尋找,便可以找到在下了。」
說著,他便推船入河。
龍新劍與李珍憐易容為父子,所以,他不便操槳,卻見她生疏將小船劃得原地打轉不已。
他便上前握住一槳,微微劃支數下。
小船便順利的前進。
她澀笑一聲,會意的接漿一劃,小船便順利的前進。
不久,小船已進入河心,他一見四周無人,使低聲道:「娘子,收裝吧!好好的欣賞四周的美景吧!」
「賤妾方才出糗矣!」
「小卡司,娘子,你認識魯輪嗎?」
「魯大叔是義父八拜之交。」
「不是!他住在摘星山庄。」
「摘星山庄?他與聖手攀心有何淵源?」
「聖手琴心之媳婦原是他的戀人,她不幸歿於血崩,他愛屋及烏,便留在該處協助調教她的那對女兒。」
「好一個純情郎。」
「不錯!他堪稱情聖。」
「他以往曾在江湖走動嗎?」
「他除了來訪義父之外,未曾涉入江湖,不過,賤妾由他剛才向你探詢之事,賤妾聯想到『喜歡你』。」
「他會替那批人撐腰嗎?」
「不可能,他不是這種人,賤妾倒最擔心義父出了事,魯大叔為了探聽義父之消息,所以才在探聽你。」
龍新創點點頭,卻忖道:「他會不會與那位少女有淵源呢?」
他不由一陣沖動的欲掏出那塊鳳佩詢問愛妻,可是,他立即打消念頭,因為,愛妻以往少涉江湖呀!
「相公,賤妾扮得真像,連魯大叔也認不出來哩!」
「不錯!你連走路也挺像男人哩!」
「真的呀?」
她的純真無邪立即使他一陣愛憐。
他便欣然客串「導游」,介紹遠處之美景。
「相公,同妝陶醉矣!」
「娘子,你若欣賞過杭州西湖美景,一定會流連忘返。」
「咱們可以去欣賞嗎?」
「好呀!咦?烏龍察怎會又出現呢?」
「真的?在那兒?」「南岸!」
「賤妾瞧不見哩!」
「或許與你的修為有關,別急,他正在折枝而且頻頻回顧,他說不定會逃向此處哩!」
「真的呀?雙椒又追來啦?」
「或許吧!哇操!他果真朝河面擲出樹枝及掠來了!」
「他一掠有多遠?」
「十四、五丈吧!」
「果真高明,啊!賤妾瞧見他了,好快喔!」
立聽遠處傳來厲喝道:「死鬼,別逃!」
「死鬼!你今日即使逃進水晶宮,本二椒也要叫龍王交出你。」
烏龍察卻不吭半聲的疾速借枝踏行,他乍見龍新劍二人,他證了一下,氣機一泄,右足尖立即未踏上樹枝。
倏見他雙袖齊揚向水面,立聽「叭叭!」二聲,他不但已經向上拔身,而且迅速的翻身及擲出樹枝。
李珍憐脫口道:「好功夫!」
話一出口,她慌忙捂口低頭。
烏龍察不吭半聲的繼續地去。
不久,雙椒亦借枝踏波掠來,二椒朝龍新劍二人一瞪,立即不敢疏忽的繼續擲技疾掠而去。
不久,三人已經先後上岸疾時消失於遠處。
「相公,賤妾得罪她們啦!」
「無妨,她們必須一直追烏龍察,沒空理我們。」
「她們為何一直糾纏烏老呢?」
「聽說她們從二十幾歲便追到今天。」
「女追男?」
「不錯!聽說烏龍察年青時,不但貌似潘安,而且武功高強,當時,聽說有不少的淑婦及俠婦愛幕他哩!」
「他若不娶她們為何不明說呢?」
「不詳,感情事最復雜啦!」
「相公,你若是烏老,你一定會取她們嗎?」
「我……娘子,你仍然對你的相術有信心嗎?」
「不錯!相公,你別避重就輕啦!」
他不由忖道:「她外柔內剛哩!」
他便含笑道:「她們若合我意,我會娶她們。」
「對!人生苦短,何苦一直逃避呢?」
倏見龍新劍回頭道:「咦?烏龍察怎么又跑回頭啦?」
「真的呀?雙椒有否追來?」
「尚未出現,噴操!烏龍察又在折樹枝了,他一定又要水遁,我倒要瞧瞧,他的耐力強到何種程度?」
「是呀!似這么一直驚縱,挺累的哩!」
「雙椒上橋啦!」
果昕大椒喊道:「死鬼,本二椒看你能躲我多久?」
立見烏龍察擲枝疾射而起。
剎那間,他又迅速踏技掠來。
「相公,他掠向咱們哩!」
「別慌,靜觀其變吧!」
不久,烏龍察居然掠上龍新劍那倏小船之船尾,他回頭一瞧雙椒已經離岸,他苦笑搖搖頭,立即擲枝掠去。
龍新劍一見雙椒亦向北方向,他立即握住雙槳疾速劃向寒山寺的方向,以免遭到二椒之『流彈』,果見二椒在掠近之際,狠瞪他們一眼。
「相公,二椒挺恨咱們哩!」
「別理她。」
「咦?烏龍察改變方向啦!」
龍新劍收槳一瞧,笑道:「他手中尚有不少的樹枝,雙椒則所剩無幾,他一定要先誘她們落水再揚長而去。」
「雙椒會中計嗎?」
「她們恨交加,可能會中計。」
「有此可能,干脆沿河而去吧!」
「好呀!不過,你會不會太累呢?」
「不會,若非擔心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可以運掌催舟哩。」
「賤妾明白!」
龍新劍立即操槳而去。
不久,果聽雙椒喊道:「妹子,快上岸。」
「啊,小妹只剩下兩根樹枝啦!」
李珍憐笑道:「相公真是料事如神。」
龍新劍微微—笑,繼續操槳而去。
「卟通」一聲,二椒已經落水。
又是撲通一聲,大椒亦落水。
烏龍察不吭半聲的在遠處一折方向,便掠向南岸。
龍新劍一見雙椒亂劃游之情形,便明白她們的水性欠佳。他不由搖頭嘆道:「哇操,奸一對痴情女子。」
李珍憐欣慰—笑,卻不吭半聲。
倏見前方里余處那條大船之右腹放下兩條小舟,接著便有兩位中年人迅速的由船上掠上小舟。
只見他們各坐在舟尾,立即揮掌疾拍向水面。
兩條小舟之舟首一離水面,如箭射去。
「相公,他們似欲去接雙椒。」
「不錯,咱們必須上岸啦!」
「二椒會找咱們瀉恨嗎?她們該去追烏龍察呀!」
「不宜以常理判斷她們!」
不久,那兩條小舟已馳近雙椒附近,立聽一人朗聲道:「聚賢庄誠心請二位前輩恩賜效力之機會。」
立聽大椒道:「不必!」
「不。你若欲上,你就自己上吧!」
「罷了。」
兩人立即又游向南岸。
二位中年人只好催舟返回大船。
「相公,咱們別靠岸了吧?」
「他們是聚賢庄之人嗎?」
「不錯!」
「聽義父說聚賢庄庄主賽孔明龐信頗有野心哩,對了,龐信曾經在『喜歡你』協助師叔二人哩!」
「不錯,他們正在大力拉攏高手,顯然不安好心。」
說至此,小舟已接近岸邊,龍新劍立即倒劃槳緩緩靠岸。
二人一上岸,龍新劍立即道「走吧!」「好貴喔!一百兩銀子哩!」
「獻身去人安樂,走!」
兩人便步向遠處。
倏聽河面傳來—聲朗喝道:「站住!」
龍新劍一回頭,便瞧那兩位中年人各自催舟疾馳而來,出聲之人正中右舟,他她們是體態魁梧的中年人。
「相公,怎么辦?」
「照走不誤,他們迫上之後,再作打算,屆時,你退到一旁,我自然有法子將他們打發。」
兩人便置之不理的行去。
那兩位中年人齊喝句「站住!」立即催舟理疾!小舟尚臣離河岸八、九丈,他們便騰身掠上岸。
他們齊喝句站住!便疾追向龍新劍。
龍新劍穩涉前行,直至那兩人掠立在他面前,他方始—抬手拍道:「二位為何如此急於攔人。」
李珍憐立即行向右側。
右側中年入沉聲道:「有人要見二位。」
「誰?」
「二位上船,自可明了。」
「這是什么態度。」「吾奉勸二位識相些,否則」
「怎樣?」
「吾二人只好扶你們上船啦!」
說著,他立即逼來。
另外一位中年人則掠向李珍憐。
龍新劍右掌一抬,一道掌力已經掃向那位中年人,當場便將那位中年人逼得剎身收招疾退。
另外那位中年人見狀,立即攻來『寒梅吐蕊』。
龍新劍一見對方招式含勁甚疾,他立即不客氣的扁去。
「砰!」一聲,那人已慘叫飛出。
龍新劍信心大增,立即施展「天地三掌」攻向另外那人。
「砰!叭!」二聲,那人立即捂腹吐血倒地。
龍新劍一瞄愛妻,兩便—起行去。
那兩人又各吐一口血,立即暈去。
立見大船上匆匆放下一條小舟,兩名青年交互學劈水面疾帶的催舟馳向岸邊。
沒多久,他們已經掠去扶起兩位中年人。
他們各上一舟,立即催舟馳向大船。
他們一上船,立即行禮道:「稟姑娘,他們恐怕挺不住啦!」
「速搶救。」
船上立即一陣忙碌。
—位黃綢宮裝少女緩緩的從太師椅步到舷旁,立即遙望龍新劍二人消失方向,忖道:「他們是誰呢?自傳有此種高手呢?」
他又望著雙椒狼狽上岸離去之後,方始沉聲道:「開船!」
她的那對風眼卻再度望向龍新劍二人消失之處。
天色亦漸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