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葉凰兮伽藍葉(2 / 2)

同時,一柄銳利的劍搭在葉凰兮的脖頸上,說道:「王上還說,若是娘娘不願意配合,傷了娘娘恕我們無罪。」

葉凰兮此刻還能夠說什么,只能再次被送回了寢宮之中。

這一次,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關押,而且整個屋子外面圍了滿滿當當的人,葉凰兮插翅難飛。

知道納木錯是鐵了心不願意見伽藍葉,葉凰兮只能想到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引納木錯來見她。

葉凰兮將房間里面所有的窗戶都推開,將伽藍葉房間里面的古琴拿了出來,搓了搓手。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這樣做的,只希望納木錯能夠來的快一點。

坐下來之後,葉凰兮的手指在彈出第一個音符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明顯開始了不同。

房外的侍衛們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出什么異樣,只是奇怪,這王後娘娘大半夜的,怎么還有這樣的閑情雅致,然而,沒多了多久,臉色全部變了。

納木錯的寢宮中,此刻除了他自己之外再無一人,整個寢宮只有一盞微弱的小燈,那燈映照在納木錯的臉上透出一陣詭異。

若是此刻有人湊近一看,必定會被嚇住。

那小燈並不是燈,而是納木錯一直視若珍寶的袖珍小鼎,里面出現一縷火光,正在燃燒著里面血紅翻飛的血液。

之間那火光由黃轉紅,由紅轉青,再由青轉藍最後再如此如此循環,這些光不斷地交替映照在少年的臉上,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納木錯就那么趴在那小鼎旁邊,心口處插著的管子正在不斷地將血液流向鼎中。

「陛下,陛下,不好了,王後娘娘那邊出事了!」一名宮人大呼著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寢宮外面,只因門被上了鎖不得而入。

那宮人又叫嚷了許久,心中卻是有些焦急。

近日陛下睡的那么早可是氣色卻越來越差,卻又不願意召太醫,若不是出現了那樣的怪事,他又怎么敢打擾。

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拉開,男人臉色不渝:「朕不是說過了,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准驚擾朕休息!你這太監總管的位置是不想做了是不是?」

若不是看在面前這人一直忠心耿耿,又跟隨多年,納木錯已經一掌劈死了她。

宮人連忙道:「陛下,出大事了,王後娘娘那邊,數,數不清的蛇蟲鼠蟻圍繞在她的寢宮之外,侍衛們都驅趕不盡,還有御獸園的那些飛禽走獸都在撞籠子,很是暴躁啊。」

納木錯一聽,神色一怔,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不敢相信,臉上是那種想笑卻又是哭的表情,十分扭曲。

「王後在做什么?」納木錯輕聲問道。

「王後先是想要逃跑被抓回去之後突然就開始撫琴,之後才出現了怪事,難不成是.」

宮人的猜測還沒有說完,面前已經不見了國君的身影。

納木錯沒有走官道,直接施展輕功飛檐走壁,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壓根忘記了他曾經親自頒發的旨意,不得在宮中使用輕功。

因為越來越近,納木錯終於聽到了那首熟悉的曲子,是她,她終於回來了。

在這一刻,納木錯幾欲落淚。

幾百個日日夜夜,他無不在希望她復活,這一天終於到來,他竟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納木錯在皇後寢宮對面的琉璃瓦上停下,只見數不清的蛇蟲正在庭院中瘋狂地舞動著身體仿佛是再跳舞一般,還有不少甚至順著牆壁怕到了高處。

面前的大殿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納木錯的臉上卻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納木錯從高處躍下,直接到了門口處。

「陛下,這些東西」

「你們不用管,他們很快就會散去,你們先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靠近這里。」

「很危險,陛下,這琴聲十分詭異,不如」

「退下!」納木錯不耐煩地道。

就在納木錯出現的時候,屋子里面的琴聲已經停止,而那些被招來的也都像是曲終人散一般地開始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

納木錯像是一個羞澀的孩子,緩緩地朝著里面走去。

屋子里面,燭光大亮,如同白天一般,更讓他清楚地看見了坐在桌前的女子。

還是那張讓他生厭的臉龐,然而此刻卻有著讓他歡喜的神情。

突然,面前的女子朝著他斜斜瞟來一眼,眼中全是淡然與高冷,納木錯突然就跪了下去,幾乎是膝行一般朝著面前的女子靠近。

「師,師父,您,您終於,終於回來了,徒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納木錯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孩子一般的無助,哪里還有之前葉凰兮所見時的帝王之氣。

葉凰兮瞧見這樣的納木錯,輕輕嘆了口氣,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撫摸上男人的頭頂,如他孩童時一般。

哪怕是納木錯曾經真的做錯過什么,她都不忍心去責罵他,而且,她現在還有很多疑問想要讓他來解答。

「准備站著跟為師說話?」葉凰兮淡淡地道,配上與曾經有三分相似的伽藍葉,整個人都透出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如同超然世外的告人一般,哪里還有做葉凰兮時候的跳脫。

納木錯見狀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搬了個小馬扎坐在葉凰兮的面前,明明是高高大大的男子,卻表現出一個孩童的模樣,一雙眼睛一錯不錯地望著面前的女子,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

葉凰兮正准備質問他的過錯,卻聞到從納木錯身上傳來的血腥氣味,順著那味道,伸手一把扯開了納木錯的衣衫。

之間胸口的那一塊地方,一個個深深淺淺的洞眼看上去十分恐怖,有原先的,也有新的,還有一個不久前才剛剛扎破。

葉凰兮自然知道這是什么,立即厲聲質問:「這是怎么回事,你為何要取心頭血?」

納木錯還沒有回答,葉凰兮卻是扭頭看向那如同祭台一般的布置,還有頭頂的聚魂陣,突然失聲道:「你用了禁術?誰教你的?你知不知道應用禁術是逆天!」

納木錯見自己的師父果然發現,他早就猜到了師父醒來之後必然會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沒有想到要隱瞞,於是他笑著道:「對,我用了禁術,只要師父能夠回來,不然讓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哪怕是要我的命都沒有關系。」

這一下,葉凰兮就忍不住詫異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納木錯就不可能是那種為了女人而背棄師父的人。

再一聯想自己的魂魄竟然來了伽藍葉身上,她還有什么不明白。

這個傻小子!

只是,葉凰兮卻不可能誇獎他,感激他,他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昏庸的國君,哪怕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