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一支朱釵兩人分(2 / 2)

武傾城手起手落,「啪!」的一聲,一巴掌抽在了飄香的面頰上,眼看著飄香被打倒在地,她單手掐腰,再次惡狠狠的問:「說!你剛剛那話在說誰?」

她今日已經受夠了侮辱,文武百官看熱鬧也就罷了,如今卻還要被一個妓子說閑話!真當她武傾城是個好欺負的主兒么!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翠,見自己家的小姐被打了,直接撲在了武傾城的背上,拉住了她的頭發:「你這個瘋子!敢打我家小姐?」

武傾城疼的呲牙,轉身同樣拉住了小翠的頭發:「別小姐小姐的喊的那么高尚,她不過就是一個雙腿並不上的婊子!」

這話,算是徹底激怒了坐在地上的飄香,她雖然是花魁,但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如今豈能讓一個潑婦紅口白牙的侮辱?

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朝著武傾城抓了去:「你這個無恥的潑婦!我讓你瞎說!」

一時間,三個女人打成了一團,從店里打到了店外,又從店外打進了店里。

武青顏無事一身輕的走到了掌櫃的面前,還沒等開口,便見那掌櫃的對她很是崇拜的贊不絕口:「這位小姐還真是好本事,好口才,好手段!老生佩服!」

他自詡從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精明剔透的女子,明明那兩個女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的夾擊著她,然她卻不過是幾句話,便是讓那兩個人打了起來。

武青顏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她不過是以其人之身,換其人之道罷了,都是一些小兒科的手段。

「老板,你這朱釵多少銀子?」

「小姐看上哪支了?老生願意以本錢賣出。」

這邊,武青顏和掌櫃的閑聊著,那邊以武傾城為主,飄香為輔,小翠為卒的打成一團,扯頭發,撕衣服,外加各種摳掐撓擰。一盞茶的功夫,武青顏接過了掌櫃的遞來的一個包裹,轉身走到了門口,瞧了瞧著飄香腫著半邊面頰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又看了看武傾城披頭散發的坐在另一邊粗喘著,

輕輕一笑,拿掉了發鬢上的朱釵。

「大姐姐和飄香花魁別爭了,不就是一支朱釵么,一人一半不就好了?」

武傾城朝著她瞪了去:「朱釵哪里有一半的說法?」

本來是她來挑武青顏的不順心,結果自己倒是和人家拳打腳踢了起來,如今她渾身上下就連一根頭發絲都疼的難受,這個傻東西卻來裝好人了!

飄香冷聲一哼:「還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飄香確實沒讀過書,但飄香並不傻。」武青顏對她們兩個的白眼,完全不以為意,將手中的朱釵舉在她們二人的眼前掃了一圈之後,忽然兩手齊動,一只拿著朱釵的柄,一只拉著朱釵的花頭,只聽「啪!」的一

聲脆響,這原本好端端的朱釵,便被她給分了家。

「你,你……」武傾城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原本到了嘴邊的話。

飄香愣了又愣,連個字都吐不出來了。武青顏在她們倆人的呆愣之中,將手中一分為二的朱釵,分別放在了她們倆的手中:「我剛剛特意問了一下掌櫃的,這朱釵的金柄和這朱釵的珍珠頭是一個價錢,既然大姐

姐和飄香花魁都想要的話,就一個要頭,一個要尾好了。」

武傾城和飄香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倒是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位姑娘還真是罵人不吐臟字啊!一個拿著頭,那是顧前不顧後,還好聽一些,一個拿著尾,那可是顧頭不顧腚啊!」

「哈哈哈……這姑娘好學問,真是妙!」

飄香渾身一僵,趕緊朝著自己的手里看了去,見自己拿著朱釵的珍珠頭,松了口氣,待再次朝著武青顏看去的時候,眼中除了那熟悉的嫉妒之外,更是增添了一抹畏懼。

以後若是再遇到她,自己可是要當心才是,這個女人並沒有表面看似的那般純良好欺。

武傾城抖著手中的朱釵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猛地抬眼朝著武青顏瞪了去,一張臉長的快要搭在了腳面。

「好你個武青顏,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信不信我回府之後告訴老夫人!」

武青顏笑的純良:「大姐姐若是不怕整個武府的人都知道,你如潑婦一般的當街和妓子打架,那我這個當妹妹的還有什么可怕的?」

外人么?沒錯,飄香確實是外人,但對於她來說,武傾城卻比一個外人還要狠毒。

她兩次遇見飄香,都是巧遇,飄香雖然好嫉善妒,但並不像武傾城,屢屢將她算計在水深火熱之中。

武傾城被這話砸的啞口無言:「你,你這個……」

沒錯,她今兒的模樣,確實不能讓武府知道,不但如此,她更是不能讓任何認識她的人知道!武青顏忽而靠近了她的肩膀,在她舌頭打結的時候,笑著對她輕語:「其實大姐姐你沒什么可怕的不是嗎?你都敢與慧明郡主聯手給皇太後下葯,你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

武傾城驀然瞪大了眼睛,差點沒一口氣噎死過去,不敢相信的看著身邊的武青顏,這個傻東西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大姐姐若是識相的話,就別再讓我這個當妹妹的不舒心,不然……大姐姐你懂的。」武青顏說著,拍了怕褶皺的裙子,站起了身子,揚了揚手中的小包裹,一邊朝著馬車走

,一邊揚聲吆喝,「妹妹我謝謝大姐姐的慷慨解囊,這首飾我就收下了!」

首飾?什么首飾?

就在武傾城呆愣的同時,掌櫃的終於眉開眼笑的走到了武傾城的身邊:「這位小姐,剛剛您的妹妹在小店拿走了整一百兩。」

武傾城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賬單,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長孫子儒給她的所有銀兩都塞在了掌櫃的手中,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這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渾身是傷,滿心是火,卻還要給那個傻東西買單!更可氣的這苦她卻不敢和任何人說,只能咬著嘴唇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