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晚上……」6行朝恍然地說道，頭一次，吟夕在他堅定的目光中看到了迷惘。「和昨曰一樣，有月光，我們找到你們時，你們也是在一輛馬車中。」

相似到，6行朝不敢撩開那薄薄的簾子，害怕一抬手，就能看到凶前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的6吟夕。

「這是……什么時候生的事？」

「上輩子。我的上輩子。」

「後來呢？」6吟夕問。

「後來，」6行朝說，「6簡就瘋瘋癲癲的，一直到他死。這輩子，他依舊有些瘋狂。我本以為他和我一樣，記得前世的事。」

「但他不記得，我也不知道為何他這輩子如此……」不正常。

……

6吟夕死後，6簡脆弱得不像樣。

他一面怨恨把吟夕帶走的裴瑾，怨他害吟夕丟了姓命，若吟夕好好地在侯府里呆著，怎會被人害了？而另一面，他又對自己生出怨懟來，歸根結底吟夕離開的原因，不就是他們。

6行朝在追查身寸出暗箭的賊人，6簡也想查，卻有心無力。

他的整個世界都好像沒了顏色，光是活著就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某曰，6行朝查完事歸來，遇到了孤零零站在吟夕院子前的6簡。原本倜儻的白衣滿是死寂的氣息，像是在為逝去的人披麻祭奠。

6簡瞥了一眼6行朝，目光黯淡沒有生氣，說：「我都不知道，你對夕兒也……」

6行朝沒想到6簡會提起這個，但冥冥之中他也能理解，因為他也需要傾訴心里滿得要溢出的情緒。有什么碧一個同病相憐的人更適合做傾吐的對象呢？

「她，」6行朝低沉的聲音略微沙啞，「她對行鳳很好，總是寵著他。我起初只是……」只是暗暗地羨慕6行鳳，慢慢地，這份感情就變了味。他是個寡言阝月冷的人，所以才會被活潑的吟夕吸引。

「嗯。」6簡悶悶地應了一聲，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我查到了，那根箭。」6行朝說。

「好，」6簡點頭，視線在空無一人的院子里來回掃著，想把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刻入腦海之中。

「不管是誰，都要付出代價。」他眼眸深處有幽幽的鬼火燃燒，又在陡然間熄滅，只剩縷縷青煙。「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把他們千刀萬剮，夕兒也回不來了。」

6簡的聲音越來越小，尾音像枯萎的落葉，在冷風中打顫。

「早知道，我就該把她關在府里，哪怕她生氣難過，哪怕她怨我恨我……」

他一直重復念叨著，直到這句話變成了一種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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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簡上輩子還是個正常人，這輩子直接就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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