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哈嘍哈,大伯哥(2 / 2)

武青顏笑了笑,輕輕掀開了被子,給雙喜復查膝蓋上的傷:「來給咱們換院子的,你不是也聽見了么?」

她不想說是自己用計讓長孫子儒來給自己謀取了一個更好的院子,那樣解釋起來很麻煩。

再者說實話,她想換院子,也不是為了自己,雙喜的手有凍瘡,冬天里涼一點,那凍瘡都會發作,她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皮糙肉厚的慣了,但雙喜絕對不行。

雙喜只當是長孫子儒主動幫了她們一把,感恩的點頭:「二皇子真是個好人。」

見雙喜的膝蓋並沒有惡化,武青顏松了口氣,可是聽聞雙喜的話,她不禁一愣,好人么?她可不敢苟同。

那個連笑都遮掩不住雙眸之中冰冷的男人,似乎和好人搭不上什么邊。

夜色之中,一輛掛著『儒』的皇排,在無人的街道上慢慢行駛著。

馬車內,長孫子儒靠窗而坐,曲起胳膊支撐著面頰,斜目望著天上那殘缺的月,披散在身後的長發,遮住了半邊面頰。

今日的事情,他本不想多問,但如今見著此情此景,忽然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十二年前的齊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的就連百姓睡覺都不用鎖門。

然,就是在這樣一個善良的國度里,大齊的皇宮卻燒起了一場有史以來最為殘酷的大火。

漫天的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燒掉了一半的大齊皇宮,也燒死了當時最為受寵的庄妃。

先帝對於庄妃的死很是心疼,以至於無心處理國事,一朝病倒在了床榻上,熹妃作為宮里資質最老的妃嬪,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先帝的責任,以至於忽略了當時還是孩童的長孫兄弟。

長孫明月身患重病,送出宮外醫治,宮里只剩下了長孫子儒自己,要靠著自己生存的他也正是那個時候,看透了世態炎涼,與人心的丑陋。

他記得是那么的清楚,面對其他妃嬪的白眼,和心機大臣的慫恿時,他自暴自棄的只懂得逃避,像是一只不敢見陽光的老鼠一般,萎縮度日了整整三年。

那三年的光陰,簡直是度日如年……

「王爺,到府邸了。」車門外,馬夫的話,打斷了長孫子儒飄遠的思緒。

他慢慢收回空洞到扭曲的雙眸,輕輕垂下了面頰,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再次抬起,唇角再次掛上了那謙和的微笑,似剛剛一切的表情都不過是一場幻覺。

起身掃了一眼攤開在矮幾上的醫葯圖,忽而輕笑出聲:「武青顏么?你還真是讓本王難得好奇……」

大齊,三皇子府。

一盞油燈,一壺涼卻的茶。

暗淡的燭光的斜照,看不清楚台案前擰眉閉目的面頰,屋內寂靜一片,除了削蔥跟似的手指時不時碰撞桌腳的聲響,屋內再聽不得任何一處響動。

正徘徊在自己夢境之中的長孫明月,再次回到了五年前,此時的他,在回宮的途中遭人暗算,身藏在一處破廟之中。

他平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面色平靜,卻雙目如死灰一般暗淡無光。

在他的面前,一個年輕的女子抱著一個比他小幾歲的女孩,與他赤目相瞪。

「喂!小鬼,你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女子滿臉的泥濘污泥,除了一雙璀璨到明亮的眸子之外,再是看不清其他的五官。

他平靜地掃了一眼那女子,雖感恩,卻不善流露:「大姐姐,謝謝你。」

女子小人得志的點了點頭,不忘揩油似的捏了捏他的臉蛋:「小鬼,真會說話。」

他面頰有些紅,避開了女子的觸碰,垂下了面頰:「大姐姐,你救了我,我以後要如何報答你?」

女子先是一愣,又看了眼懷里的小女孩,隨後很是豪邁地笑了笑:「我就不必了,但她是我的恩人,所以以後要是有能幫她的地方,就幫一把吧。」

他點了點頭,雖然不說話,卻很是認真的記下了那昏睡小女孩兒的面貌。

年輕女子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忽然渾身一震,隨後有些不敢置信的拉住了他的脖領:「你,你怎么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這么像?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啊--」那女子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兒一般,從地面炸了起來,單手指著他,「你,你你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