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窩？燕王蹙眉不解，他得到的消息是，漠西汗王積威甚重，一眾成年王皆伏低做小，在汗王面前兄友弟恭，有點能耐的也不少。且對汗王頗為倚重的八公主，也並未有絲毫排擠、打壓的舉動，顯得十分之大氣。怎么懷里的女人卻對漠西王室如此懼怕，厭恨？

暮顏眼淚水奪眶而出，哀傷道：「殿下有所不知，漠西王族實乃金玉其外，敗絮其！殿下問我為何能面不改色看著兄姐......那是因為在漠西王室，這樣的事最尋常不過。我自幼便知，也親眼目睹過王兄們是如何......」

燕王被暮顏的話震住，大乾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丑聞，但卻真沒有到常態這般嚴重。皇室的族人也和漠西一樣，捂得死緊，但只要泄出一點風聲，就會被宗正寺嚴懲。皇們和後宮嬪妃通奸、皇帝與臣妻、兄嫂、弟妹，甚至是兒媳婦通奸，都算不得駭人聽聞，但畢竟也是少數，且沒有哪個不是偷偷摸摸的，皇帝也不例外。

「你父王不知此事？」他查不到這樣的漠西秘聞，算不得什么奇事，但要說漠西汗王不知，那就是騙鬼了。

暮顏將頭靠在燕王胸膛上，聲音低婉而無奈：「怎會不知？但這是漠西王族的丑陋傳統，我父王也曾那樣對待過自己的姐妹。在王族，只有男人和女人，只有發泄和欲望，哪里有父女兄妹，親情倫常？我十七妹如今才8歲，可她5歲時就被父王養做禁臠，6歲就在龍床上......承歡父王！」她說到這里，又忍不住輕輕哭泣起來。

「殿下，當年若非我生的美貌，父王起了奇貨可居之心，想將我獻給大乾，只怕我如今已經......身為公主，在旁人眼榮華富貴，金枝玉，卻不知他們眼高貴美麗的公主們，不過是汗王、王們的玩物罷了！」暮顏的淚水沾濕了燕王的衣衫，燕王只覺胸口濕濕熱熱，燙得他的心一陣陣莫名緊縮，難受極了。他面上帶著不自知的溫柔和珍惜，將暮顏緊緊摟在懷里。

暮顏也將身拼命的貼上燕王，仿佛這樣才能感受到一絲絲安全感。

「為掩人耳目，往日遭受迫害的都是王族女。可現下我的王兄們，卻連投效漠西的首領之女也敢下手！總有一日，這些事會大白於天下，而漠西王族......也將走向湮滅！」

她抬頭看向俊美絕倫的燕王，眸滿是小心翼翼和無措之情，「殿下，你會因為我出生在這樣骯臟、淫亂的家族，而輕視我嗎？」

燕王溫柔的凝視著她，伸手撫上暮顏滑膩、被淚水沾濕的臉蛋兒，細細摩挲著，「怎會？不論是什么緣由，能出淤泥而不染，便是真正高潔的品性。況且，你如今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妻。夫妻本為一體，輕視與你，豈不等於輕視自己？」

暮顏聽罷，忍不住破涕而笑，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燕王，心道：這男人不論是什么樣、什么身份，總能說出一些讓她感動暖心的話。

「對了，殿下的傷勢是不是加重了？我有些秘制的葯物，對傷勢極好。」她四下看了看，粗壯的枝干上鋪著她已經弄臟了的外衫，除了兩個巴掌大的錦囊，水袋已經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她回過頭看向靠著樹身，伸展著大長腿在樹干上倚坐的燕王，伸出兩條玉臂，在他腰間摸索著。

「找什么？」燕王被她一雙柔軟的小手摸來摸去，腰間的麻癢輕易就挑起了他還未完全平息的欲望。

暮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從燕王斜後方處，將一個精致的扁平水囊扯了出來。

「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