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想天開的,沈雲深特別想與爹爹並肩而立,想牽爹爹的手,靠在爹爹肩頭,貼近那個筆挺的懷抱,那里的風一定是清香溫暖的……
最後兩個想法冒出,沈雲深被自己嚇一跳,她怎么能這樣想?那是爹爹!怎么能對爹爹懷那樣的心思。
不對,不對,她就是想和爹爹親近而已,她和爹爹一向是如此的,好得很……
她安慰著,竭力穩定慌亂的心神。
「雲深?」
溫和低沉的一輕喚,仿佛就貼在她耳邊,激得她耳廓發癢,呼吸一緊。
「雲深。」
這一聲是切切實實地近了些,重了些,驚得她從慌慌雲端跌入人間。
「爹……爹爹。」沈雲深又羞又怯,不敢正視,眼珠轉個圈躲閃一番,才對上沈清都的,深深笑意令她心尖一顫,又抹開眼,「怎、怎么了?」
「臉都熱紅了,別站在太陽底下了。」
臉都紅了?沈雲深忙用雙手捧住臉,好燙!
沈清都走近了幾步,揮開扇子,張在她頭上,替她遮陽,「回房去。」
松香的氣息逼近,平常只覺好聞,此刻沈雲深像被灑了個滿頭滿臉,灌了個滿胸滿肺。
那些香味又變成一張網牢牢把她纏繞、縛住,動不得、離不得,所有感官都消失,只剩鼻間的氣息來去……
「我、我去洗把臉。」丟下一句,逃也似小跑走開,把沈清都那句「看跌著了」丟在風里。
推開房門,跨進去,反手關上,背靠著門,沈雲深總算能好好呼吸了。
呼吸順了,人也冷靜了。所以,現在她是怎么回事?
對爹爹起了不凡的心思?是么?
拍拍額頭,這是人倫之大不韙的。
她怎么可……
一句話沒想完,眼光突然堅定!
怎么就不可以呢?
她是淑女,爹爹是君子,聖人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沒說這「淑女」不能是女兒,「君子」不能是爹爹!
哼,就這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