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約會(1 / 2)

病寵成癮 顧南西 4980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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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宋辭,我們去做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情吧。」

轟隆隆……

天空一個響雷,打雷閃電,不過沒下雨,此時的天氣,真是陸千羊的心情寫照,草泥馬奔騰欲哭無淚。

因為,她家藝人第一次放她的鴿子。

陸千羊對著電話干嚎:「你來不了?!」

就在十點,還有十分鍾,h市文化藝術中心有一場商演,出席的都是演藝圈數一數二的導演與藝術家,媒體就更不用說了,陣仗大得令人咋舌,《定北侯》劇組就四個名額,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結果她家藝人剛剛在電話里那么輕描淡寫地說:今天,我有事。

有事?當她傻嗎?阮江西的事,哪件不是繞著宋辭打轉!

陸千羊不依,言辭很暴躁:「阮江西,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么不來,這么多導演制片都到了,你耍大牌過得去嗎?」繞著門口,她走來走去,急得快要炸毛,「不行不行,這個商演你一定得上,我好不容易跟導演爭取才讓你和唐天王搭檔的。」

「你老實說,是不是宋少纏著你?」

「是不是宋少?」

不等阮江西坦白從寬,陸千羊一時忍不住暴脾氣,對著電話暴跳如雷,嚎上一句:「是不是宋辭那個暴君強迫你?」

一瞬電話里安靜了,陸千羊懵了一下,然後,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砸過來:「不要再打來。」

是男聲,是宋辭,宋辭!

陸千羊就愣了三秒,隨即立正站好,中氣十足地遵命:「是,宋大人。」

以上,純屬條件反射,陸千羊發誓,她沒走心,真沒走心。

然後,電話被掛了,然後,陸千羊再也沒有膽子撥回去了,她承認,她真的很慫,非常慫,陸千羊咬唇,一巴掌拍在自己嘴巴上,憋出一句:「草!泥!馬!」爆完粗口,脖子一縮,勾著背,彎著腰,回頭,笑眯眯,「嘿嘿,唐天王,我家藝人突然不舒服,可能不能出演了。」

媽的,就差點頭哈腰舔腳尖了,她現在就是整個一個大寫的慫字。

隔著一扇門,唐易靠著那頭的牆,抱著手:「哦,不舒服啊……」拖著懶懶的語調,手里拿著手機把玩著。

陸千羊狗腿至極,連忙陪笑臉:「是是是。」

喪權辱國,都不過如此好嗎?

唐天王興致很好,挑著眉毛,邪肆極了:「哪里不舒服?」

陸千羊愣了一下:「額……」腦袋瓜子高速轉悠,眼珠子一溜,然後她編,編得很順溜,舌頭不打結,「低血糖,是低血糖,你知道的嘛,藝人都要節食的,我家藝人為了今天的商演,可是下了苦功夫,都幾天沒吃頓好的,這不,把身體折騰壞了。」

手里轉動的手機一收,唐易一本正經:「是被宋辭折騰壞了吧。」

唐天王好污啊,真的好污,她這么純潔,不想回答這么污的問題。轉念一想,陸千羊覺得,唐天王污得好有道理啊,她也不純潔得覺得她家藝人是被宋塘主折騰壞了,所以才曠工的。

陸千羊口是心非:「怎么可能,你家表兄是那樣的人,我家藝人也不是啊。」她打包票,「我家江西真的是低血糖,千真萬確!」

看她,一臉真誠,哪里像撒謊了。

唐易晃了晃手里的手機,反唇一笑,人畜無害的表情:「剛剛秦江打電話過來,讓我推薦幾家好的西餐廳,說他老板要帶老板娘去吃。」

真是個不合時宜的電話,秦特助太討厭了。

陸千羊裝傻,傻笑,再傻笑:「是嗎?呵呵,好巧,好巧啊。」

人生,最重要的一門必修課就是——裝,裝死,裝純,裝傻,裝傻白甜。陸千羊快修煉成精了,臉不紅心不跳:「既然這樣,那我打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我家藝人的行程?」

不用說,她想借機遁了。

不等陸千羊裝模作樣地撥電話,唐易言簡意賅:「既然阮江西來不了,你上吧。」

說得好像跟上廁所似的,拉了褲子,就出來了?

「我?!」陸千羊裝傻充愣,「唐天王,你別開玩笑,你是和定北侯劇組一起來的,當然要和劇組里的女演員搭檔。」掩著嘴,她笑得很嬌羞,「人家是幕後,是幕後了。」她覺得唐易這廝就是刻意為難,剛才她分明看到言天後,最佳備胎啊。

「我覺得你台前也不錯。」唐易意味深長,「定北侯里有個角色,挺適合你的。」

唐易不按常理出牌,陸千羊被他搞蒙了:「什么?」

難不成,還要她去演戲?她一狗仔隊出身,當了經紀人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哪好意思去插足演藝圈呀,這點自知之明陸千羊還是有的。再說,《定北侯》選角早就滿了,她連連擺手:「我哪有什么演技,唐天王不用開我玩笑了。」

唐易笑得春風似剪刀:「演我的洗腳婢,不需要演技,會端茶倒水洗腳捶背就夠了。」

陸千羊一臉假笑僵在臉上。

端茶倒水,洗腳捶背,她腦子里,腦補了一系列畫面,然後,陸千羊陣亡,不是裝傻,是真傻了。

唐大爺立刻起范兒了,抬起他金貴的大手:「羊兒,還不伺候爺進場。」

爺?爺你大爺的,爺你全家!當然,陸千羊沒膽子噴唐天王一臉唾沫星子,眼珠子一轉悠,她抱起肚子,一咬唇,作勢氣若游絲:「我肚子疼。」彎著腰,抱腹,陸千羊立刻憋紅了臉,說,「人有三急嘛,要不唐天王你先進去,我斷後?」

這戲,說來就來,這只羊,倒也有做台前的天賦。

唐易笑著,二話不說,直接提著陸千羊的衣領進了場。

陸千羊一路撕心裂肺:「唐天王,注意形象啊,這里都是記者。」

「男女授受不親,唐天王,人家還是黃花閨女的。」

「唐易,你丫的放我下來!」

「再不松手,我喊非禮了!」

「非禮啊!」

唐易大笑出聲,心情愉悅極了。這頭羊,真是有意思極了。

天陰,雨將下不下,風吹樹葉,漱漱作響,偶爾,雷聲滾滾,烏雲籠著天,沒有半點明亮,這樣的天氣,似乎確實不太適合約會。

阮江西卻心情很好,滿臉笑意,昏昏暗暗的天,她眸中,卻明亮璀璨,牽著宋辭的手,她說不想坐車,宋辭便由著她,踩著滿地的落葉,穿過一條一條巷子。

忽而,相機快門的聲音十分不識趣地傳來,阮江西輕快的步子頓了頓,唇邊笑意斂了斂。

宋辭將她攬在懷里,吻她:「不喜歡?」

她是藝人,這樣毫無偽裝地走在大街上,被偷拍,其實意料之中,阮江西有些氣餒:「我們應該喬裝的。」

宋辭理了理阮江西被風吹亂的發:「我們去車里。」

阮江西搖頭,抱著宋辭的手,她對他抱怨:「我不喜歡他們把你的名字寫在娛樂報刊上。」

宋辭的名字,比較適合出現在金融報紙上,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怎么能作為人們茶余飯後的話題。

阮江西眉頭擰得更緊,語氣郁悶難抒:「更不喜歡成群結隊的女人盯著報紙上你的照片,覬覦你的美色。」

語氣,很煩躁,有些酸。

平時的阮江西,雲淡風輕慣了,這幅錙銖必較的模樣,宋辭喜歡得不得了。嘴角拉開大大的笑意,揉了揉阮江西緊鎖的眉:「第二個理由十分好。」

宋辭這么誇贊著,阮江西眸染疑霧。沒有多做解釋,宋辭牽著她,往回走,停在街邊綠化帶前。

「她不喜歡你拍我,我也不喜歡見報。」

宋辭突然開口,只說了一句話,不怒而威,明明魅惑的容顏,卻透著致命的危險。

半人高的灌木叢後面,緩緩露出一個腦袋,男人戴著鴨舌帽,黑框鏡,脖子上,掛著一台相機,戰戰兢兢地從綠化帶里走出來,顫著手取下相機:「我、我……我這……這就刪了。」

狗仔君發誓,他真的是湊巧拍到的,絕對沒膽子跟蹤。

然後,狗仔君很自覺地刪照片,別提心里多肉疼了,他剛才拍到了好多親熱照,還拍到了宋少的正臉照,絕對張張都是頭條,刪的時候,心疼得手都在抖。

「等等。」

狗仔君手一頓,頭上豆大的汗沒停,抬頭看這位最近頻頻出現在報紙上的女藝人。真的和傳聞的好不像,清貴溫和,很好相處的樣子。

阮江西問:「可以給我看一下你拍的照片嗎?」

語氣,很禮貌,很溫軟。

演藝圈好久都沒有這么有氣度的藝人了,狗仔君連忙遞上手里的相機,然後不敢多看,只覺得阮江西身邊那位大人,威懾力太強了。

「你拍了很多。」

阮江西說完,狗仔君冷汗淋漓,有點悔不當初,不想,阮江西又說了句『謝謝』,狗仔君震驚了,實在被阮江西的教養給征服了。

阮江西看得很仔細,一張一張看過去,嘴角一直掛著輕輕淺淺的笑,她說:「鏡頭可以再拉進一點,可能因為離得有點遠,有一點點模糊。」她抬頭,笑得清雅,「不過最後一張拍得很好看,謝謝。」

狗仔君被這一番客氣有禮的話,搞蒙了,十分得無地自容,連連擺手:「不謝不謝。」他背後一直冒冷汗,雖然阮江西脾氣好,不過她身邊那位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

「宋辭,我忘了帶相機。」阮江西笑著搖了搖手里的相機,對宋辭說,「這個不錯。」

「你喜歡就好。」

然後,宋辭抱著阮江西走了,阮江西抱著相機走了,狗仔君待在原地,風中凌亂了。

小路前頭,阮江西舉著從狗仔那里順來的相機,走到宋辭前面,倒退著走,舉著相機對著宋辭,她笑著逗他:「宋辭,你笑一個。」

宋辭沒有笑,看著笑靨如花的阮江西,只想把她抱進懷里親她,盯著阮江西的唇,視線灼熱。

阮江西對著相機,調了幾下,抬頭十分認真地叮囑宋辭:「宋辭,要看鏡頭,不要盯著我。」

宋辭很聽話,看著鏡頭,唇角揚起,淺淺笑意,眸中,滿滿都是阮江西的倒影。

咔嚓!畫面定格,阮江西笑吟吟地看著宋辭:「宋辭,你真好看。」

又道:「宋辭,你給我拍。」

「宋辭,我們一起拍吧。」

「宋辭,我抱著你,你拿著相機。」

「……」

音容笑貌,最是美人,誰說阮江西配不上宋辭,那是他們沒見過,宋辭眼眸里倒影出的阮江西有多美。

這一對,還真是讓人賞心悅目,狗仔君怔傻了許久,然後一個男人走過來。

「這是相機的錢。」

秦江扔下一張支票,上了小路旁邊車道上的轎車,然後以龜速前行,跟在宋家那對任性的小情侶後面。

狗仔君接著支票傻了好一會兒,然後低頭瞄了眼,眼睛放光:「123456!」再數一遍,「12345,6!」

六位數的支票!好大的手筆啊,然後狗仔君掂著這張好多零的支票在風中凌亂了,半響,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主編主編,有大新聞。」

「阮江西不是情人,是正宮娘娘,絕對是正宮!」

「宋少可寵她了,還帶著她出來壓馬路。」

「什么?照片?」狗仔君心虛了,摸摸鼻子,「拍是拍到了,不過被宋少發現了。」他絕對不會說,錫南國際給他開了一張六位數的支票的。

然後,電話那頭一頓轟炸,狗仔君反抗,只辯解了一句:「阮江西比電視里漂亮多了,才不是花瓶,人家教養可好了,有禮貌脾氣好,是個好姑娘。」

電話那邊,無疑,又是一頓更狠的轟炸。

二十分鍾之後,宋辭與阮江西走出了阮江西家外環繞的巷子,索性一路上人煙稀少,除了那個狗仔,也暢通無助,沒有惹來圍觀。

只是,前面是商場,這兩位還這么明目張膽真的好嗎?秦江很心累,第五次對著頻頻注目的人群說:「你們沒有看錯,那位是錫南國際的宋少和阮江西。」十分和藹可親地提醒,「請容我溫馨提示一下,照片可以拍,但是,不能隨意發哦。」

麻蛋!錫南國際只手遮天啊!這是路人的心聲。

麻蛋!宋塘主太為所欲為了!這是秦江的心聲。

結果,宋塘主還不爽了:「為什么他們看你?」

人群里,不乏年紀各異的男人。

對於宋辭隨時隨地這樣摔醋壇子的行為,秦江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們是在看你。」

阮江西抿著嘴糾正,也不太開心。

當然,人群里,更不乏對著宋辭那張臉犯花痴的女人。好家伙,又摔破了一壇子陳年老醋。

宋辭眼神一掃人群,俊臉冷著:「我不喜歡。」

阮江西也破天荒得有脾氣:「我也不喜歡。」

不喜歡你們可以回家浪啊,秦江在後面默默地翻了白眼。

「秦江,清場。」

結果,宋辭就扔了這么一句,將阮江西讓懷里藏了藏,遮住她的臉,不讓人看。

宋老板是不是忘了一個鐵打的事實,阮江西可是個天天在千萬市民眼前露臉的藝人!還有,宋老板當這商場是錫南國際開的嗎?你說清場就清場?

這時候,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小跑著過來:「不知道宋少駕臨小店,我這就清場,絕對不影響宋少您的購物心情。」

這個世界,真的好**有沒有?秦江深深地擔憂,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不到十分鍾時間,原本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商場頓時人去樓空,然後宋塘主帶著阮姑娘承包了整個『魚塘』。

「宋辭,我喜歡那個。」

塘主夫人看上了專櫃里的一條卡通圍巾。

「把她們都轟走。」宋辭對秦江說了這么一句,跟著進了專櫃,然後對阮江西說,「旁邊那條更好看。」

秦江去轟走女服務員的同時,用余光瞟了一眼,然後恍然大悟了:哦,塘主夫人看了一條印花是狗的圍巾,宋塘主偏偏說旁邊那條印花是hellokitty的更好。

那條hellokitty的明顯是兒童組的好嗎?

阮江西一如既往地聽宋辭的,拿著那條圍巾對著鏡子比了比:「會不會很幼稚?」

宋辭點頭:「嗯。」

阮江西失笑:「這個時候身為男朋友不應該否認嗎?劇本里都是這么寫的。」

她顧盼輕笑,不似平日里的淡漠,添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氣與調皮,雋秀的小臉,生動了幾分。她的一身貴族修養,只對著宋辭時,會斂起來,這時候,她便像只乖巧可人的貓兒。

宋辭尤其喜歡這樣子的阮江西,站在阮江西身後,看著鏡子里的阮江西,低低沉沉的嗓音好聽:「我不會對你說謊。」理了理阮江西脖子的圍巾,他認真聲明,「不過,如果你喜歡,我不介意陪你做任何幼稚的事情。」

阮江西輕笑出聲,回身正對著宋辭:「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宋辭點頭,阮江西的要求,他從來不會拒絕,盡管,他確實覺得去電影院有點幼稚。

後面的秦江聽到了,立刻默默地轉身,先行一步。聽見這身後阮江西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秦特助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個電燈泡了。」

某個電燈泡腳下一頓,實在忍不住回頭,鄭重申明:「阮小姐,我只是先一步去電影院清場。」

阮江西聽了,似乎有些歉意,便說:「抱歉,今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