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夏召舞驚叫道。
劉桑道:「我們也去。」雖不知山頂的異象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已經到了這里,總不能就這樣潛著躲著,若是一直藏在這里,那他們又何必要來?
決定了的事,自不能輕易回頭。
二人一狐,如電光一般往彭鋸山主峰縱去,那些教徒原本也就亂成一團,雖有人想要攔截喝問,但他們卻是不管不顧,就這般往光環亂閃的山頂,強行闖去」—…
整個彭鋸山都在搖動,就好像隨時都會山崩地裂一般。
那一道道耀目的光芒,是如此的刺眼而又詭秘。眾多扶桑教徒不知出了何事,驚惶逃散,夏縈塵卻反往山頂急縱而去。
那道道光芒從她身上閃過,感受到的唯有神秘的顫動,夏縈塵縱上山頂,峰頂只是崩裂大半,一個神秘的洞口顯露出來,光束就是從這洞里射出,再一**的爆開。
夏縈塵將身一躍,和著雷劍,直落而下。
凝聚的光柬在身邊沖騰,疾風於耳邊呼呼作響,這是一個圓而筆直的通道。她在空中一個翻騰,雷劍掃過,一道道冰層從壁上結起,供她落腳。
一直落到底部,地由白玉鋪成,如此完整的巨大玉石見所未見,內中又隱現著不可知的花紋。
強烈的光束,就是從這廣場一般的玉石中央處透出。整個玉石方圓大約九丈,而光柬射出的范圍,則是方圓五丈左右,聚而不散,那閃亮的光壁,直讓人難以凝視。
繞著光柱,夏縈塵緩緩走動。
在光柱的另一頭,現出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腰間插著青色寶劍,渾身透著異樣的冷。
蒙面女子道:「你來了?」
夏縈塵淡淡地道:「你知道我一定會來。」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踏去。
蒙面女子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後退。
兩人的步伐是那般的一致,不快一分,不慢一分,繞著這巨大的神秘光柱,緩緩移動。
夏縈塵冷冷的道:「我只想知道,既然你已經走了十幾年,為什么還要出現,傷了父親?」
蒙面女子道:「我不傷他,你不會來」,夏縈塵目光微徵一縮:「你要雷劍,我可以給你,你要暗月晶,我也可以給你……為什么一定要我來到這里?」
蒙面女子道:「你想不通?」
夏縈塵冷視著她。
蒙面女子道:「我也想不通。」
夏縈塵定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
蒙面女子同樣定住,道:「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是你?」
為井么是我?
夏縈塵瞳孔縮了一下。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現在,她都還忘不了,十幾年前,這個女人離去的那一天。
那天的凝雲城,風和日麗,她與往常一般,在屋子里陪著還在呀呀學語的妹妹。
那時候的召舞,梳著小小的辮子,在地上爬著,極是可愛。她拿著玩具,逗弄著妹妹,等著這個女人回來。
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這個女人莓天早上,都要到山頭練劍,一日不綴。練完劍後,她就會回來陪著她們,還會給她講許多有趣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多半會跟一個叫「陰陽」的門派有關。
那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陰陽家只是諸子百家中的其中一家。
那一天,這個女人也是在那個時候,風一般的卷了回來。
而她也像往常一般,高興的撲了過去。
那個時候的她,是天真的,活潑的,畢竟出身於公侯之家,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總是會以為,世界都是圍著她轉。
但是那一天,迎來的不是往常一樣的懷抱,而是一記狠狠的耳光。
當時的她摔在地上,完全的怔住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女人卻驟然抽出了劍,挾著可怕的殺意,架在了僅僅只有六歲的她的頸上。
「為什么是你?」女人的劍在顫抖,人在癲狂,她的聲音聽上去是那般的憤怒。
女孩卻只能呆呆的看著她、害怕的看著她。
「就算你是我女兒,也是一樣」,女人的面容扭曲著冰冷的殺意,「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我一定會殺了你。」
然後,她就走了,她將那只晶瑩的、潔白的劍狠狠地插在了牆上,自此一去不回。
為什么是我?女孩也開始一遍遍的問著自己,卻完全無法明白話中的意思口從那以後,她不再天真,不再活潑,在她臉上,難以再見到那孩童一般的笑容。
她代替了那個女人的位置,守著自己的妹妹,用那個女人曾經唱過的歌謠,日日里哄她入睡。她與父親合謀,編出了母親已經去世的謊言,但在內心深處,她卻確信著,總有一天,那個女人還會回來…」,我一定會殺了你」。
蒙面女子在面紗背後看著她,冷然道:「你想不想知道,那一天,我為什么要走,現在又為什么找上你?」
「我不想知道」,夏縈塵緩緩地抽出劍,「那是你的事情,我早已不想再知道你的事。我所知道的只有一點,你若要殺我,我是絕不會留情的。」
蒙面女子道:「你跟我果然很像,為了自己的生命和目標,什么都可以放棄,什么都可以殺。」
夏縈塵淡淡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不是!」
蒙面女子冷笑道:「你是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難道我還會不了解你?」
夏縈塵無喜無憂,輕描淡寫地道:「像你這般自私自利的人,絕無法了解任何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是你的女兒。」她淡然自若地道:「我要殺你,不過是因為你傷了父親,因為你要來殺我,不管是誰做出這兩件事,我都會殺他。」
蒙面女子陰陰地道:「你連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都不想知道?」
夏縈塵道:「我…」沒有你那么無聊!」