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的喊聲就像森林深處群鳥棲息地響起的腳步聲，兩只越湊越近的野鴛鴦受驚般跳開，偏過頭去，誰也不敢看誰。

「將臣！」沙塵不得不再喊了一聲，慢慢走過來，將臣這才注意到沙塵，臉上浮現一絲驚喜。

「沙塵。」

「這么巧，你也在香港大學。」沙塵笑容玩味的看著高興的將臣，「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邊的姑娘嗎？」

「哦，她叫馬叮當，叮當，這是我的好朋友沙塵，嗯，好朋友沒錯吧？」將臣不確定的問道。

沙塵含笑點頭，「好朋友這個詞用的相當精准，相當有水平，我們就是好朋友。」

「哈哈，跟你聊天總是很愉快，叮當，你沒事吧？」將臣顯得很開心，突然有兩道凌厲如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偏頭看去，便是看到馬叮當用一種復雜、憤怒、失望、凄楚、痛苦，充滿殺機的眼神看他。

「將臣？僵屍王將臣？姜真祖，僵屍的真祖，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將臣，受死。」

馬叮當強忍著心中的酸楚，祭出伏魔劍，指著將臣心口，將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疑惑的看著她，「叮當，為什么？」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因為我是驅魔龍族馬家的女人，世世代代都以追殺將臣為己任，你是我的敵人，就像我們扮演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永遠對立。」馬叮當神色掙扎的說道。

將臣皺眉，點頭說：「我想我明白了，我是你的仇人，你想殺我，為什么還不動手？」

「你別逼我。」

「叮當……」

「別叫我叮當，將臣，你走，走啊，別再讓我看到你，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殺你。」

馬叮當仰著頭，燈光下，她眼睛里閃爍著淚光，將臣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身體巨震，突然覺得心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離他而去了。

「為什么？」將臣猛地轉頭看向沙塵，眼里充滿憤怒，「我當你是朋友。」

「不錯哦，四十多年沒見，你學會了愛，學會了憤怒，力量也強大了很多，將臣，我也當你是朋友，接下來我會給你個交代。你說過要請我喝酒的，有好地方推薦嗎？」

「有，跟我來。」

三人消失在香港大學，出現在一家酒吧前，霓燈閃爍，酒吧名字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waiting bar！」沙塵一臉錯愕的念道。

「爸，怎么了？」沙月雅關心的問道。

沙塵搖搖頭，「沒事，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很久很久以前的。」

「我們成為朋友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都活的太久太久了，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有很多共同話題。」將臣臉上掛著干凈溫暖如陽光般的笑容。

「是啊，將臣，帶錢了嗎？」沙塵突然問道。

「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