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立即。
張少楠好懷念那段天天被冷面菩薩罵的日子,那時候他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鳥,冷面菩薩則是高高在上的惡毒女上司,他很怕冷面菩薩。只是,一切已經成為過去,他不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鳥,冷面菩薩亦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惡毒女上司,他們都被生活改造得面目全非。
很快,張少楠和蘇素凝到了張存住的小區。
把車停好,上張存家,走了一半,張少楠突然想起又忘了買禮物,所以問蘇素凝:「你買了禮物沒有?」
蘇素凝說:「我買了只金表。」
「金表?」張少楠瞪大眼睛,「這個……」
「怎么了?買錯了?」
「我這么跟你說吧,你給我家里人買東西要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不要用你的生活標准衡量,你看你朋友親戚同學之類都非富即貴,我家里人是庄稼漢,送金表,你讓我大伯戴只金表去種田?顯然有問題,他不會戴,而後輩送的禮物又不可能拿去換錢,放家里還擔心安全問題,你看你送這個就完全沒有意義,反而弄得他們不得安寧。」
蘇素凝哦了聲,瞥著嘴。
「不過你很有心,這次就算了,下次要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知道不知道?」
蘇素凝說:「是的,張總。」
「你用不著這樣吧?故意惡心我是不是?」
「不是。」蘇素凝笑,「我們要不要去換份禮物?」
「估計要。」張少楠想了想道,「要不這樣,你先上去匯合他們,我自己出去買,你們出發了給我電話,過來接我。」
蘇素凝同意了,張少楠把她送進電梯,然後返回,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買些什么禮物,不過知道小區大門右邊直走一百米有一個大型的購物超市,或許能選購到適合的禮物吧!
張少楠剛出小區門口,就聽見有人喊,是凌嘯風,開著那天開到醫院接他們那輛巨大商務車。
「干嘛去呢?」
張少楠說:「到前面的超市給我大伯買點禮物,你怎么在這里?」
「哦,買東西。」凌嘯風回避了問題,繼續道,「你大伯生日,你准備買什么禮物?」
「不知道,買些煙酒人參補品之類吧,可以吃的,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大伯生日?」
凌嘯風還是回避了問題,他走下車,打開車後門。
隨即,張少楠看見許多個箱子,還有許多個……女人,蒙芸、梅玲玲、馬寧燕姐妹。
「這一箱是人頭馬、這一箱是紅酒、這一箱是香煙、這一箱是補品,有人參、燕窩……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這些吧,都有,所以……你不用去買了!」凌嘯風笑著說,全然不顧張少楠的驚訝,說完又補充道,「前面還有好幾箱,衣服、電子產品什么的。」
「我靠,你都准備了?不是,你怎么和我想法一樣?不是不是,你怎么也……」張少楠指了指車內的她們,「大家都知道我大伯生日?你們還參加?」
梅玲玲說:「今天周六。」
馬燕燕說:「我們去玩。」
蒙芸說:「瀟瀟告訴我的。」
凌嘯風說:「上車吧!」
張少楠上了車,不一會兒張存和何瀟瀟、蘇素凝出來了,提著大包小包上車,蘇素凝事先不知道那么多人的,所以一上車亦吃了一驚。
車子上路,一路上大家嘻嘻哈哈的聊著,往張韻就讀的學校駕去,接到同樣帶著大包小包的張少楠以後,才取道往張少楠的老家而去。由於車里人多,大多數還是女人,說話吵個沒完,都是尖銳的聲音,說的大多是些時尚化妝美容之類的女性話題,別扭的很。
不過,氣氛無疑很好,屬於張少楠最滿足的一次回家旅途。一方面是因為已經好久沒有回去,另一方面是因為有蘇素凝的陪伴,還有大家的陪伴。可惜,天公不作美,走了一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一直下,到了那條鄉村泥路,凌嘯風一臉苦瓜,說沒有安全感。
梅玲玲說:「什么男人,我來開,讓你們知道什么叫車神。」
「你行不行?」集體問。
「我不行?」梅玲玲看著張少楠,「你第一次見我在什么地方?」
「法國,一個倉庫聚會里。」
「記性不錯啊!」梅玲玲笑了笑,「倉庫外面是不是停了許多跑車?其中一輛就是我的,我還參加過跑車大賽,技術肯定比你們幾個加在一起還要好。」
凌嘯風說:「那是跑車,這是……大車。」
「你不要那么想,要這么想,我是職業車手,你們是業余的。」說著,梅玲玲把凌嘯風從駕駛座轟走,她自己一pipi坐下去,試了試手感後問了一個令集體昏倒的問題,「這不是自動波啊?怎么掛檔的?要很用力嗎?」
車子上路,看似危險,最後往往化險為夷,梅玲玲的操作技術的確好,反正驚險是驚險個沒完,最後仍然安全地把大家送到目的地,用她自己的話說:「過程不重要,看結果。」
停了車,天公算給他們一點補償,雨停了,搬東西的時候不用冒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