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大結局1(二更)(1 / 2)

病寵成癮 顧南西 4337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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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衡抬手便點了秦若的穴道:「等我回來。」

她發誓,他再敢回來,一定要家規處置!

是夜,昭陵城外,定北大軍兵臨池下。

「侯爺,昭陵城空,並無大燕守軍。」

一如預料,昭陵城大軍援軍燕京,邊關要塞疏於防守。

池修遠勾唇,大喝:「攻城。」

三十萬大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攻城略地,城樓之上,毫無防守,幾乎未動干戈,便破城而入。

「砰——砰——砰——」

三聲巨響,城門大破,定北軍一擁而上,本該昏暗寂靜的城,突然亮起了火光,映出了城中千軍萬馬,正嚴陣以待。

城中,居然有守軍!

「來了。」

清凌凌的兩個字,慵懶而閑適。

池修遠猛地抬頭看去,瞳孔放大:「燕驚鴻,你,你為何在這里?」他難以置信,本該被困皇陵的人,為何會出現在戰場?

錯了,錯了!

燕驚鴻不急不躁,緩緩聲起:「朕在等你,等你自投羅網。」

大燕內亂,池修遠聲東擊西。

昭陵城亂,燕驚鴻將計就計。

原來,是局中局。

池修遠冷笑:「是我低估你了,你何時識破了?」到底是哪一環錯了,常青假孕、封後大典、皇陵策反,一環扣一環,分明全在他掌控,到底,錯在哪里?

池修遠完全沒有思緒。

燕驚鴻卻毫不避諱,只道:「一開始你就錯了。」話落,高聲令下,「殺!」

東南大軍五十萬,聽令攻進,頓時,烽火狼煙,血染城池,昭陵城中,哀嚎聲,擂鼓聲,刀槍劍戟的碰撞聲,驚破了靜夜。

大燕八十七年五月初十,昭陵城戰亂。

同夜,燕宮內亂,懷禮王十萬兵馬攻於燕宮城下,皇城之中,除卻皇陵守軍,燕宮城上,只余三萬人馬,並無援兵,半天嚴守,城中燕軍已元氣大傷。

若再無援軍,這燕宮城,恐怕守不了多久了,只是,東南大軍戰於昭陵城,何來援軍。

突然,城下士兵大喊:「林將軍,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是援軍來了!」

林勁遠眺城口:「什么援軍?」一眼望去,一片黑暗。哪有什么大軍。陛下帶著東南大軍去了昭陵城,遠水解不了近火,至少得三天才有援軍。

前方衛兵難掩激動:「是,是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來了!」

皇後?皇後不是被陛下藏在鳳棲宮里了嗎?有燕宮七十二衛守著,怎會來援救。

林勁飛身便下了城池:「皇後帶了多少人馬?」

將士哆哆嗦嗦:「一、一個人。」

一個人?林勁大喝:「說什么鬼話!」

傳報的將士膽戰心驚地回:「只有皇後娘娘一個人來了。」

林勁大驚失色,遭了!出大亂子了,燕宮城失了沒事,皇後娘娘要是傷了,那就全完了。

林勁對著城下的將士們大喊:「趕緊,全部都去保護皇後娘娘!」

第二天一早,燕宮城的戰況便傳去了昭陵城,一同來的還有燕四。

後方戰場,守軍重重,長福扒開幾位正在議論戰局的副將,心急火燎地喊:「陛下,陛下,燕宮出事了。」出大事了!

燕驚鴻猛然起身:「可是常青?」

不是皇後娘娘也用不著來驚動陛下啊!長福公公直抹頭上的冷汗,拿眼睃身後的燕四,燕四心驚肉跳,稟報:「皇後娘娘她,她出、出征了。」

懷著身子出征的後妃,自古,也就只有常青了。陛下看上的女人,果然非凡人。

燕驚鴻聞言便大怒:「朕分明讓你們護住她,你們都是死人嗎?」

陛下還從未這樣爆粗口過,喜形於色,完全方寸大亂。

果然,禍闖大了!

燕四冷汗直掉,跪在地上:「娘娘的逃脫術太、太厲害,我們沒看住,一不留神就讓娘娘逃……逃了。」

那一身本事,便是燕宮七十二合起來,也有得比。

燕驚鴻失色,俊顏一下便白了,眸中,慌亂了所有光影。

關心則亂,遇到常青的事,這位馳騁疆場的帝君便完全鎮定不下來,陣腳全亂。

燕四哆哆嗦嗦,看不都敢看帝君一眼,俯首,繼續道:「娘娘還說,務必請陛下不要分心,昭陵城不可失守,燕宮城她會守住,切莫擔心。」

只是,看看陛下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哪止分心,怎可能不擔心,別說昭陵城,恐怕就是整個大燕,在這關口上,也比不過皇後娘娘。

果然,燕驚鴻一刻都不曾遲疑,直接冷聲下令:「三天,朕只給你們三天時間,拿不下定北大軍,朕把你們的腦袋全部割下來。」

一干副將,膽戰心驚,覺得項上人頭有點搖搖欲墜了。燕驚鴻騎上馬,直接便策馬走了。

毫無疑問,陛下找皇後娘娘去了。

長福公公大喊:「陛下!陛下!」他急得一頭的汗,「陛下,您多少帶點人馬去啊!」

馬蹄聲遠,不過片刻,就看不見燕驚鴻的身影了,歸心似箭,他只怕滿心都只管常青一人,哪里還顧自己的安危。

燕驚鴻是走了,幾位將領趕緊排兵布陣,勢必要在三天內拿下定北大軍,不然都得腦袋搬家。

昭陵城下,戰亂越發激烈,屍骨成堆,烽火台上,戰火燎原。

不到一刻鍾時間,定北大軍的探兵便來稟報。

「侯爺,燕驚鴻出城了。」

「他去何處了?」

「折返大燕。」

池修遠沉吟,卻捉摸不透,問道:「他帶了多少人馬?」

「單槍匹馬。」稟報之人也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正是兩國交戰,燕帝到底為了何事,竟以身犯險。

池修遠思忖片刻,吩咐下去:「右翼軍留下攻城,傳令縉雲,所有左翼軍出征,隨我追擊。」

所有左翼軍?

此番攻入昭陵城,只出動了三十萬定北大軍,余下二十萬,是邊關守軍,也是定北侯府最後的兵力。

譚副將心驚:「侯爺,您要傾巢而出?」若是如此,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便真全軍覆沒了。

池修遠點頭,持劍被戰。

譚副將仍是有所顧忌:「左翼軍若出動,邊關怎么辦?那可是我們最後的防守軍,一旦出了茬子,我們便再無翻身之日了。」譚副將道,「侯爺,還請三思。」

兩國交戰,不到萬不得已,不宜傾所有兵力出戰,池修遠此番,是完全沒有留退路,他只道:「燕驚鴻的命,本侯要定了。」

池修遠心意已決,譚副將便不再相勸,傳令去邊關。

一個時辰之後,昭陵城外百里,接壤長留山的山道上,定北左翼大軍圍堵,久候多時。

燕驚鴻停下馬,懶懶掃了一眼前方的兵馬,唇角勾勒出一抹輕笑,果然,池修遠追來了,他的二十萬左翼軍,全部出動。

池修遠高坐在馬上:「燕驚鴻,你失策了。」

他挑眉:「哦?何以見得?」

他單槍匹馬,如何能敵得過他二十萬左翼軍。

池修遠似笑:「只要能取你性命,我損軍三十萬又如何,今日,我便讓你有來無回。」即便他戰敗,即便昭陵城失,三十萬右翼軍歿,比之燕驚鴻一條命,他也算不得一敗塗地。

「三十萬?」目下無塵,燕驚鴻冷冷輕笑,「不,不是三十萬,我要你五十萬定北大軍全軍覆沒。」

昭陵城下三十萬,百米之外二十萬,他要池修遠血本無歸。

池修遠大笑:「你如今一人為營,還敢大放厥詞。」

燕驚鴻卻不瘟不火,徐徐而語:「誰說我是一人為營。」他唇角微揚,「我從來不打沒有勝算的仗。」

池修遠不可置信:「飛衡!」

山道外層,火光驟亮,圍定北左翼軍之外,是千軍萬馬,領軍之人,竟是飛衡,是他北定侯府的親衛。原來,這折返北魏的必經之地,是燕驚鴻的退路,是他有備無患的守軍。

他又輸了一籌!

池修遠死死盯住領軍之人:「飛衡,你,你,」

飛衡下馬,單膝跪地:「燕宮七十二衛飛衡,見過陛下。」他身後,黑色戎裝的將軍隨即跪下,「燕宮七十二衛譚零,見過陛下。」

大燕密探七十二衛,那是燕帝的親兵,定北侯府飛衡,秦家將譚零,竟都是燕宮七十二衛。

卻是好謀劃!

池修遠看著迎風的軍旗,書著大大的『秦』字,他怒極反笑:「秦家軍居然也被你釜底抽薪了,燕驚鴻,你可真是好手段。」

譚零入秦家軍十五年,軍功赫赫,竟不想是燕驚鴻養在北魏的狼,伺機而動。

燕驚鴻微微抿唇:「要拿下你,朕自然要萬無一失。」他喚道,「飛衡。」

「屬下在。」

微微停頓,燕驚鴻道:「殺無赦。」

「尊令!」

飛衡領命,一聲令下,圍攻直取定北大軍,池修遠猝不及防,高聲備戰。

兩軍對壘,硝煙將起,混亂喧囂不停,燕驚鴻策馬離開,飛衡趨步上前:「陛下,您去哪里?」

他說:「我要去找常青。」並未回頭,他駕馬而去,風掠起白色衣角,沾染了飛揚的塵土。

戰亂紛擾,他卻只掛念著他的常青,放不下,舍不下。

史書有記:大燕八十七年,五月初十,定北大軍二十萬與秦家軍交戰長留山,秦家軍領帥乃定北侯府副將,飛衡。

野史有雲,秦家軍投誠,助大燕取長留山。

第二日,疆場戰報便傳來了漠北定北侯府,僻靜的院落,是侯爺夫人榮清公主的居所,屋外,侍女成君慌慌張張。

「公主,公主!」

侍女的聲音驚擾了搖籃中的孩童,魏卿如怒斥:「何事如此驚慌。」抬手輕撫幼兒的背,輕哄他睡下。

侍女壓低聲音,卻掩不住驚慌:「公主,是侯爺,侯爺他,」冷汗淋漓,侍女惶恐不已,「他出事了。」

魏卿如聽聞愕然:「怎么回事?」

侍女微微顫顫道:「五十萬定北大軍全部受制,侯爺被困在了昭陵城外的長留山下,秦家軍反叛,投誠了大燕,飛衡將軍領了秦家軍圍攻,侯爺與二十萬左翼軍不敵,侯爺只怕是,」侍女微頓,「只怕是凶多吉少。」

魏卿如大驚失色,急急喊道:「快,快傳書給舅舅,讓楚家軍出兵。」

秦家反叛,定北大軍全部受制於人,如今的北魏,也只有國舅府楚家可以出兵。

早前,因為打胎之事,楚家和魏卿如,與定北侯府幾乎撕破了臉,此時,顯然定北侯府凶險,如今地步,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成君不解:「公主,侯爺之前那般對您,您為何還要救他。」落胎、冷落,定北侯爺對公主從未留過一分情義。

魏卿如眼神堅定:「他是本宮的丈夫,是我孩兒的父親。」

也許,她已不再是年少時傾慕少年風華的純粹女子,卻終究是心不由己,榮華過盡,魏卿如還是狠不下心來。

「我這便去。」

侍女方轉身,內室的門便叫人從外一腳踢開,咣的一聲,人影竄出,晃動了幾下燭火。

魏卿如凝眸而望:「是你。」

門外來人,是秦家女將,秦若。

秦若手握雙刀,揚眉輕笑:「你們恐怕都走不了。」

破門而入,阻之退路,秦若她,來者不善。魏卿如微微動怒:「秦將軍,你要做什么?」

秦若笑笑,用手指彈了彈手里的刀:「不夠明顯嗎?」她緩緩啟唇,「切斷後備,萬無一失。」

切斷的是定北侯府的後備,保的卻是大燕的萬無一失,她此番,竟是相助燕驚鴻!

魏卿如喝道:「秦若!」她怒目而視,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是北魏的將軍。」目光灼灼,盯著秦若,「怎么,你要造反嗎?」

秦若聞之一笑,不在意地聳聳肩,說:「嗯,是要造反,沒辦法,嫁雞隨雞,我家夫君做了叛軍,我只能跟著逆反。」說完,不顧魏卿如憤恨的眼神,直接下令,「把榮清公主抓了,抓活的。」

手下立馬上前拿人,魏卿如雖會武,卻雙拳難敵四手,不大片刻便讓秦若的幾位副將給擒下了。

女副將上前,遲疑支吾了很久,還是忍不住詢問:「將軍,我們真要做叛軍嗎?」秦家可是世代忠良啊,這一做叛軍,就得遺臭萬年,再也洗不白了。

秦若想了想:「開弓沒有回頭箭,定北侯爺不是也說過嗎,良禽擇木而棲,北魏氣數已盡了,」語氣理所當然,「更何況,秦家軍早就被燕驚鴻惦記上了,秦家跑不掉了。」還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雖是飛衡盜了兵符,但秦家軍中若無內應,光憑飛衡手中的兵符如何支使得動秦家那些個心高氣傲的老將,此番秦家這樣不動聲色地做了叛軍,必定是軍中有燕驚鴻的人,而且此人,軍威與聲勢還絕對不小。

如此一來,便不能猜出來了,秦家老將譚零,在秦家軍中,僅次於秦若與她父親。

燕驚鴻果然能耐通天。

女副將愁眉苦臉:「將軍,要是你也反了的話,依照大將軍的性子,一定會打斷你的腿的。」

秦若的父親,振國大將軍,剛正不阿了一輩子,怎么可能允許秦家反叛。

秦若搖頭,也很頭疼,揉揉眉心:「那我就打斷他的腿!」

他,指的是將軍夫君吧。

秦若越想越氣,怒吼:「該死的,老娘又沒說不反,他還敢算計我,反了他!」

聽這話,好像是說,要是將軍夫君拉著將軍一起策反,將軍就會依他。誒,自從將軍被定北侯府的飛衡將軍擄去之後,越來越兒女情長了。

女副將脫口說了一句:「都怪飛衡將軍,居然算計將軍。」

「周副將。」語氣,很危險。

周副將心驚肉跳:「在。」

「你剛剛是說了本將軍夫君的壞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