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少楠沒有資格去憤怒，更沒資格失去耐性，是張少楠對不起冷面菩薩，是張少楠氣走她的，哪怕她有再多的不對，張少楠一個錯已經量重許多，所以張少楠一天天的堅持著。

躺在床上，抽了三四根煙仍然睡意全無，想冷面菩薩，整個腦海被她的影子、容顏所占據，這甚至是張少楠每個晚上腦海里面的活動狀態。張少楠是做了對不起冷面菩薩的事情，但撇開那些不說，誰能懷疑張少楠愛冷面菩薩是愛到骨髓？只是，張少楠辜負了冷面菩薩好幾個祈望，感情、事業，這夠他恨自己的。

這幾天，張少楠反復在想，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不能夠讓高科倒閉，高科不是他的，而且已經是冷面菩薩唯一的事業。張少楠已經很對不起冷面菩薩，如果高科再在手里斷送，連他自己都不可能原諒自己，應該去死，跳樓、跳河、割脈、喝農葯，反正該死。

眼睜睜到天亮，無精打采回高科，張少楠聽到的所有消息仍然是糟糕的消息，收買那些記者已經起不到任何效果，甚至記者已經一個個躲了起來，不願意再幫忙。

其實就算還願意幫，都沒用，靠筆桿子寫點正面新聞不再實在，因為對方不但寫，還拿出實質證據，今天就挖了一個兩年多前高科宿舍發生大火的事情出來大肆宣揚，那場大火明明沒有傷亡，被媒體寫成死傷無數，甚至無中生有昧著良心冤枉高科草芥人命，不注重安全管理已有先例，應該嚴肅處理之類。

開例會時，何巧巧提出一個對付代理商的方法，非常絕，運用得當可以暫時壓制代理商，讓他們暫時不添麻煩。不過，如此絕妙的方法怎么看都屬於冷面菩薩式的手段，張少楠覺得冷面菩薩一定有跟何巧巧聯系。

難道冷面菩薩換了號碼？或者根本沒回法國？又或許已經從法國轉了一圈回來？

會議結束，張少楠對何巧巧說：「何巧巧，你跟我來一下。」

到了張少楠的辦公室，何巧巧有點不安的坐在椅子里：「有事嗎？」

「有，想問你幾個問題，能和我說真話嗎？」

何巧巧低下腦袋，不說話。

「冷總聯系你了是不是？能不能把她號碼給我？」張少楠知道何巧巧多半不會給，她就是個死心眼，如果答應過冷面菩薩，她是寧死也不會說的。不過，張少楠不打算要號碼，因為要來沒用，冷面菩薩大可以再換一個，張少楠只是想讓何巧巧覺得理虧，然後下面要問的就會比較順利。

如張少楠所料，何巧巧不說話，不說話就是一個答案。

「剛剛在會議你提出的對付代理商的方法是冷總告訴你的對嗎？」

何巧巧繼續不說話。

「不說算了，出去吧！」

何巧巧站起來，欲語還休，最後咬牙離開，開了門，正准備出去，張少楠把她叫住：「我知道你知道，我只是想說一聲對不起，或者，你告訴我，冷面菩薩是不是回來了？」

何巧巧點頭。

蘇決然從鄰市回來了，鄰市那邊也鬧的挺大，市場打開了卻沒貨供過去，代理商意見非常大，已經鬧到公司，影響很不好。蘇決然沒辦法處理，只能拖，說些安慰話，讓代理商回去耐心等等。

其實張少楠能理解那些代理商，沒貨怎么做生意？生意沒的做各種成本仍要支出，可是，愛莫能助。最悲劇的是，再這么下去，剛占領的市場就得徹底失去，而且恢復難度比新開創更難，反而對小王來說是個好機會，那些代理商的店面還在，每天都要花錢，耐心耗盡，不用小王去找，他們就會先去找小王，錢碧晴那么賣力打擊高科，就是看上這一點。

晚上，張少楠和蘇決然、蒙芸、何巧巧一起去參加賑災基金的慈善會。張少楠原本沒興趣參加，整個高科都癱瘓了，沒有那個閑心，不過高科的公關顧問馮律師卻明確告訴張少楠，必須要參加。

否則高科更沒有公眾形象，不但張少楠要參加，蒙芸也要參加，問題是蒙芸沒男伴，曹泰又被派了出去辦事，最後只能拿蘇決然充數……

「哥們，你看我這行不行？」電梯里，蘇決然對著鏡子擺弄領帶，「正規不正規？」

「不錯，很正規，足夠人模狗樣了！」

何巧巧和蒙芸笑……

「我好幾百年沒這么穿過，感覺不習慣，干嘛非得拉我來，這種鬼宴會最虛偽惡心了！」

張少楠對何巧巧說：「何巧巧你幫幫他。」

「不用你，停。」蘇決然阻止何巧巧給他弄領帶，笑道，「你不是我女伴，蒙總你來吧，你才是我女伴，有義務，哈哈。」

蒙芸很郁悶地幫蘇決然弄了一下領帶，弄好了剛好電梯到層。

酒店是龍銘天那個酒店，踏進宴會廳，他們兩對俊男美女組合立刻吸引了大部份目光，其中有好有壞，不認識他們的是看風景的好的神色，認識他們的則是看笑話的壞的神色，外帶鄙視。黃輝在賓客之中，和兩個女人交談著，稍微向張少楠點了點頭，算打招呼。除了黃輝之外，張少楠還看見幾個聯歡會里認識的人，不過沒看見何雲玲……

當然，張少楠有看見龍銘天，龍銘天也看見了張少楠，正走過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風度翩翩。事實上，從外表上看，龍銘天無疑是一個超級優秀的男人，可惜看見他，張少楠就感覺特別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