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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愛 竹外桃花開 11120 字 2020-08-25

21

「吃飽了。」石頭是最後一個放下筷子的人,吃的他小肚子都撐圓了。蕭家堡的廚子做的北方菜就是地道,讓他吃的g本不想放下筷子。

「吃好了嗎?」蕭潛問,他注意到石頭吃的最多的是蕭家堡廚子做的飯菜,眼里閃過一道莫名光芒。

「吃好了。」石頭連連點頭。

「吃好了,就跟我出去吧。」蕭潛牽住他的手,帶著他向外走去。

「要去什麽地方?」石頭邊走邊問,吃的太飽了,他也想活動活動消消食。

「去看你想看的。」蕭潛的話語里帶著一絲笑意,自從他跟石頭相遇,他臉上的表情柔和的時候就變多了,身上的冷漠也在無形中減少了許多。

為了讓石頭盡快看到他想看的,蕭潛索x抱起了他,腳下生風一溜煙的向蕭家堡後面漂移過去。

「讓我看什麽呢?」當蕭潛站到一處高台後,石頭從他懷里探出頭,放眼看去是一圈圈圍欄。柵欄好像圍到了天邊,看不到彼端。只是圍欄里空盪盪的,什麽都沒有。

「小石頭,你看前面。」蕭潛放下他,抬手指向前方不遠處。

石頭向前看去,然後他驀地睜大了雙眸,發出一聲驚嘆:「呀!」

一頭雪白的頭羊慢慢的走上了草坡,從碧綠的青草間現了出來,緊隨其後的是蜿蜒如河,一眼望不到頭的雪白色羊群。

青草是碧綠色的,青翠欲滴;羊群是雪白色的,純潔無垢;它們走在夕陽的余暉里,羊群上流動著淡淡的橘金色,好一幅牧童牧羊晚歸圖!

這一副活生生的牧童牧羊晚歸圖,讓石頭從蕭潛的懷里掙下來,就要跳過柵欄,奔跑向那一群群雪白的羊兒,加入到這一副美麗到無法用畫筆描繪的圖畫里。

蕭潛及時摟住他的細腰,不讓他滑下高台:「小石頭,你喜歡嗎?」

這是他的天地,是他的家,小石頭臉上開心的笑容,蕭潛怎麽看怎麽歡喜。

「喜歡,我非常非常喜歡!」石頭回頭大聲的說道,歡喜的整張小臉都亮了。如果他注定要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他最開心的就莫過於來到廣漠的北方,而不是被關在南方方寸之地里。

抱著石頭跳下高台,蕭潛這才放開了他:「過去吧。」

「吆喝……,我來了……!」石頭高聲吶喊著,揮舞著雙手跑到柵欄前,單手在柵欄上一撐,縱身跳進圍欄里,瞬間就被雪白的羊群包圍了。

「大哥,小石頭很喜歡北方,很喜歡蕭家堡。」蕭安和蕭崎、石靜也趕過來了,他們笑著看石頭在羊群里來回跑動,摟抱軟綿綿的雪白的羊兒,追逐羊兒間或被羊兒追逐,發出一陣陣歡快的笑聲。

「伯父!」蕭潛看向石靜,小石頭會喜歡北方,喜歡蕭家堡,一定是因為……

「不要緊,小石頭喜歡這里,我很高興。石家不適合他,那里也不算是他的家,只有蕭家堡才是他的家。」

石靜沒有露出不悅,或是痛苦,他在笑著,笑容里有著灑脫。石頭喜歡北方的廣漠和美麗,是天x使然。這是不能更改的,也不能抹殺的,而他也不後悔當年的決定。

他選擇回南方,回石家,就是說他放下了過去,他的人生里只有小石頭,也只為他而活著。

石頭不知蕭潛心中的糾結,也不知石靜放下的過去,他是快樂的,無拘無束,沒有絲毫的痛苦。

夕陽西下,最後一抹余暉沒入天際,暮色四合,瞬間籠罩了北方的大地。

石頭戀戀不舍的從下面走上來,他其實很想睡在外面,睡在碧綠的草地上,嘗試一下天當被褥地當床的滋味。

可是蕭潛不會答應,石靜也不會答應,就是他的小身板也不會答應。

一步一回頭的走到蕭潛身邊,石頭剛要說話,蕭潛先開口了:「這里是你的家,你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過來。」

家嗎?石頭呆了一下,才發現蕭家堡點起了燈燭,柔柔的燭光照亮了,燈籠上大大的『蕭』字,在門前灑下一片柔和光芒。

家啊,石頭笑了,說這里是家也不為過,有爹石靜,有大哥二哥蕭潛和蕭安,還有弟弟蕭崎,比起現代的家人數是少了點,但一樣的溫馨,溫暖。

白天進蕭家堡,石頭由於累了就沒有仔細看,此時他有時間,有心情,就看了個仔細。

蕭家堡占地寬廣,各處庭院雕梁畫棟,氣概非凡,卻不張揚,但也非走下坡路的石家可比。

就說現在他腳下的地板,光可鑒人,上面還有簡約的暗紋。石頭好奇的蹲到地上,就著夜明珠的光芒,研究著暗紋是天生的,還是打磨出來的。

蕭潛坐在浴池里,寵溺的望著石頭幾乎將頭湊到地板上,手指還細細的摩挲著,嘴里不知嘟噥著什麽。

他們在松院的浴池里,石頭一進來沒有被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吸引,也沒有驚訝於浴池的寬大,他關注的是腳下地板美麗簡約的紋路,那些chu看只是簡單線條,細看卻是美麗圖案的紋路,比起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比起足以當泳池的浴池,都還要有吸引力。

蕭潛忽的站起身,他承認他在嫉妒,嫉妒石頭關注地板,而多過關注於他。難道,他比地板還沒有吸引力嗎?

沈醉其中的石頭直到地板距離越來越遠,才發現他被蕭潛抱了起來:「哎,蕭大哥,原來你在啊?」

蕭潛赤裸著身體,還往下滴著水,被他抱在懷里的石頭,很快就濕了衣裳。

「我一直都在。」抱著石頭走進浴池,蕭潛無奈的說道,從他帶石頭進浴池,他就被完全的無視了。

石頭很快的洗完澡,還要去研究地板上的暗紋,蕭潛一句話打消了他這個念頭:「其他院落里的地板上,還有各種各樣不同的紋路。」

他都在考慮,是否將松院的地板都換了,換成普通的地板,不願這些身外物分走石頭的注意力。

番外:三人的青梅竹馬

青家,烏家,石家三家世代交好,又是同城居住,三姓子弟來往密切,簡直到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地步。

到了石頭,青竹和烏涯這一代,卻是出了一件奇事,三個孩子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那時間可真是分秒不差。

三個粉嫩嫩的小娃娃,包裹在繈褓里,被抱到三家大當家面前。呵,不管是個頭大小,胖瘦,竟然都是一模一樣。

聽護士說,三個孩子出生時稱重,也是一般的斤兩,都是六斤八兩。

三家更是嘖嘖稱奇,還有人開玩笑說,說不定,這三個孩子知道咱們三家世代睦鄰友好,就約好一起出生,要做一輩子的兄弟。

這些話,在他們長大成人的日子里,也時不時的會聽到。他們也感到驚奇,卻沒有多大的驚訝,因為自從長大後,三個人的身高,胖瘦,體重什麽的都有了變化,沒有了剛出生時的巧合。

在繈褓里他們好吃好喝,到滿月宴時三家離得近,就索x將滿月宴辦到一起,三家人的親朋好友人數可不少,齊聚到一起熱熱鬧鬧的為這三小家夥辦了滿月宴。

到他們抓周的那一天,抓周的現場放到了青家,三個漂亮的小娃娃,穿著一模一樣的寶寶裝,被放到了那一張專為抓周而准備的大桌子上。

三人先是坐在一堆,彼此互相看看,張開無齒粉嫩小嘴呵呵笑了笑,就分別向三個方向爬去。

青竹抓的是一方古印,那是烏家老爺子拿出來的,是他收藏中最為喜歡的一件。青竹將這方古印抓在手里,高高舉起,向著三家人『依依呀呀』的叫著。

烏涯抓到的是一把古劍,是石家世代相傳下來的傳家之寶,烏涯一拿到那把古劍,就緊緊的抱在懷里,不肯放松。

大有古劍在手,萬事足的架勢,讓旁邊看著的三家人笑的合不攏嘴。

然後他們就都齊刷刷看向石頭,小石頭那時東爬爬,西爬爬,卻沒有拿起一樣東西。直到青竹和烏涯抓走自己喜歡的,他才慢吞吞爬到了大桌子最左邊,慢吞吞的拿起了青家大夫人親手做的玩偶──一只白白的肥肥的小羊羔。

拿到小羊羔,石頭直接塞到了小嘴里,用力的咬啊咬的。

「哈哈,看來,就屬我家的小石頭最為偷懶,是個小貪吃鬼呢。」石家大當家哈哈笑著,將用力咬著小羊羔的小石頭抱了起來。

小石頭不知道大當家為什麽笑,但是他也跟著笑了,笑的兩眼彎彎猶如月牙,滿足的不得了。

「再然後,我們就長大了。」彼時,說這話的青竹正站在,青家高大樹木chu壯的枝椏上。

石頭和烏涯一左一右分別站在他兩旁,皎潔的月光從夜空里灑落,揮灑出如水的銀色,帶著微微的涼意,也為青家的後花園塗抹上一層光華。

青家今夜有個晚宴,三個已經十來歲的小男童,卻偷偷的從晚宴里溜了出來,跑到了他們平常玩耍、嬉戲的地方。

他們手腳靈活,身子敏捷,一個接一個的爬到了高高的大樹上,藏身在枝椏間。

三個的功課都不錯,三家大人也給了他們相對的自由,沒有將他們完全的拘在做不完的功課里,讓他們能有自己自由!翔的時間和天空。

他們之所以從晚宴上偷偷溜出來,是因為被人糾纏太過,跟三家有來往的家族里,有驚奇於他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們,只要他們來了,就會圍攏在三人身邊,一遍又一遍的追問那是巧合,還是奇跡?

「咱們怎麽知道,那是巧合還是奇跡?」烏涯騎在枝椏上,背靠著身後的大樹,頗為煩惱的說道:「那時咱們還只是嗷嗷待哺的小n娃,怎麽會知道咱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被糾纏的厲害了,他們就不肯再乖乖的讓人圍觀。於是,落跑就成了常事,也造成了他們三人關系的特別親近,跟其他人的有所不同。

三家人卻沒有因此而刻意的隔開他們,這不是他們三人有意造成的,是被他人的圍觀,糾纏造成的,沒有必要讓他們三人為了他人而改正。

就這樣,他們從幼稚園到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都是一路相伴,讓外人即使想靠近,也不能c到他們中間,只能做旁觀者。

「等他們長大了,如果他們仍然無法接受其他人,該怎麽辦?」

「等他們長大了再說吧,到那時就不會有人再糾纏於他們出生的巧合了吧。現在他們還小,不要給他們壓力,如果適得其反,就不好了。」

三家人沒有想到,不只是出生的巧合,將來還會有另一個巧合,足以改變他們三人命運的巧合就在前方等待著。

番外:三人的青梅竹馬

青家,烏家,石家三家世代交好,又是同城居住,三姓子弟來往密切,簡直到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地步。

到了石頭,青竹和烏涯這一代,卻是出了一件奇事,三個孩子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那時間可真是分秒不差。

三個粉嫩嫩的小娃娃,包裹在繈褓里,被抱到三家大當家面前。呵,不管是個頭大小,胖瘦,竟然都是一模一樣。

聽護士說,三個孩子出生時稱重,也是一般的斤兩,都是六斤八兩。

三家更是嘖嘖稱奇,還有人開玩笑說,說不定,這三個孩子知道咱們三家世代睦鄰友好,就約好一起出生,要做一輩子的兄弟。

這些話,在他們長大成人的日子里,也時不時的會聽到。他們也感到驚奇,卻沒有多大的驚訝,因為自從長大後,三個人的身高,胖瘦,體重什麽的都有了變化,沒有了剛出生時的巧合。

在繈褓里他們好吃好喝,到滿月宴時三家離得近,就索x將滿月宴辦到一起,三家人的親朋好友人數可不少,齊聚到一起熱熱鬧鬧的為這三小家夥辦了滿月宴。

到他們抓周的那一天,抓周的現場放到了青家,三個漂亮的小娃娃,穿著一模一樣的寶寶裝,被放到了那一張專為抓周而准備的大桌子上。

三人先是坐在一堆,彼此互相看看,張開無齒粉嫩小嘴呵呵笑了笑,就分別向三個方向爬去。

青竹抓的是一方古印,那是烏家老爺子拿出來的,是他收藏中最為喜歡的一件。青竹將這方古印抓在手里,高高舉起,向著三家人『依依呀呀』的叫著。

烏涯抓到的是一把古劍,是石家世代相傳下來的傳家之寶,烏涯一拿到那把古劍,就緊緊的抱在懷里,不肯放松。

大有古劍在手,萬事足的架勢,讓旁邊看著的三家人笑的合不攏嘴。

然後他們就都齊刷刷看向石頭,小石頭那時東爬爬,西爬爬,卻沒有拿起一樣東西。直到青竹和烏涯抓走自己喜歡的,他才慢吞吞爬到了大桌子最左邊,慢吞吞的拿起了青家大夫人親手做的玩偶──一只白白的肥肥的小羊羔。

拿到小羊羔,石頭直接塞到了小嘴里,用力的咬啊咬的。

「哈哈,看來,就屬我家的小石頭最為偷懶,是個小貪吃鬼呢。」石家大當家哈哈笑著,將用力咬著小羊羔的小石頭抱了起來。

小石頭不知道大當家為什麽笑,但是他也跟著笑了,笑的兩眼彎彎猶如月牙,滿足的不得了。

「再然後,我們就長大了。」彼時,說這話的青竹正站在,青家高大樹木chu壯的枝椏上。

石頭和烏涯一左一右分別站在他兩旁,皎潔的月光從夜空里灑落,揮灑出如水的銀色,帶著微微的涼意,也為青家的後花園塗抹上一層光華。

青家今夜有個晚宴,三個已經十來歲的小男童,卻偷偷的從晚宴里溜了出來,跑到了他們平常玩耍、嬉戲的地方。

他們手腳靈活,身子敏捷,一個接一個的爬到了高高的大樹上,藏身在枝椏間。

三個的功課都不錯,三家大人也給了他們相對的自由,沒有將他們完全的拘在做不完的功課里,讓他們能有自己自由!翔的時間和天空。

他們之所以從晚宴上偷偷溜出來,是因為被人糾纏太過,跟三家有來往的家族里,有驚奇於他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們,只要他們來了,就會圍攏在三人身邊,一遍又一遍的追問那是巧合,還是奇跡?

「咱們怎麽知道,那是巧合還是奇跡?」烏涯騎在枝椏上,背靠著身後的大樹,頗為煩惱的說道:「那時咱們還只是嗷嗷待哺的小n娃,怎麽會知道咱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被糾纏的厲害了,他們就不肯再乖乖的讓人圍觀。於是,落跑就成了常事,也造成了他們三人關系的特別親近,跟其他人的有所不同。

三家人卻沒有因此而刻意的隔開他們,這不是他們三人有意造成的,是被他人的圍觀,糾纏造成的,沒有必要讓他們三人為了他人而改正。

就這樣,他們從幼稚園到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都是一路相伴,讓外人即使想靠近,也不能c到他們中間,只能做旁觀者。

「等他們長大了,如果他們仍然無法接受其他人,該怎麽辦?」

「等他們長大了再說吧,到那時就不會有人再糾纏於他們出生的巧合了吧。現在他們還小,不要給他們壓力,如果適得其反,就不好了。」

三家人沒有想到,不只是出生的巧合,將來還會有另一個巧合,足以改變他們三人命運的巧合就在前方等待著。

23

「哎,蕭大哥,你要帶我去哪里?」蕭潛沒有帶他回房,而是抱起他躍上了高高的屋頂,直接躺在了屋頂上。

由於蕭潛自動的作為r墊墊在了下方,身下的人厚實又不全是硬邦邦的肌r,蕭潛的身材有看頭,肌膚又有彈x,躺在上面的石頭只有一個感覺──舒適又舒服。

就是蕭潛帶他來的地點不對,現在他們應該在房間里,而不是在屋頂上。要知道,除了他們這里,其他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了。

「我和二弟小弟經常到屋頂上看星星,在我們最艱難時。」蕭潛的呼吸吹拂在石頭耳際,他的話回盪在石頭耳邊,就連x膛的震動都傳到了石頭的身上。

在最開始時沒有人肯伸出援手,也沒有人能伸出援手,兩個半大少年,加上一個幼童,沒有誰可以依靠,沒有誰能相信,他們能依靠,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那一段歲月雖然過去了,但卻在他們骨子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永遠不會磨滅。那時候雖然磨難多過順遂,但卻給他們留下了寶貴的j神財富。

他們三兄弟沒有被打垮,沒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他們拼出了一條金光大道,讓蕭家再度崛起,屹立在北方的大地上。

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但他們沒有叫一聲苦,喊一聲累,就連右腳受創的蕭崎,也將到嘴邊的痛苦呻吟咽了下去,不肯給他們添一點的麻煩。

石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從他的方向看去,滿天的星子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就好像是絲綢上點綴了無數的寶石,又好像是大海折s出來的點點陽光。

他想不出什麽話能安慰蕭潛,而且蕭潛他們也不需要安慰,他只是想要一個傾聽者,聽他講那已經過去的事。

這些過去埋在他內心最深處,平日里都被他牢牢的鎖住,今夜是第一次對人說起吧。

「我那時就想,有朝一日一定要讓誰來陪我看星星。」蕭潛的頭埋在石頭的肩上,跟他一起看著夜空里的星子,沐浴在如水的夜色里。

是不是身邊有了陪著自己看星星的人,所以那如水的夜色不再涼薄,反而帶了點點的溫情。

張臂牢牢的擁住了石頭,這個讓他不再空虛的人,他說什麽也不會放手的。即使他對他不是喜歡,蕭潛的眼神在這一瞬間黯淡下去。

他能看得清石頭看他的眼光,里面有崇拜,有尊敬,有視他為兄的喜歡,但是唯獨沒有他想要的這種喜歡。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心里也會裝進去一個人,不管是男還是女,他都從沒有想過。

但是突然的石頭就撞進了他的心里,讓他再也不能忽視,再也不能忘卻。蕭潛很自然的接受了,沒有一絲的想要掙脫,這名為石頭的情絲纏繞。

喜歡上了你,我就不會放手了,石頭。蕭潛黯淡下的眼光又點亮了,里面裝滿了堅持和堅決。

「蕭大哥……」石頭想說點什麽,他還是覺得有點別扭。蕭潛所說的語氣太溫柔了,溫柔的讓他的臉都微微的發燙了。

蕭潛的話不應該對他來說啊,應該對一個女子來說,石頭覺得能配得上蕭潛的女子,不一定要多麽的傾國傾城,不一定要多麽的溫柔似水,只要那個女子足夠堅強,就可以了。

只是為什麽在想到,蕭潛身邊出現一個女子時,他心頭會掠過一絲淡淡的惆悵呢?

「石頭,不要說,什麽也不要說。」蕭潛輕輕的說道,他不想讓石頭說出來,他不要拒絕,也不接受拒絕。

石頭用力的搓了幾把臉頰,讓那熱度散了開去,連帶的將心頭的惆悵一同散去了。

蕭潛一定是因為還沒有遇到讓他心動的女子,所以才會將這個位置,讓給了暫時占據他伴侶位子的自己。

『堡主夫人』這個位子,遲早有一天,他會還給蕭潛愛的,也愛蕭潛的女子吧。蕭潛需要繼承人,蕭家堡也需要繼承人!

到那時,蕭潛就不會再這麽溫柔相待了,他也就能放心離開了。

說起女人,石頭忽然想到,石靜還沒有告訴過,生下他的女人是誰?那個女人而今又在哪里?

蕭潛明銳的感覺到石頭陷入了困惑里,卻不知他為什麽而困惑,就沒有冒然去問。

只要石頭不排斥他的親近,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可不想看到石頭的眼里,露出一點對他的厭惡,那樣的話他想留下石頭就會很難很難。

蕭潛等石頭睡著了,這才抱著他回到卧房里。這是屬於他的私人地盤,石頭是第一個住進來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住進來的人。

他不會再容許第二個人進來,他也只允許石頭的侵占。而他的就是石頭的,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的。

24

將石頭放在柔軟的床榻中,蕭潛沒有絲毫的睡意,眼光一直牢牢鎖在石頭的臉上,他的呼吸都自覺的放輕了,唯恐驚醒了他。

盯著看了好一會,蕭潛慢慢湊過去,薄唇覆住石頭的雙唇,狂熱的,卻又小心翼翼的挑開了他的唇瓣,舌頭滑入他的口中,以不會驚動他的力度跟他糾纏。

石頭睡得很香,渾然不知他被親吻著。但他身體本能的反應,讓他迷迷糊糊的靠過來,還在蕭潛的身上蹭了蹭,不覺間更是火上澆油。

蕭潛的身形一僵,狼狽的退開了,他低頭瞧一眼,自己已然硬起的地方,那里又熱又硬又疼,亟欲找到能宣泄的地方。石頭的無意添柴加火,險些讓他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只是抬頭看一眼,近在咫尺睡得人事不知的石頭,蕭潛不由的苦笑了。他真是自作自受,點燃了欲望的火焰,卻不能在此刻得到紓解,只能讓自己苦苦忍耐著。

深深的呼吸了幾下,蕭潛滾下了床榻,疾奔奔跑進浴池里,沖了個冷水澡,才壓下身體里叫囂沸騰的欲望。

返回卧室之後,蕭潛沒有立即躺到床榻中,他將隔間的被褥抱過來,在床下打起了地鋪。他怕如果再睡在石頭旁邊,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對石頭出手,那就糟糕了。

扯了扯薄唇,蕭潛苦笑了一下,他的自制力,好像在遇到石頭後,就變得薄弱了,簡直所剩無幾。

想他也不是沒有遇到美色誘惑之時,但從來不像今日這般狼狽奔逃過。在應酬中,在酒熱間,不管送來怎樣的美人,他都不會被誘惑住,冷眼看著他人紅袖添香。

艱難重起時,沒有人送美色前來,到蕭家再次屹立時,有一段時間各色的美人接連不斷的被塞到他身邊,但他沒有動過一次,哪怕是逢場作戲也沒有過。

要不然,蕭家堡恐怕早就塞滿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送來的女人。有的是懼怕他,有的是想拉攏他,有的是覬覦蕭家堡的巨大財富,才會千方百計的討好他。

他們三兄弟都不想,讓別有用心的女人進蕭家堡,也不想讓蕭家堡的後代們整日處在勾心斗角的內斗里。那樣蕭家堡很快就會衰敗,這是他們極力避免的。

所以有愛慕他的女人,但他沒有一個紅粉知己,也不需要任何一個紅粉知己。

床上熟睡的石頭渾然不知蕭潛的煩惱和苦惱,他睡得很香,就是後來又做夢了,夢里依舊有一頭高大的狼王,追在他屁股後面跑啊,跑啊,一直跑的。

不管他跑多快,怎麽想法子,也不能擺脫這頭高大的狼王,只能讓他不遠不近的綴在身後。

「啊,真煩啊,不要再追了!」石頭一個翻身,在睡夢里大聲的嘟噥著。

蕭潛猛的彈坐起來,看到的是石頭踢了半截薄被,仰面呼呼大睡的場景。他因為動作過大,而掀起小衣一角,露出了白嫩的小肚皮。

狠狠吞咽了口口水,蕭潛只覺得喉嚨發干,發緊,忙扭轉身重新躺下了,但他再也睡不著了,腦海里全是石頭白嫩可口的小身板。在他腦海里一晃一晃的,勾的他身體里的暗火蹭蹭的熊熊燃燒著,燒得他口干舌燥,又無可奈何。

極力讓自己不再去想,床榻中安睡的可愛小貓,蕭潛讓腦海里一片空白,就那樣盯著某一處直到黎明時分。

天剛蒙蒙亮,蕭潛就起來了,幾乎是用逃的離開了卧房。讓看到他的婢仆們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們什麽時候看到過堡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奔逃著。

天哪,這可是天下奇景,是天上下紅雨了嗎?還是有什麽在追著堡主,讓堡主慌不擇路了。

再三的揉了眼睛,確認了狼狽奔逃的是他們心中英明神武的堡主,一眾婢仆的眼睛都脫落了,不由的好奇那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堡主夫人,怎麽讓堡主落荒而逃的?

難道,堡主夫人是什麽洪水猛獸不成?!可是,看著不像啊,實在是不像啊。拜蕭家堡的婢仆不長舌,不八卦所賜,蕭潛那一天的落荒而逃沒有被傳揚出去,只是凡是看到那一幕的婢仆心頭都存了一個疑問,看向石頭的眼光里都帶上了疑惑不解。

蕭潛和石頭都不知道,那一天早上那一幕奇景,成為了蕭家堡某些婢仆心中的解不開的謎題,直到許久許久之後都沒有找到答案。

直睡到日上三竿,石頭才醒過來了。一瞬間,有不知自己在哪里的感覺?怔怔的盯著陌生又熟悉的床頂好一會,才想起他在哪里。

他記得在屋頂上睡著了,微微的風沒有一絲的涼意和濕氣,只帶著新鮮的青草的氣息包圍了他。

誰料想,他一睜眼,不是高高的天空,竟然是雕刻著j美花鳥的床頂,縈繞在鼻端的也不是青草的氣息,而是另一種淡淡的香味。

不濃郁,不刺鼻,不甜膩,味道極其清雅,而且非常的淡。

在現代石家也用熏香,但石頭沒有聞過,任何一種香跟他現在所聞的香相同,有相似的卻不及這種香,聞著,似乎差了些什麽。

扭頭,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石靜,他正看著桌子上鏤花白瓷鯉魚香爐,石頭聞到的香味就是從那香爐里飄出來的。

「爹,我睡了很久嗎?」石頭很不好意思,蕭潛起來了,石靜起來了,就他睡了個大懶覺。

「沒有。」石靜笑著招手,看著石頭坐到他身邊:「你還不慣長途跋涉,等你習慣了,就好了。」

「那個爹……」石頭咳了一聲,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才問道:「我娘是誰啊?」

「你娘?!」石靜的身體猛的僵了一下,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你娘是……」

張著嘴,石靜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要怎麽跟石頭說,要怎麽告訴石頭,他娘是誰。他還沒有做好准備,在石頭面前敞開他那想要遺忘的過去,那有多甜蜜就有多痛苦的過去。

他真是怯懦啊,說是忘記了,其實是g本不敢想起來。只能怯懦的逃避,逃避,再逃避!

「爹,如果不方便,你就不要說了。我也只是偶然想起,才問你的。」石頭看石靜的神色很不自然,很為難,就連連搖手,自己跳過了這個問題。他只是有點好奇,不是一定要石靜給他回答。

「石頭,不是我不想說,等過些日子我再說給你聽。因為我不知道怎麽說?」石靜臉上又浮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這個問題不能回避,他遲早要告訴石頭,但現在他還沒有准備好,因為其中涉及到另外一個人,一個他不願意提起的人。

那個給了他幸福,給了他希望,又狠狠的捅了他一刀,給了他絕望的人。

「爹,對不起,對不起。」石頭一步沖上前,抱住了石靜,向他道歉。石靜臉上受傷的表情,深深的撞到他的心里,讓石頭堅信果然不該提到這個問題。

「過去了,都過去了,石頭,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石靜遲疑了一下,回抱住了石頭,仰起頭,將已經到眼眶的眼淚逼了回去。

石頭正在歉疚間,就沒有注意到石靜那詭異的回答,以及他的回避。

25

「這里就是北方最大的集市。」

蕭潛在堡內處理事務,蕭安不在堡內,吃過早飯,就剩下石靜,石頭和蕭崎三個閑人。

石頭睡飽了,就想到外面走一走,也順便拉著蕭崎到外面曬曬太陽。雖然按石頭的眼光,蕭崎不愛出堡,是個標准的宅男,也不算是多大的問題。

但蕭崎和蕭安還是願意,讓他多出去走一走,順便散散心,不要總是窩在自己院子里,害怕悶壞了他。

石頭跟他接觸時間也短,就是三兩面之緣。可是也覺得蕭潛和蕭安的意見是好的,蕭崎是應該走出去,不要因為其他人的眼光就將自己關起來。

無論是同情還是輕蔑,蕭崎能無視就不會有問題,他將自己禁錮在一個厚厚的殼里,現在只要打破這個厚殼,他就能走出來,就能笑的開心,笑的舒心。

所以當得知,堡內就他們三個有空閑時,石頭就提議讓蕭崎帶他們出去轉轉。因為在吃飯時,蕭崎偶然的提起今天是集市日子,引起石頭不小的興趣。

他參與不到蕭家堡的經營里,就想著在做吃吃喝喝的米蟲生涯中,自己找點樂趣,不至於讓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石靜一口回絕了,他不想出去,因為那個人就在附近,距離蕭家堡不遠的地方。他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一眼也不想。

用歲數大了,不想來回走動了為借口,石靜逃回了他的院落。他就是膽小,就是懦弱,無論過了多久,他還是不能直面過去。

石頭沒有看出石靜的強顏歡笑,叫上蕭崎陪他出堡溜達溜達。蕭崎猶豫了一下,才跟著石頭走出蕭家堡。

雖然不是第一次出堡,但卻是他第一次不是跟著兩個哥哥出堡,心底有著一絲的怯意,卻也有一絲莫名的雀躍。

石頭的到來讓猶如看到了燦爛的陽光,那麽的明亮,那麽的溫暖,直直的穿到他的心房,照亮了他心底最深處那一處,一直不敢碰觸的y霾。

曾經他面對兩個哥哥希翼的眼光時,多數是逃避,是躲回自己的房間里。他害怕那些同情,那些憐憫,那些輕蔑,他也極度厭惡那些同情,那些憐憫和輕蔑。

兩個哥哥的希翼讓他感到無形的壓力,自家人會對他一視同仁,但外人不會。直到石靜和石頭的到來,才讓他感受到,一直不曾感受過的平等對待。

他們沒有刻意回避他的坡腳,也沒有過度重視他的坡腳,再加上他也想向石頭那樣開心的朗笑,才會在心底有了雀躍和一絲期待。

走出去,他要走出去。只是當他站到蕭家堡外的陽光下,他心頭的忐忑也是不能忽視的。

「走吧,抬頭,挺x。你是蕭崎,你跟我們沒有什麽不同。我們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你並不比我們多一個鼻子,兩只眼。」

石頭前面帶路,蕭崎深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他邁出了第一步。在石頭看不到的地方,蕭崎笑了一下。是啊,他跟其他人沒有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