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李代桃僵(1 / 2)

錦衣夜行 月關 2206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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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婭,這么想就對了,不管什么時候,你都不能忘了咱們是草原上的人,是哈刺莽來部落的人,是長生天庇估下的子民。哥哥和那位尊貴的客人謀劃小了一件大事,這件事如果能夠成功,就能激勵現在四分五裂的草原各部重新匯聚到大汗旗下,重整旗鼓,殺回中原,到那時候…,……

他剛說到這兒,一個人影突然沖了過來,一把奪過他的籃子,掉頭便往旁邊巷中跑去。

「哎呀!」娜仁托婭一聲尖叫。

拉克申剛剛一懵的功夫,籃子已被搶走了,緊接著妹妹又發出一聲尖叫,拉克申急忙問道:「妹妹,你怎么了?」

娜仁托婭雙手抱胸,紅著臉道:「他」「他摸我……」

「這狗日的!」

拉克申這下真的怒了,大喝一聲:「小賊,休走!」便拔腿往巷中追去,路上行人見此情景紛紛聚攏過來,往巷中追看,娜仁托婭生恐哥哥有失,想要快步趕上去喚住哥哥,可只走了一步,手臂就被一只結實有力的大手給緊緊攥住了。

娜仁托婭扭頭一看,就看見一個戴著瓦愣帽,穿狗皮襖的大漢,頜下一部虯須,只露出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對她道:「姑娘,莫要高聲。」

「你是……唔………

娜仁托婭還沒說完,又一只手攔上了她的嘴巴,整個人被極快地拖走,正關注地看著巷中一逃一追的百姓竟無一人發覺。

西門慶跑得飛快,後面的拉克申邁開大步追得更快」西門慶東繞西繞,穿街走巷,專往荒僻的地方鑽。他的穿著和行徑,像極了一個攔路搶劫的潑皮」拉克申毫無懷疑,只想快快追上這個輕薄的小賊,好好用一雙鐵拳教訓教訓他。

可他追著追著,前方長巷中忽然凌空躍落一人,輕飄飄如一片羽毛,讓過了西門慶,側身站定,右手慢慢平舉,手中緊握一柄黑色皮鞘,看著極是凶厲的單刀」刀柄上一只貓兒眼,發出妖魅懾人的光芒。

拉克申霍地站定身子:「糟糕,上當了!」

持刀人酷酷地說話了:「你是束手就縛,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拉克申回答的也很簡煉:「廢話!」

他從寬大的皮襖下面擎出一柄明晃晃的彎刀,便惡狠狠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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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破敗的宅院」那時的北平還遠未達到寸土寸金的地步,這處宅子本就地處荒涼,這戶人家敗落下來之後,別人買他的房基地還要清理損毀的宅院,遠不如平地起樓方便,一直便賣不出去」所以就荒廢下來,日子久了」房舍倒塌的也沒剩兩間了,院中雜草叢生,成了野貓、野狗寄住的地方。

院子里,夏潯站在那兒,面前是彭梓祺和西門慶,兩個人都低著頭」三人半晌無語。

過了許久,彭梓祺才鼓起勇氣道:「我…「沒殺他。」

夏潯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西門慶趕緊道:「我根本就沒動手。」

夏潯嘆道:「我知道,他是自殺的,問題是,現在怎么辦?」

西門慶道:「這有什么,他寧可自殺也不肯被擒,擺明了心中有鬼了。」

夏潯道:「這個鬼是什么?我們知道么?」

西門慶揉揉鼻子,不說話了。

三人各自沉思良久,夏潯的眼神忽然動了動,彭梓祺一直在偷偷窺著他的神色,登時帶著幾分希望問道:「有辦法了?」

夏潯搖搖頭,又點點頭:「姑且試試吧。」

娜仁托婭被綁在那唯一一幢還算完好的房子里,本來很是害怕,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心又放下來,那人不像是個劫色的,自己不會受他污辱的。回頭弄明白了她的身份,劫財想必也不敢了,擄走燕王府的人,在這北平地面上,他還想混下去么?

娜仁托婭自我寬慰著,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伴著一個唔唔的聲音,好象有人被蒙住了。鼻,那聲音頗有些像是自己的兄長,娜仁托婭立即掙扎起來,可她被綁著,口中被塞著一團破布,哪里叫得出來。

這時就聽外邊有人說道:「拉克申,你以為我們是什么人?北平地面上,敢公然在大街上拿人的,能是江湖混混么?你看這是什么?」

「唔唔,唔唔………

被堵住嘴的吱唔聲忽然急促起來,就聽那人又道:「不錯,我們是提刑按察司衙門的人,奶奶的,要不是你妹妹是燕王府的人,我們用得著這般小心,還得扮成江湖混混么。拉克申,你的事發了,現在官爺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乖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我們聽,我們就放過你。

你只是個給人跑腿的小人物,只要抓住了元凶,我們不會難為你的,你看我們扮成這副樣子就知道了,只要不給你落案底兒,你該干嘛嘛去。也算是我們提刑安察司衙門賣燕王爺一個面子。」

拉克申重重地哼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只聽那人又道:「吆喝,你的嘴還挺硬,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兄弟我了。來人啊,把他拖進院子里,給我狠狠地打,什么時候他肯點頭招供,什么時候放開他。」

娜仁托婭焦急地聽著,片刻功夫,就聽院中傳來一陣「噗噗」的聲音,夾雜著變了音的忍痛的聲音。單純的娜仁托婭對她聽到的一切全都相信了,她八歲多就入宮了,一直只是個灑掃服侍的小宮女,偶爾出宮也就是逛逛街市,見見大哥,哪里知道這許多爾虞我詐的事情。

「大哥做什么事了?」

娜仁托婭焦急地想,她隱約知道哥哥干的買賣不是什么見得了人的生意,不過盡管她曾問起,可是哥哥從不願向她說起這些事情,耳聽得哥哥在外邊挨打,那聲聲入肉,痛在她的心上:「哥哥也真是的,哥哥從小就講義氣,寧肯自己受苦,也不肯牽累他人,如今被人這么狠狠地打著,大冬天的,若是生了肉瘡凍瘡,又沒個人在身邊照顧他,那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