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卻是抱著手立在旁邊:「別叫我,沒吃飽沒力氣看病。」
流影隨即看向了葉凰兮,那邊葉凰兮看著君無曜無比虛弱的模樣,走上前去替他把脈,眉頭當即蹙緊:「他中了瘴毒,催發了內傷,趕緊背上他上山。」
於是一眾人又快速地上了山,這一次可比下山的時間快多了。
很快葉凰兮就先找了兩顆葯丸給他吃下,吩咐流影去熬葯。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只剩下葉凰兮一個人守著君無曜。
鳳傾嚷嚷著餓,已經走了,其他人則是多多少少都中了些瘴毒,這會都下去修養去了。
一時間倒是叫她這個病人來醫治這個病人了。
評心而論,葉凰兮並不想要跟君無曜再有什么牽扯,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可是現在,似乎也別無他法。
她抬頭看了眼窗外黑黝黝的山頭,猶如一條盤踞的威武巨.龍。
這么想著,她低頭,看著男人深邃的輪廓,此刻那張從嚴憔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的渾身上下,卻依舊夾帶著那種不容忽視的力量。葉凰兮適才,給君無曜把了脈搏,發現君無曜的傷勢,原本她認為的還要重,不知道他這句身體到底是經歷了什么,猶如斷壁殘垣一般,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殞命,可是直
到現在,他卻都還頑強地活著。
但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傷勢,他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君無曜的身上,仿佛有著一個巨大的謎團,那謎團猶如旋渦一般,一點一點地吸引著她想要去了解,探知。
葉凰兮一邊盯著君無曜一邊想著事情,沒有注意到,那雙漂亮深邃的眸子什么時候睜開來,正半眯著看她。
「你怎么在這里?」君無曜冷冷地道。葉凰兮指著自己,剛想說什么,又道:「王爺還真是武痴,在毒障那樣的環境下還想要練功打坐,若不是我跟鳳傾剛好下山碰到,只怕你這會都已經被那些毒蛇蜈蚣盤回老
巢了。」
說完,又覺得這樣的話實在不適合如今二人的身份,於是從邊上站了起來。
原本以為君無曜會借機說些什么,卻見他一言不發,將身上的被子一掀就准備站起來走人。
葉凰兮簡潔利落地伸手將她一推,趕緊道:「你這是干什么?」
「既然不被人歡迎,強留下來何用?」男人說著,繼續往外走。
葉凰兮也是發了狠,直接伸手將他拽住,往後一扯。
也不知道是君無曜實在太虛弱,還是葉凰兮力道有點大了,就這么一扯,君無曜直接就被葉凰兮扯到了床上,頭重重裝在床板上。
看著男人擰著眉頭摁壓頭部的模樣,葉凰兮頓時有些心虛,吶吶地道:「這可不怪我,是怪你自己非要亂動。」
君無曜這會現在已經不裝瞎子了,一雙琉璃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葉凰兮,看的葉凰兮頭皮發麻,眼神發虛。
「你好好躺著不就沒事了?」葉凰兮小聲道。
「葉凰兮,讓本王走的人是你,現在讓本王留下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樣,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君無曜的眸光瞪視她的力道不增反減,好似是葉凰兮無理取鬧。說到這個,葉凰兮瞬間腰桿也直了,本就是站著的,這會還帶點居高臨下的感覺:「世人都知道你好心把我送來醫治了,若是他日我好端端地回去了,結果你死了,那北齊
上下還不將我當成凶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圖,我告訴你,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可以,但是不能死在這個時候!」君無曜聞言,也不知道是聽進了葉凰兮的話,還是身上的傷勢,也就躺在床上不動了,整個人放松平躺著,只是一手搭在了額頭上蓋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那
一撞成了腦震盪。
葉凰兮猶豫了一秒上前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君無曜過了一會才虛弱地開口:「頭暈,眼花,胸口也悶悶的。」
這一聽就更想腦震盪的症狀了。
葉凰兮當即走到床邊坐下,探手過去,摁了摁男人撞著的地方,詢問:「這里痛?」
「嗯。」男人悶悶地吐出一句,十分難受的模樣。
葉凰兮背過身去,手卻是男人的頭部摁壓著,也不說話。
就在葉凰兮給君無曜摁壓頭部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睛的君無曜卻是悄悄地睜開了眼睛,透著指縫打量著葉凰兮。
看樣子依舊是余怒未消,這會用背對著他,他只能看到她四分之一的臉頰,摸不透她的情緒。
「還在生氣?」君無曜輕聲問道。
葉凰兮呵呵笑了兩聲:「王爺您說笑了,您做了什么值得讓小的生氣的?」
這還不是生氣,王爺小的這套用詞都用上。
「葉凰兮,本王不是有意欺瞞,只是」「王爺,您別解釋,千萬別解釋,咱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我是您的誰啊,您一解釋了倒顯得咱們兩個之間有什么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